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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闲扫了眼空South wind荡荡的手,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下。 他收回手,在他身后放下帷幕,坐了回去。 江熙沉坐到对面,南辕北辙的坐法,一人一头,一极左一极右。 极小的空间,过于昏暗的光,气氛倒是好得很,江熙沉扫了眼他坐上的书,却道:“山匪也看书?什么书,我改日也瞧瞧。” 薛景闲眉梢一挑,自己可没招惹他,哪来的火气,他视线并未从书上挪开,只睨他一眼:“挺香的。” 江熙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色有了丝细微的变化,冷冷地看着他,薛景闲丝毫没有收回前言的意思:“真挺香的。” 这人一上来,柑橘的酸涩辛味便被一股淡淡的香气取代,不是甜香,让人像吃了一口浓情蜜意又随处可得的点心,也不是独自绽放盛气凌人的冷香,让人不想自找没趣意兴阑珊的离去。 是清淡微冷的香气,若有若无时隐时现的,让人想凑近闻个清楚明白。 他身上的气息总是给人一种谁也捉不着他,却又不甘放弃,不上不下、求而不得的焦虑感,或许是性格使然,时冷时热,时近时远,时真时假。 江熙沉道:“你是不是逢人无论男女都说香。” “没,就主家一个,”薛景闲视线终是从书上挪开,纳罕十足地笑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下洁身自好。” 这可是天大的真话。 江熙沉道:“哦,是么?三皇子府的贼子?” 猛地听见这称谓,薛景闲怔了下,过后直笑:“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 这便是直接承认是他了,连遮掩都懒得遮掩。 动静闹得这般大,知晓的人太多了。 昏暗马车里,江熙沉神色不明,半晌只听他道:“那你知不知道你救的人是谁?” “知道啊,”薛景闲塞了瓣橘子进嘴,懒洋洋笑道,“京城第一美人。” 江熙沉像是没想到他会喊出这个称谓,默了好一会儿,意味不明道:“漂亮么?” 薛景闲不假思索:“漂亮。” 江熙沉眉眼悄然弯起,这人眼睛比薛景闲好使多了,眨眼神情一滞,他原也真是个好色肤浅之徒。 他继续问道:“喜欢么?” 薛景闲又不假思索:“不喜欢。” 江熙沉脸色一黑,这竟又是一个瞧不上自己的,转念又迟疑地扬了下嘴角,他竟难得不是个以貌取人的。 他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薛景闲这么多年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哪怕是被无意问到了真实身份,也懒洋洋的,仿佛在谈论的是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人家不是有相公了么?俊得很,我哪里比得过。” 江熙沉心下嘲了一声,脱口而出道:“俊?他那相公还没三皇子俊。” “……真的么?”薛景闲唇角的隐笑僵住了。 他时常对镜,他明明比三皇子俊多了。 难道在外人眼里,他还没萧承尧俊? 怎么可能?? “我瞧着倒是比三皇子俊。”薛景闲不动声色道。 江熙沉心下呵笑一声,语气越发淡薄:“他比三皇子差远了。” 薛景闲坐正了,橘子也不吃了:“那你可得说说,他哪里不如三皇子。” 江熙沉张口就道:“他衣着土。” 薛景闲道:“……嗯?” 江熙沉道:“头发难看。” 薛景闲道:“……嗯。” “举止猥琐。” 薛景闲道:“…………” 江熙沉皱眉:“怎么不说话?” 薛景闲坐起,淡定道:“我有点不同意见,你说的缺点都是轻易就能改了的,那人要是拾掇拾掇,长相说不准不比三皇子差。” 薛景闲忍了忍,才止住了各种修饰程度的词,他虽然挑大梁隐忍多年,归根到底也就是个刚加冠没两年的少年郎,从小靠脸混饭,深知己美,嘴上无状,时时贬低自己找乐子,可心里是自诩俊美的,谁也不服,如今陡然听见这等评价,怎么可能没伤着心? 江熙沉怔了下,这人不说他还没觉得,忽然这么一说,他顺着他说的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 薛景闲如果不衣着土气、发型难看、举止轻佻,的确…… 当然他绝不可能夸薛景闲,就是在别人面前也不行。 “那又如何?”江熙沉不以为然道,“三皇子是皇子。” 薛景闲不知为何那么多人贬低他,他都觉得好玩得很,甚至还能从他沾沾自喜的言语里窥见他内心最隐秘脆弱的一角,玩味一二,偏偏就听不得这人说他不好,他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偏偏就忍不住追问:“不说别的,就说长相呢。” 江熙沉蹙了下眉,这人为这点小事都要和自己争,幼稚无聊。 但他又不好贬低太过,暴露真实身份,一丝一毫异样的偏见都能叫他抓着把柄,他只好勉强道:“……马马虎虎。” 薛景闲暗中大惊,差点失色。 马马虎虎?? 就马马虎虎?? 难道不是龙章凤姿、俊美无俦、风流倜傥?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识货?他知不知道这些年这张脸到底招惹了多少桃花? 他知晓再问必然要惹这人起疑了,强按捺住追问的欲望,咬牙淡定道:“主家当真不以貌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