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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双自觉无趣,不再继续听邢温书这扫兴的回答,起身走向外室喊了福源备轿,说是要出宫。 邢温书跟着走出来听见,疑惑地问:“陛下这时候出宫?” “怎么?”谢安双看他一眼,“邢大人管天管地,还管孤什么时候出宫?” 邢温书认真地回答:“此时天色尚早,近日蒙面贼人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难保那贼人这会儿是否还在伺机行动,陛下此时出宫过于危险。” 谢安双浑不在意:“这不是还有邢大人在么。邢大人上过战场出生入死,想必不会害怕这区区一名贼人。” 邢温书还是不太赞同:“陛下,臣以为还是小心为上。臣虽然可以保护陛下安全,但难保那贼人是否有别的手段,倘若一时没有防住,导致陛下受伤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陛下贵为天子,还是应当注意……” 眼见着邢温书又要长篇大论,谢安双忍无可忍地开口:“行了行了,打住。”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福源,吩咐他去备早膳,早膳后再出宫。 邢温书这才像是满意了,恢复乖顺的模样在一边站着。 谢安双总感觉自己让邢温书当贴身侍卫,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这也是他目前能用来保护邢温书最好的办法了。 谢安双垂眸收敛起思绪,在早膳上来后简单用过,等到辰时才终于被允许出宫。 ……突然觉得他这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做得还真失败。 他心情不太美妙地坐在轿子上,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邢温书无奈一笑,将手中刚温好的酒递去给他:“臣只是为陛下安全考虑,万一陛下出事,那就不是小事了。” “行了闭嘴吧。” 谢安双接过酒杯轻抿一口,还是觉得冰酒比温酒好喝,没多会儿又将酒杯放回到桌子上,转而去看外边的风景。 辰时正是往日京城中早市兴盛的时间,往常通常已经有不少人来来往往,今日却显得有些冷清。 应当也是受那蒙面贼人的影响。 谢安双看了一圈,最终在比较靠近早市的位置下轿。 此次出宫他主要是玩为由,算是微服私访,用的轿子也是普通世家人会用的,不容易引起太多注意。 下了轿子后谢安双便要直接往集市中去,又被身后的邢温书喊住:“公子请稍等。早晨寒凉,公子还是应当多披一件斗篷,以免着凉。” 谢安双看了眼他手中拿的厚实斗篷:“本公子可没有你那么娇贵,不需要。” 接着他不等邢温书再开口,直接转身离开。 邢温书只好拿着斗篷跟上,以防逛久了以后谢安双会觉得冷。 如今的早市虽然没有往日那般热闹,但人也不算太少,周围还有不少商贩的叫卖声。 谢安双似是漫无目的地在集市中瞎逛,偶尔看上了什么东西就直接喊邢温书掏钱买,再让邢温书拿着,买的还大多都是些没什么用的物什。 邢温书倒是任劳任怨,老老实实付钱拎东西,没过多会儿手中几乎就拿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谢安双像是没留意到他的情况,继续兴致勃勃地往下逛,途径一个胭脂铺时停下脚步,扭头想喊邢温书一块进去,又见邢温书似乎正看着对面的商铺出神。 他往那边看去一眼,发觉那是一家糕点铺子,似乎正在叫卖刚出炉的糕点。 谢安双顺口问道:“你喜欢吃糕点?” 邢温书回过神,歉意一笑:“抱歉,属下走神了。属下平日里确实喜甜,故而多留意了下。” 正好这会儿谢安双心情还算不错,大方道:“看在你今日帮本公子拎东西的份上,本公子便允你去买上一份吧。” 邢温书也毫不客气:“谢过公子。公子可需要属下多带一份?” “不必了。”谢安双面上的笑意似乎收敛了些,“我讨厌糕点。” 第10章 谢安双在说完“讨厌糕点”后很快又把外露的情绪收回去,看起来就像从未提及这个话题。 邢温书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只去买了一份糕点回来。 而后两人又在集市中闲逛许久,等到邢温书实在拿不下更多东西之后,谢安双才终于回了趟轿子附近,将东西全部放到轿子中,又要再去其他地方玩。 邢温书从头到尾任劳任怨,在谢安双又要再走时找轿夫要来一把伞。 “看这天色晚些时候可能会下雪,公子切莫玩得太晚。另外属下还是希望公子能加件斗篷,天气尚且寒凉,穿得这般单薄容易着凉。” 谢安双不甚在意:“这么点冷用不着那么夸张,本公子的身体本公子心里有数。” 邢温书无奈道:“那好吧。属下仍会带上South wind公子的斗篷,若是觉得冷了请务必告知属下。” 许是嫌他麻烦,谢安双摆摆手没应声,转身继续往街道的方向去。 邢温书也不再多言,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 早市已经被他们逛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谢安双就直奔了他今日出门真正的目的地——烟柳楼。 烟柳楼是京城中最大最著名的烟花之地,谢安双的师父茹怀的身份便是烟柳楼的头牌。 谢安双一路走到烟柳楼门口,里边的老鸨立即就笑着迎上来:“是安公子呀,许久不见安公子上我们这儿来了,姑娘们可都想念得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