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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徵一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又在那里胡思乱想了。

    他伸出手,在她手心里信手画了个图案,笔划随着他指尖所到之处亮了起来,散发着莹莹白光,格外温暖。

    他修长的手指棱骨分明,指尖在掌心勾勒时更是带来难忍的痒意。丁昭昭为了让自己注意力不跑偏,全身心盯着图案看。

    褚徵收回手时便看到丁昭昭一脸古怪。

    就这?丁昭昭还以为他要做什么,结果就画了个外框是三角形的图案。

    褚徵抬手,幽蓝的光泽自他手中飞出,丁昭昭手心的图案骤然一沉,她眉心一热,仔细阖上眼感知才能发现多出来的存在。

    那印记存在感微乎其微,正如水一样温和自然。

    “此物叫做【矢浪之印】,师妹可凭借印记在梦中呼唤我。”褚徵向她解释道。

    丁昭昭十分怀疑,自己无形之中把自己的人身安全交了出去。

    但在大佬面前她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以褚徵的实力,想杀她应该只是早晚问题,她就不费这个心去和空气斗智斗勇了。

    正所谓债多不压身,她身上还有一个定时炸弹——系统,绑一个炸弹也是绑,绑两个也是绑,大不了就当自己玩的是扫雷呗。

    然而,丁昭昭仍准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撒一个她略微有些不耻的谎。

    不耻就不耻吧,活命,不寒碜。

    褚徵:“我方才所说皆是为了师妹的安全考虑,绝非有意……”

    丁昭昭打断他:“师兄。”

    丁昭昭:“我查护山大阵,是为了救你。”

    【警告!不可泄露系统和任务者的存在!】

    就在这时,沉寂已久的系统出声,丁昭昭丹田处一片细密的针刺般的痛楚。

    她强忍着痛意,如愿在褚徵那张完美的面具上看到了裂痕。

    褚徵错愕地看着她,向来不轻易外露情绪的脸上露出了分明的不可置信。

    第38章 元凶·蚀海渊梦界

    “师兄,你还在休息吗?”沈云屏清冷自持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方才,褚徵察觉丁昭昭那边有异动后,便借口去内舱休憩,未曾想耽误了这么久。

    丁昭昭……

    最后离开前她说的那句话一直在脑海中回荡,褚徵垂眸低首,耳边的坠子垂落,触碰到脸颊,散发着凉意。

    丁昭昭此人,有些小聪明,但胆气不足,即便行事有异,可疑之处颇多,但也不足为虑。

    起初接近她,半是好奇,半是疑心。

    褚徵那样待她,也全出自于他不可告人的心思——他生性多疑,又怎能允许超出控制的存在?

    若是她是为着同“宁瑶”一样的目的也罢了,若是……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开门,又恢复了往常无懈可击的模样。

    沈云屏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朝他微微颔首。

    “我们到了。”

    踏上船头后,海面特有的咸水味扑面而来,碧波荡漾,晴空万里。

    瀚洲,东海。

    距他上次来此,竟已过了半年有余。

    二人一落地,沈云屏便提出先在沈家的一处酒楼休整一会儿,谁料刚进酒楼,便听闻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何事如此喧哗?”沈云屏黛眉微蹙。酒楼乱成一团,乱糟糟的模样也叫她这个东家面上无光。

    来迎接的人只知要接待贵客,却没想到是大小姐亲自领人前来。

    他有些惊慌,特别是见到沈云屏不虞的神色。

    身后那位谪仙般的郎君倒是不紧不慢,丝毫没有不适应,甚至朝他微微一笑。

    管事定了定神,事发突然,也难怪大家如此激动,解释道:“正午时东海忽有异象发生,水面上掀起一股巨大白浪,随后便有人看到了日空下出现了一头蓝鲸,他们都说,那蓝鲸是……是……”

    他生出犹豫,不知是否该将这大胆的推测说与主家听,最后迟疑着说:“大家都传,这是风君尧大师留下来的那件天阶法器——山海图的现世之兆。大家都在组队前往秘境入口一探,盛家的人似乎已经出发了。”

    风君尧以阵法闻名于世,在炼器上的成就也十分卓著,是唯一有过记载的炼制过大量含器灵的法器的人。

    他最著名的一件作品,也是为人耳熟能详的一位器灵,便是这山海图之鲸。传言道,山海图之鲸能容纳一方小天地,图画一展开,内里自成一片小空间,这件天阶法器已经触及了时空之道的边缘。

    山海图之鲸,更是被称作神兽。只可惜,风君尧的大量炼器手稿和法器都曾毁于远古一场战争中,据说是被本人亲自销毁,因而有关山海图之鲸的一切也只有书面和口头记载。

    而现在山海图现世,又怎能不掀起惊涛骇浪?

    沈云屏:“仅凭一道蓝鲸幻影便说是山海图?未免有些荒诞。”

    管事:“据说那秘境正是百年前曾开启过的,出现了那位大师阵法残稿的蚀海渊梦界,因此大家才都这样传。”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沈云屏神色,又补充道:“不过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的。大小姐若是感兴趣,不如亲自一观便知。”

    沈云屏千里迢迢来到瀚洲,自然不是为了这子虚乌有的秘境,她看向褚徵,还未开口,对方便似料到她所想一般,“依我看,此事不必cao之过急,是真是假早晚知晓。倒是羲和堂之事,怕是不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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