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边退婚边恋爱在线阅读 - 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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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件事只能用“离谱”来形容。

    “天上掉馅儿饼,那个野种现在应该乐开了花吧,他这几天肯定就要受宠若惊上岳父门了。”

    虽然进京前已经知道百姓嘴里不可能有好话,真听到还是气得不行,少年不懂自家主子为何如此淡定,甚至神色间还有点缺德的好奇、兴味盎然,怄气道:“主子,我们走吧。”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似乎再多待一会儿,就要和人争辩暴露身份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进京,没人认得他们,这才能坐在这儿听人议论。

    薛景闲望了眼天色,见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去会会京城的旧人,便留下碎银,不顾他人频频投来的目光,下了楼,下到茶楼门口时,正要踏出门槛,脚步稍停了下。

    茶楼正对面的蜜饯铺里,有个戴着斗笠的白衫男子在买蜜饯。

    那男子骨架稍小些,脊背直挺,身板极秀气绰约,身后长发乌黑柔软,虽是戴着斗笠瞧不见面容,气质却是显而易见的秀逸,低头挑拣蜜饯果子和抬头同人说话的动作都颇有教养风度。

    衣着料子极精细,价值绝对不菲,颜色却素净清爽,上头的纹路图案也内敛低调。

    富气要藏,藏才贵,不藏就是俗,这人富得很,为富不骄显,贵气。

    少年顺着薛景闲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京城的路人都这么漂亮的么?”薛景闲啧了一声,的确比他在岷州见到的好看太多了,他天天装纨绔无赖,装着装着自己也分不清了,反正遇见好看的总习惯瞧一眼,“走吧。”

    他转身离去。

    少年还望着那个男子,反应过来快步跟上:“不是戴着斗笠,如何瞧得出漂亮?”

    薛景闲一乐,随口道:“他那气质就差直接告诉你我超级漂亮了。”

    少年愣了下,越发好奇:“怎么就不可能是貌丑羞于见人?”

    薛景闲正掂着钱袋,闻言忽然一笑,把钱袋扔给了陶宪:“那你去请他吃蜜饯,顺便看看。”

    少年接过,一脸愕然:“主子?”

    薛景闲并不解释:“去。”

    **

    蜜饯铺里除了白衫男子再无旁人,店小二也被支走了,老板才低声道:“东家。”

    江熙沉作势捻起一颗裹着糖霜的蜜饯,并未抬头,沉声道:“货怎么样了?”

    他说的货当然不是蜜饯。

    “还差些进度。”

    说出这句话后,年约四五十的油滑老板看着眼前年轻男子,神色间却有些惴惴。

    江熙沉蓦地蹙眉:“怎么回事?”

    “实在是出了点茬子延误了。”

    老板解释着缘由,江熙沉拿着纸包静听,商量着改完日期,抬眸看他:“要杀头的事,再出岔子……”

    老板在那一眼里连连点头保证。

    聊天这会儿功夫,江熙沉已经挑了小半袋蜜饯果子,他把纸包递给老板,老板只当他是寻常客人,装模作样接过,笑着拿去秤,一边秤一边低声道:“东家,这事儿还在其次,只是小问题,主要是您的事……”

    江熙沉愣道:“我什么事?”

    老板一愣:“您下个月要成婚的事啊!!”

    “哦,这算什么事?”江熙沉声音敷衍,只又道,“事情给我办好了。”

    “明白明白,”老板实在不懂为什么婚姻大事天大的事,到他这只是一句“这算什么事”,低声道,“您真的想好了?咱也不是没查过他,那人在岷州那可是打架斗殴玩物丧志,逛青楼,左拥右抱,还有乱七八糟的花魁知己……”

    江熙沉皱眉:“那关我什么事?”

    老板难掩震惊,手上的秤都抖了抖:“他马上要是您夫君啊!”

    “能打架斗殴至少证明他身体康健,有红颜知己至少证明他长得不丑。”

    老板:“……”

    “总提他做什么,”江熙沉接过纸包,转头就要走,又忍不住折回去,指着他道,“别再出茬子。”

    老板小鸡啄米般点头:“一定一定,东家您慢——”

    他话音未落,门里忽然钻进来个俊秀少年。

    江熙沉和老板对视一眼,老板立即噤声,摆出热络的笑容来:“客官买点什么?”

    少年扫了眼柜台前的白衫男子,他原先大约是在和人说话,所以掀起了斗笠下垂下的白纱,少年冷不丁愣住了,痴痴地望着他,老板咳嗽了一声提醒,他才猛地回过神,低下头,脸红得厉害。

    老板道:“客官要买些什么?”

    陶宪思路全无,丝毫不敢看江熙沉,在柜台上扔下钱袋,朝江熙沉所在的方向胡乱划拉了下:“我……那个,唔……给他的。”

    话没说完就红着脸跑了。

    “诶——!”老板拿着钱袋在门内冲那少年喊,少年却头也不回,跑得眨眼没影了。

    老板拿起那个钱袋,茫然地看向江熙沉:“什么情况?”

    那钱袋鼓鼓囊囊的,分量很沉,银子绝不会少,少说有二三十两,都够普通百姓用上好两年了,就这么随手扔下了,还说给江熙沉。

    “我看看。”江熙沉朝那人离去的方向望了眼,疑惑伸手,老板会意,将钱袋递给他,江熙沉接过,修长冷白的指拉开绳带。

    他将里头的碎银子都倒在了柜台上,捻起一两粒揉捏一二,道:“这银子上没有油光,也没被摸磨光滑,不是倒了多次手的,是自家整银子出门前刚剪的,他应当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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