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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再拿一块小食来吃的谢安双动作微微一滞,须臾后才佯装淡定地开口:“邢爱卿不是去看房间了么?” “若非臣无意撞上端来冰块的宫人,臣还真不知道原来陛下又想喝冰酒呀。” 邢温书笑眯眯地看着他,明明是和平日差不多的神情,却无端带了些别样的气场。 谢安双略感心虚,但依旧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孤就是想喝,这什么又与邢二公子何干?” “臣既然奉陛下的命照顾陛下,自然也要顾及陛下的身体。”邢温书回答得就更理所当然了,“冰酒伤身,对稥香陛下身体不好,陛下还是少喝为好。” 谢安双继续反驳:“孤又没多喝。” 邢温书将酒坛放到他桌面上,回答:“陛下以前已经喝过很多了。” 谢安双无话再说,只好十分不满地接受没有冰酒喝这个现实,看着还有点闷闷不乐。 邢温书揭开酒坛给他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臣也是为陛下身体着想,还希望陛下莫要任性。除非陛下能告诉臣,陛下必须要饮冰酒的原因。” 看着放到面前的酒杯,谢安双抿了下唇,没说话,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几口。 真要说原因,其实谢安双也没什么必须的原因。 只不过是他幼时毒中得比较多,身体脏器受损,以至于常年心肺燥热,嗜冰嗜凉。 幼时他的症状更明显,有时候难受得久了,便会去找些冰水凉水来加以舒缓,久而久之就成为习惯,即便如今已经完全不需要倚靠冰饮来缓解,还是会本能喜欢冰冰凉凉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亲亲! 老规矩,无奖竞答——猜猜是谁先亲的谁! (另外最近比较忙,评论看得少,可能也会回得晚一点么么啾) —— 感谢【芊梓安樱】的地雷mua! 第43章 心情变得没那么愉快的谢安双没了喝酒的兴致, 没多久后就屏退了邢温书,等着夜间的晚宴开始。 晚宴主要是以“鼓舞士气”为主题,没有围猎结束时的宴席那么隆重, 整体氛围会轻松一些——至少表面上来说是如此。 为了表现出雨露均沾的态度, 他揪幸运官员的时候特地把各个势力的都揪几个过来, 如今一同坐在宴会上,看着和睦欢乐,背地里全是暗涌波涛。 谢安双就喜欢看他们这群老狐狸和气地斗来斗去,这样就没有人来烦他了。 但他没有想到,今日宴席中与旁人对峙上的居然还有平时总是十分沉稳想邢温书,还是和龚世郎对上。 出于身份与关系原因, 邢温书和龚世郎是坐得与谢安双最近的,两人正好是面对面, 最先挑起话题来的是龚世郎, 邢温书礼貌性地回了他几句,基本也是句句带有话外音。 谢安双还真不知道邢温书什么时候和龚世郎结怨了, 依照他对邢温书的了解, 他应当是鲜少会选择结怨的类型才对。 他坐在主位上往邢温书的方向看了几眼, 见他面对龚世郎的针对仍然回应得从容淡然, 索性没多管, 命福源喊来了表演的舞女们。 有了舞女的歌舞助兴,原本还在或真心或假意交谈的官员们才终于暂时歇了话头, 吃起他们面前都快放凉了的食物。 只是在一曲舞毕时, 安分没多会儿的龚世郎忽然开口:“说起来,在下听闻邢丞相擅乐之名闻名京城, 难得今日气氛正好, 不知可否有幸听到邢丞相献曲一首。” 谢安双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在无人发觉之前又恢复原状,抬眸看向邢温书。 在舞女表演结束时就提起这种事情,显然是龚世郎故意想要贬低他身价,将他与舞女们相提并论。 这时候其余的大部分官员也因为龚世郎的话将视线转向邢温书,而他本人仍然镇定,似笑非笑地回答:“龚大人谬赞,在下不过略懂一二,勉强可入耳罢。而且在下目前的职务是作为陛下的侍卫,属于陛下的人,能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还应当由陛下来决定。” 邢温书寥寥两句话便驳回了龚世郎话中暗含的意味,还把话题抛到了原本只想看戏的谢安双身上。 眼见着邢温书和龚世郎都把视线放在他这边,他也没办法继续做个吃瓜的旁观者,轻咳一声说:“孤也听闻邢爱卿乐技出众,正巧今日宴席本就是为鼓舞明日围猎而设,不若就先由初回京城的邢爱卿带个头,动员一下士气。” 闻言,邢温书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朝谢安双的方向拱手致意:“那臣便献丑了。不知陛下此处可有乐器?” 谢安双随口命福源拿来一支笛子交予邢温书。 邢温书拿到后先是思索了一会曲子,没多会儿后就气定神闲地开始吹奏。 这一次他选择的是一首曲调激昂的乐曲,由笛子响亮清越的音色骤然而起,似是湍流拍岸的雪白浪花,昂然激远,听得人热血沸腾,似是下一刻就可以跃马而上,纵然驰骋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之中。 谢安双坐在主位上,看着吹笛的人一袭白衣,傲然站立与群臣百官之前。 而待到最后一个嘹亮的音调划破整个宴会厅,邢温书奏完整首曲子,抬眸往谢安双的方向看去,眸间似有一瞬四溢流光,绚然夺目。这般的张扬与自信,令他恍若看到了先皇仍在时的邢温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