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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先前是有怀疑的,但是姜北玙说了那一句“信我”之后,他就不想了。 他刚说完,就感觉抵在他颈窝上的脑袋微微抬起了一些,然后姜北玙温软冰凉的嘴巴就覆了上来。 温柔缓慢又很热烈的一个吻,唇齿相缠带出了少年人悸动又青涩的爱意。 亲完了,姜北玙便微微低头,嘴巴贴在他的喉结上轻轻舔咬了两下,离开时又不舍地啄了一下,然后慢慢低声说了一句, “宁南嘉,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急促的呼吸还未平缓过来,宁南嘉一只手撑在桌上,面对姜北玙突如其来的表白,他有些茫然扬起一双清浅湿润的眼眸,却也很快地应了一句, “我知道。” 姜北玙被他直白的回答逗笑了,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刚想说话,就听见窗外传来了细微的汽车开动的声音。 是郑艺媱回来了。 目光不舍地从宁南嘉清俊温润的面容上轻轻滑过,他忍下了心头浓烈的情感,故作轻松地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略微有些抱歉地道: “南嘉哥,可能要委屈你再爬一次水管了,我妈回来了,明天我上学我再和你说话好吗?” 爬水管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宁南嘉毫不介意地点了点头,屈起食指轻轻在姜北玙脑门上弹了一下,叮嘱了一句,“那你记得等会儿喊钟叔给你涂涂药,或者明天我给你涂也行。” 姜北玙很乖地应了一声“好”,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外套递给他, “穿我的衣服吧,外头凉。” 姜北玙现在跟他一样高,肩膀看上去也长开了一些,衣服穿上去非常合身。 穿好了外套,一只脚踩在窗台上准备翻出去的时候,宁南嘉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电视剧里私会千金小姐的穷小子。 穷小子心头忽然冒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左手扶着窗边,他朝姜北玙勾了勾手指。 不知所云的小少爷顺着他的引诱走到了窗边,鸦羽般浓密的长睫刚刚疑惑地扇动了一下,眼前蓦地一暗,一个吻就轻轻地落到了他的脸颊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一点淤红的指印上。 仿佛用尽了温柔,在给他舔舐伤口。 “姜北玙,我也特别喜欢你。” 少年清浅的眼眸明亮如星,眼底流动的爱意温柔而热烈,像是刺破了一整片黑暗的明光,他说, “等我来接你回家。” 姜北玙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他看着夜色里宁南嘉越走越远的身影,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跳窗追上去,然后抱着他和他说,我现在就想和你回家,很想很想。 眼底积压的苦涩微微有些重了,姜北玙狠狠抹了一把脸,刚刚直起身体,门外就传来了郑艺媱的声音, “小玙,是mama,我有话要和你说。” ...... 姜北玙已经两天没来上课了,午休的时候宁南嘉握着手机,有些百无聊赖地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依旧是属于关机状态。 他又翻出了和钟厚荣的聊天记录,时间停在今天早上。他问,姜北玙为什么没来上学,钟厚荣说,少爷有点不舒服。 等得有些烦躁了,宁南嘉想直接给钟厚荣打个电话过去,还没来得及按,钟厚荣就先打了电话过来。 呼吸急促,语气惊慌,钟厚荣说:“夫人死了,少爷跑了。” 这两件事乍听之下没什么联系,但是真正联系到一起的时候,宁南嘉却心头猛地一颤,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往郑公馆跑了。 警察在屋门外拉起了警戒线,宁南嘉冲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客厅地板上胸口插着刀子,浑身是血而死不瞑目的郑艺媱。 只一眼,他便觉得头皮发麻心神俱裂,全身的血液似是逆流冻结了一般。 屋子里没什么光线,大片干涸的血色将郑艺媱身上的衣裙染成了脏污的暗红色,客厅窗户紧闭着,溅开的鲜血淌了一地,血腥味重得让人几欲作呕。 钟厚荣站在一旁被警察问话,宁南嘉没听进去多少,只是隐约记住他说,姜北玙跟郑艺媱起了争执,他刚好出去办点事情,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郑艺媱死了,而姜北玙不知所踪。 那个负责记录的年轻小警察笃定地说:“那肯定是他杀了他mama,然后畏罪潜逃。” 他话音刚落,一道低沉温润的少年嗓音就斥驳了他,“不是姜北玙做的。” 年轻的小警察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身量修长的少年站在他身后,有些奇怪地“诶”了一声。 身体微微发颤着,宁南嘉清浅的眼眸透着隐忍汹涌的怒意,他盯着那个小警察的脸,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不是姜北玙做的,他不会sha人。” 年轻的小警察眉头一皱,继而转头去问钟厚荣,“这小子是什么人?” 隔空看了一眼宁南嘉,钟厚荣道:“宁少爷是少爷的,朋友。” “原来只是朋友,”那小警察不大高兴地抬手赶了赶,“凶案现场不能随便进来,小孩,你还是快点回去上学吧。” 宁南嘉没动,将他伸过来的手狠狠一拽,然后反手一拧压在了他的背上。 骨头被拽拉得生疼,手上的纸笔都掉在了地上,年轻的小警察痛苦地皱着脸,很是生气地道:“你敢袭警,你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