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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心情不错,走时还不忘替鹤归掩上门。 屋内唯一的灯被关不渡弹灭了,一室黑暗里,鹤归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刚才关不渡问他——“你确定凶手就是你自己吗?” 过往的画面在鹤归脑中一一闪过:魔门狰狞贪婪的面孔,师兄师弟们拼死护住自己的样子,以及鹤酒星倚在廊下,一手擦剑,一手喝酒的场景…… 关不渡似乎在告诉他,如果你真的确定,此此刻时就不会出现在天台峰。 “撒谎之人善用问句回答问句。”鹤归喃喃道:“原来我心底也对此持有怀疑。” 他垂下眼,看见自己右手腕处的一道疤。 那是经脉俱断时,留下的陈年伤口。霍元洲说,这样不伤及骨骼的疤痕是可以祛除的,况且就算右手筋断裂,以后也可以习左手剑。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解梦躺在身侧,鹤归自始至终都没分给它一个眼神。 他对霍元洲说:“我此生不再拿剑。” 剑太沉重了,他拿不起,也放不下。 可关不渡刚才告诉他,他还可以有第三个选择。 鹤归长长地叹了口气。 倏地,木门由外至内“咣”的一声弹开,只见关不渡去而复返,回身飞速道:“关门,封窗。” 他脸色沉郁,鹤归便没多问。起身和他一起把门窗紧闭,才问道:“发生什么了?” “朱弗在整个天台峰大燃迷香。” 鹤归怔住:“晓梦?” “不是晓梦。”关不渡随手将折扇扔至一边,坐下抿了口水,“我没见过那种香,应当是他们佛门特制的。” 屋内昏暗无比,鹤归重新掌灯。一转身就看见关不渡正阖着眼,双手交叠,似在运功。 中招了? 这人平时看起来聪明异常,满腹皆是自己的算盘,怎么栽在迷香上? “方才在朱弗的住所,我吸入了一部分。”关不渡闭着眼,淡淡道,“这是混合香。” 两种特制香料混合在一起,会比单一的迷香作用更甚。鹤归嘀咕,这朱弗,怎么像有备而来。 “他针对你的?”鹤归问。 关不渡清浅地笑了下,缓缓睁开眼:“不,是你。” 风声猛然灌入。 脆弱的门板终于在三番两次的拉扯中不堪重负,呻吟着断成两截。朱弗浑身戾气,破门而入。 掌风袭至身前,鹤归只觉一阵热浪扑面,整个人就被掀飞出去。 方才经脉断裂的痛,此时又此起彼伏得叫嚣起来。鹤归眼前一阵阵发黑,胸腔中某处钝痛异常,张口便吐出了一口血。 朱弗不依不饶,抬手又是一掌。一手紧紧扼住了鹤归的脖子,恨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鹤归自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耳际轰鸣之时,眼前的重影也纷飞而至。仓促间他只来得及抓住朱弗的手,尽力往外推去。 可朱弗仿佛陷入疯魔,见鹤归并不识趣,另一掌便当头拍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折扇飞掠而出,分明是轻飘飘的力度,却让朱弗的手猛得一缩。 那折扇在半空中转了一圈,随后像有生命一般,旋转着往朱弗面门飞去! 紧接着,关不渡略带凉意的声音响起:“朱弗,你当着我的面杀人,是没把我放眼里吗?” 关不渡今日罕见得穿了件的白衣,在昏暗的屋内格外显眼,一时与月色相竟。那折扇在半空飞了半晌,最终又稳稳得落回他的手中。扇骨乌黑反光,伴随着轻微的“咔哒”之声,伸长而出。 朱弗双手一合,一根深棕的权杖凭空而生,与那扇骨撞在一起,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迷香愈发浓郁。关不渡置身其中,仿佛从未受到这毒物的影响。 那权杖在朱弗的手中隐隐露出燃烧的火光。关不渡飞身退开数尺,却仍被热浪燎到衣角,他状似不经意回头朝鹤归的方向看了眼,随即脚下生风,飞掠至半空中。 “朱弗,接好了。” 死亡比风声快。 朱弗本能觉得危险,只见方圆几尺之内,以关不渡为中心,数以千计的树叶被劲风卷至半空,随后如利刃般朝他飞射来。 这树叶裹着强劲的内力,堪比剑客手中的剑。 他睁大了眼,分明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却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对。 风声仿佛停滞在半空,那些利器在将朱弗割裂之前,蓦然一顿。随即,簌簌得落在了朱弗的脚边。 关不渡:“鹤归没死,那就留你一命。” 说着,鹤归已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得跟了出来。 他硬生生接了朱弗一掌,胸口的肋骨估计都断了几根,脸色比月光都白。朱弗喘着粗气,阴鸷的视线随着鹤归移动。 鹤归走了几步,再没力气,跌坐下来。极慢得说道:“你觉得……是我盗了你夫人的骨骼?” 朱弗眼神一变,似乎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说道:“你们不怀好意来到天台峰,不就是为了这个?” 关不渡靠在树下,一把折扇抛上又抛下:“是你亲自放我们进来的。你才多大年纪?这么快就得了痴呆症?” 朱弗:“鹤归死而复生,不是借用植骨术吗?” “这你就想错了。”关不渡说,“鹤归福大命大,没死成。可是你夫人不一样,摊上了你这样一个货色,最终连尸身都没留下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