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一骑红尘君子笑在线阅读 - 第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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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征华之战前,长孙氏就受到重创,在那之后也难返曾经盛况。只不过这些年因为长孙珏声名鹊起,仙门也还愿意给长孙氏几分薄面。虽势力大不如前,但勉强还算在仙门能说得上话。

    华氏被剿灭以后,还能一如既往地有底气的也就谢氏和柯氏了。

    相对于这几年风调雨顺而国库充盈的皇室,仙门因为大大小小的灾难而显得青黄不接。几个大世家接连失势,有些地域一时间变得无人管辖,妖兽横行。于是西岐秀廉君提出在这些地方建立联合监察站,各世家派出弟子驻扎,共同守护当地百姓。

    这本来是很好的法子,也可以防止当年南陵那种辖区不明,管理混乱,一旦出现邪祟百姓都不知道求助哪家的状况。没想到柯以长竟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他所在的北陆本就地域广袤,自己老家还不够人手,如今阴山,南陵,清州,甚至是黔川都要派遣弟子常驻,这一下子得分出去多少战力?且不说北陆人向来讨厌南方的潮湿,就算他肯,谁又能心甘情愿地来?

    商量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就近原则。南陵交给长孙氏看管。阴山则归谢氏管辖。黔川本想拜托给柯氏,柯以长不愿意。他看不上贺氏两头三面只会找靠山的这份窝囊。最终还是谢桐让了一步,虽然无法派弟子驻守,但答应有需要的时候定会予以支援。所以贺氏也就正式成为了谢氏的小弟。

    唯独华氏的清州比较特殊。毕竟华氏余孽再掀风浪也不无可能。所以就算是柯以长也不得不做出退让,答应在清州建立联合监察站的提议,派遣弟子与其它世家共同镇守清州。

    宋凌霜听完长孙珏所说,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看来现在秀廉君风头正盛啊!”

    长孙珏嗯了一声。征华之战以后,谢氏名声大噪,迅速壮大,这是事实。这些年谢宗主谢枫早已不问世事,将族中事务全权交给谢桐打理,自己则与夫人在后山书庐中安心养病。听闻他曾多次想要禅让宗主之位与谢桐,只可惜谢桐不肯。但虽然不肯接下名分,谢桐却并未推诿族中事物,作为主事将谢氏打理得昌盛有加。

    “你呢?”长孙珏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宋凌霜对于这些年自己的杳无音讯终归还是有些愧疚,一愧疚就心虚,一心虚就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去,“我,我就那样。早几年四处游荡,后来在南陵找了处地方落脚。”他看准机会岔开话题,“哦,对了,昨天你不让我破阵,是怎么回事?”

    长孙珏:“华家陵的护陵阵要破的确不难,但此阵却破不得。”

    宋凌霜:“……”不难么?

    自己苦苦看了五天才确认解法,更不要说在那之前还仔细钻研了好几年。长孙珏随随便便就是一句“要破不难”,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宋凌霜顿时就想猫下腰来,去捡自己碎了一地的自尊。

    “怎么了?”长孙珏察觉到他脸色的异样。

    “没什么……”宋凌霜苦笑,“你说说为什么不能破?”

    于是长孙珏仔细将护陵阵和与其连动的锦铃阵解释给宋凌霜听,也告知他自己此次前来是因为终于拿到了入陵的符牌。

    宋凌霜听后不禁抚摸起自己的小心脏,我了个娘嘞,这么说来昨天他差点就让一切毁于一旦?要是长孙珏没来,或者晚一步没拦着自己,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在宋凌霜的后怕唏嘘中,二人再次来到了华家陵前。

    长孙珏忽然停住,问宋凌霜:“你还记得寄生符吗?”

    寄生符,符如其名。施符者可将自己“寄生”于被施符者身上。这符其实是宋凌霜跟长孙珏小时候自创的。而创造它的理由十分无聊,不论是芦花荡还是青岩山,都会有禁地。这些禁地里有一些是只有嫡系血脉才能进的。越是禁地宋凌霜就越好奇,所以他们就创造出这样一种可以让禁地的结界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的符术,在芦花荡宋凌霜就“寄生”在长孙珏身上,在青岩山便反过来。

    这是他和长孙珏最早自创出的符术之一,宋凌霜自然记得,所以他点了点头。

    长孙珏掏出入陵的符牌,有些歉意地对他说,“我只有一块。”

    宋凌霜会意,笑了起来。原是这样长孙珏才会想起用寄生符让护陵阵以为他二人为一体。没想到小时候贪玩造出来的符术,也有正儿八经能用上的一天。

    但宋凌霜的笑忽然就变得有些尴尬。

    寄生符,顾名思义,是要“寄生”的。二人离得远又如何“寄生”?所以这符是需要寄生关系的二人相触,而符便是画在这接触的地方。

    以前小时候他们都是将符画在掌心,然后手拉着手去闯禁地的。现如今他们该怎么办?难道两个大男人手牵手闯人家祖坟吗?

    长孙珏看宋凌霜面露难色,有些失望:“你果然还是忘记了……”

    宋凌霜有些囧,磕巴着回了一句,“没,没有。”接着迅速像从前一样将寄生符画在手心以证明自己没有忘记。

    他还在盯着自己手上的符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就被长孙珏一把握住。

    十指交错,掌心相合,一层淡蓝色的灵光闪耀在二人身周,符成。

    长孙珏往前迈步,却发现宋凌霜还愣在原地不走,奇怪问:“怎么了?”

    “没,没,没什么。”他低下头,往前走,耳根红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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