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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姓甚名谁都没问,等我登门拜访主动求呢,先撩者贱。” 江熙沉会意地“哦”了一声:“他要你当那个贱人。” 薛景闲笑了,和他说话太容易了:“可不是。” 江熙沉歪头看着他:“那你登不登门?” 薛景闲声音慵懒:“在下这不是在你麾下么?” 江熙沉似笑非笑:“我可不是天潢贵胄,名不正言不顺。” 薛景闲“嗯哼”了一声,态度模棱两可。 江熙沉追问:“你跟他,说不定真能成股肱之臣,不心动么?” 薛景闲并不答复,他何尝不知道他这是试探,一肚子坏水。 他忽然弯唇一笑:“心疼钱么?” 江熙沉疑惑道:“嗯?” 薛景闲道:“罚了黄金千两,彩头黄金千两。” “心疼有什么用,都是该花的钱,没办法——”江熙沉话音戛然而止,抬头看他,似笑非笑,“你想干嘛?” 薛景闲凑到他耳畔,低声道:“黑不黑幕?” “……”江熙沉耳朵微痒,拨开他的手,并不看他,“不黑。” 薛景闲万分遗憾,似乎是不甘心地又凑近问:“真不黑?” “不黑。” 薛景闲叹道:“那没办法了。” 江熙沉回头瞥他一眼。 薛景闲道:“那老子只能认真玩了。” 江熙沉愕然。 薛景闲道:“到时候你个小没良心的可别黑幕老子。” “你……” “等着我。”薛景闲已经松开了他。 江熙沉望着那个远去的男子,下意识用微凉的手背抵了抵被呼了许久热气微微发热的耳朵,看着他鱼儿回群般的挤进人群,慢慢消失。 身侧有人咳嗽,江熙沉才回过神。 老板娘隐晦地往那边瞥了眼,欲言又止道:“……公子?他……?” 江熙沉淡道:“……哦,一个大客户。” 老板娘恍然,凑过来低声道:“公子为了谈成生意,假意色诱他?” 江熙沉满眼难以置信:“……我眼里除了生意没别的了么?” 老板娘欲言又止。 若是旁人家的公子姑娘,那她还有些正常些的答案,可这是他们家冷面无情、见钱哪儿都开的主子。 江熙沉忽得想起什么,轻声道:“薛景闲呢?” 老板娘踮起脚尖在各船上望了望,但人实在是太多了,她道:“不知道,总也不会溜了。” 正说着,隔壁一条船已经传来了震天的呼声,岸上百姓也尖叫不已。 江熙沉望去,两个身姿曼妙的楼里姑娘拉着一尘不染的长绢布,绢布竖着,因为质地轻薄,迎风微微鼓动。 那个流氓将墨泼在其上,墨迹溅开,他就着未干的往下流淌的墨,执着毛笔,笔走游蛇。 江熙沉以为他是写书法,看了一会儿,绢布上却出现了个人影。 那人又拖拽几笔,便丢下了毛笔,姑娘将绢布竖起让人看,岸上一阵惊呼。 那画的的确是个人。 掺了净水的墨简单勾勒,那人却没有水墨画的寡淡,人是纤瘦清冷的,因为笔锋走势快,恣意潇洒,那人清雅气韵独具之间,又多了几分快意,能让人感觉到微微的锋利感,他的确是不好接近的,却不是高傲孤僻的,是任性独立的,性子的确是稍向内的,却不是被动的。 大殷画作重写意不重写实,画师追求极致简单而意无穷的境界都快到病态畸形的地步了,能删则删,能留白就留白,导致许多画作为简单而简单、令人云里雾里深感莫名奇妙。 这画却不同。 画上人的脸朦胧得很,叫人难以分辨,可气质却是独一份的,清晰拔群,复杂又矛盾,让人心中下意识就生出了探究欲。 这画绝不会叫人云里雾里,那就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类人。 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朦胧潦草,又确定无疑。 留白只是一种画法,要呈现的东西却笃定,这画有魂。 那副画立起来的瞬间,老板娘蓦地看向了江熙沉,刚踏上来的管家,也满眼愕然,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家少爷。 第26章 观棋如观人 明明画得这样潦草,依旧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江熙沉面沉如水。 隔着一条船,那个男子画完后,其他通画艺的公子都沉默了。 评委眼里皆是惊艳叹服,一人忙出列,恭敬作揖:“公子画工天成,不输当年姚首辅,在下望尘莫及。” 这个评价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姚首辅是何人? 姚首辅二十余年前权倾朝野,他不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也是无数春闺女子的梦中人。 样貌风流,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进可出谋划策,坐观天下,退可笑谈风月,书画传世。 他如今虽已年过花甲,在岷州养老,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京中这一辈人依然没忘记他当年的风姿。 评委居然拿他和姚首辅做比。 忽听人提起老骗子,薛景闲无声一笑。 离京也有些日子了,不知老骗子身子可康健,倒是有些想他了。 一人富家公子模样的人对着画仔细看了再三,原本有些倨傲的姿态谦恭下来:“在下误入歧途,一味追求技巧,追求极致简单,却不是为何要简单,抛了内容,空有其表,全然无物,沾沾自喜,在下是拙人,难怪远远无法赶及家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