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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覃元酒蹙眉盯着掌心里的小瓶子,上面残存着淡淡的暗妖气息,要是不仔细闻,可能就不会发现。 可瓶子里装的黑色药丸究竟是什么? 覃元酒又把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他的脸色倏地一变,在帝休不解的眼神中打开琉璃瓶,倒出里面的药丸,不顾他的劝阻,又低下头闻了闻。 是他熟悉的味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没有听到幼崽挣扎的声音,怪不得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暗妖。 帝休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青绿色的双眼充满了nongnong的自责和愧疚,问他:“怎么了?” 覃元酒小声嘟囔:“原来是我害了他们。” “是我的错。” 帝休疑惑的拉着他的胳膊,追问他:“什么是你的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从幼崽失踪到现在,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妖管局再不来妖,他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是我的花粉,这个药丸里面有我的花和花粉,所以幼崽闻到的是我身上的气味,里面还加了迷迷草,所以他们才会失去意识。”覃元酒忍不住心底的情绪,红着眼眶声线颤抖的说。 这时,帝休才知道他内心的痛苦。 他的亲和力原本是教育幼崽最好的武器,现如今却成为了伤害幼崽的利刃。 这把刀,不得不说,暗妖捅的最为刻骨。 * 另一边的琴山上。 茂盛的树木将天遮的严严实实,透不出去一丝光亮,时不时有几声乌鸦的叫声响起,显得异常的阴森。 黑暗的山洞里仅仅在山壁上点着一盏灯,却衬的整个山洞亮堂堂的,一阵风刺骨的吹来,油灯也只是在风中摇曳几下,很快又站直了,继续燃烧着。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初始会觉得好闻,时间长了就会嗅到夹杂在其中的一丝血腥味。 姑获鸟低下头站在由稻草铺成的床垫旁,低下头,每双眼睛都怜爱般的带着母亲的那样温暖的眼神看着床垫上的幼崽。 九个头偶尔交流时放轻了声音,似乎是害怕吵醒沉睡的幼崽。 可她的动作和神情在一旁的蛊雕眼里看起来分外的讽刺。 “我们要把他们带去给王。”蛊雕忍不住在一边提醒,姑获鸟这个样子从他们到这里一直持续到现在,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只想把幼崽交给王,然后讨上一口rou吃。 他们只抓到了四个幼崽,他一直想的分到两个幼崽尝尝的事是不可能的了。 蛊雕不仅心疼起来,在心里暗骂和覃元酒睡在一起的幼崽。 里面还有一个幼崽是鲛人,鲛人可浑身上下都是宝呢。 “闭嘴,我再看看。”姑获鸟被他打断,出声呵斥他,其实在他的心里已经想着把四个幼崽据为己有,毕竟rou嘟嘟的幼崽看起来太可爱了,让她忍不住散发着nongnong的母爱。 在幼崽这件事上,她的九个头向来都是一心的。 故此,谁也没告诉蛊雕。 幼崽吸了迷迷草,一时半会而还不会清醒,可早已饿了两天就等着吃幼崽rou的蛊雕终于忍不住了,在姑获鸟准备出去的时候将手伸向了昏睡的混沌。 这下他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姑获鸟,姑获鸟从来都没有信过他,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在蛊雕的手还未摸到幼崽是她的一双双眼睛红的滴血,眼神凌厉的像是要吃了他。 两个暗妖下一秒就打了起来,一时间黑色的羽毛纷飞,还夹杂着蛊雕的痛呼声。 山洞里的血腥味渐渐浓了起来,床垫上昏睡的昏迷眼皮动了动,似有将要醒来的迹象。 蛊雕不敌姑获鸟,愤愤的扇着翅膀离开。 不让他吃妖怪幼崽,人类幼崽总可以吧。 等他离开后,姑获鸟特意等了一个小时,确保他不再回来,才带着幼崽离开这个山洞,她不放心蛊雕,要把幼崽藏起来才可以,临走时她还带走了山壁上的油灯。 找到一处她认为安全的地方,将幼崽放下后,飞出去觅食。 在她出去没几分钟,混沌醒来了。 睁开眼看到头顶的石头,他心里一跳,他之前闻到明明是园长的气息,怎么会在这里? 他满脸疑惑,又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洞外传来呼啸的风声告诉他这里像是在峭壁上。 看到身边还睡觉的幼崽,他忙变成人形,一个个跑过去叫醒他们。 这一切都告诉他,他们被抓了。 芒晨和梼杌是最先醒的,鸾鸟一直摇不醒,混沌意识到不妙,一抹鸾鸟的毛,隔着羽毛都能感受到他发烫的额头。 在这里混沌是最大的,芒晨和梼杌都害怕的和他贴在一起,无助的问:“怎么办?” 混沌深思几秒,坚定的说:“离开这里。” 嗜好吃的芒晨忽然闻到空气中散发的香味,他疑惑的开口:“什么味道,香香的。” 听他这样说,混沌抱着鸾鸟和梼杌一起抬头找,可在闻这一方面他们是比不过芒晨的。 只听芒晨兴奋的指着山壁上的油灯:“在哪里。” 于是他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一盏油灯。 “不就一盏灯。”混沌无语的说。 “不是的。”芒晨坚信自己的直觉,反驳道。 谁也没注意到的梼杌鼻子动了动,眼睛眯起来凝视着山壁上有着红色火焰的油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