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家大师兄爱养花在线阅读 - 第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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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域之大, 饶是他们如今身处中域边缘, 想要抵达天虎城也需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依照驿站的人所说,还是头一遭见这么不积极的门派, 其它那些收到邀请的仙门, 早几个月就到了中域。

    等灵玉门的人以这个速度慢慢悠悠赶到天虎城, 紧张又刺激的仙门聚会没几天就开始了。到时候别说到处见识见识天虎城, 就连出去逛逛的时间都没有。

    这边客房让小十一他们检查好了,容淮带着重锦住了进去。不得不说不愧乃中域的驿站,即便只是中域边缘,其底蕴也不可小觑。

    客房内精致, 被四扇屏风一分为二, 外侧放着红木材料的茶桌椅凳,里侧放着床幔半垂的干净床榻, 床头处还安置了香炉,熏香缭绕, 闻之心悦。

    不过纵然这些物件无一不是精致的, 但最惹眼的还是旁边窗台上,那株迎风而生, 翠绿环绕、草叶茂盛的二品净灵草。

    容淮素来喜好这些灵植, 一见灵药, 心中便欢喜。

    自从离开了灵玉门,他已经很少再饲养灵药。难得见到这么一株长势喜人的灵药,一进来,他便来到窗台边,隔着手套的手轻轻捏了下那招人喜爱的翠绿叶子。

    只是到底是别人家的,容淮再喜欢,也只碰了一下。碰完之后,他便去整理东西。

    等人转过身时,重锦上前一步,蹙着眉站在窗边。

    “怎么了?”察觉到重锦不对劲的容淮回过头问道。

    “没什么。”紫袍抚动,正好挡住窗台上的净灵草:“我不喜欢这里面有别的灵药。”

    “不喜欢吗?”他听过一些高阶妖兽领主意识异常强烈,不喜欢同一个地方有别的妖兽出没,但没想到原来灵植也有。

    “那我带出去放在师弟他们那边?”

    “不用了。”重锦一挥袖,不给容淮任何看见净灵草的机会,直接连盆收掉整株灵药:“你先休息,我放到楚漠那边。”

    “好的。”

    出了门,重锦脸上神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拿出袖中的灵植,只见方才还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净灵草,如今从叶尖直到根系,全部发黑变烂。

    只是碰了一下,还是隔着手套,就变成这样了。

    当初他便发现容淮不对劲,按理说灵植灵药什么的,纵然不同环境下对它们的生长药效有细微的影响,但只要给了它们足够的灵气,就能活得好好的。

    容淮那些灵药全是灵玉门山下的,灵气浓郁度相差不大,别说那呆子好生养着,就算随便挖出来扔在一个地方也能活。偏生在容淮手里,情况一天比一天糟。

    灵玉门的人要走灵药要走得及时,以前他还不明白,如今见了这株灵药,他也算明白为什么灵玉门的人不敢让容淮看见。

    这般喜好灵药灵植的人,若是知道因为自己,害得它们成了这样,估计怕是会自责愧疚许久。

    收好已经死掉的灵药,重锦径直敲响楚漠的房门。

    “进来。”

    房内酒鬼楚漠和往常一样,手里正抱着酒壶,一副要醉死的模样。见重锦来了,他难得从酒壶上分出一点注意力:“你怎么来了?”

    重锦没有回答,而是坐到桌边,直接摆出净灵草。

    一见那株净灵草,楚漠习以为常:“你从小淮那儿抱来的?瞧这样子得养了好几天了吧。不过我记得最近小淮那边没有灵药啊,哪儿搞来的?”

    重锦打断楚漠的碎碎念:“客栈里的,碰了一下叶子。”

    “啊?”楚漠没能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什么碰了一下?”

    “容淮只碰了一下叶子。”说这话的时候,重锦盯紧了楚漠。

    只见楚漠眉梢一扬,显然有些惊讶,但并未太过出乎意料:“那你可得藏好了,不然小淮见了可是要伤心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楚漠还在插科打诨,可一见重锦的模样,心中发虚,最后叹了口气道:“小淮这个没办法管。”

    “当初将容淮交给你的那人这样说的?”

    “嗯,说过一些。说小淮的事情,顺其自然就行,不要管,也管不了。”

    “除了这些灵植灵药外,还有什么?”

    楚漠看了眼重锦,发现这人似乎敏锐得过了头:“有灵的都不行,灵药灵植灵兽妖兽……”

    “灵药灵植无论再高品阶,只要靠近小淮要不了多久都会死。至于灵兽那些,还没接近,便已经吓跑了。”楚漠喝了一口酒:“曾经我见小淮双手均被手套束缚,小淮打小便喜爱那些花花草草,总想去碰一碰。”

    楚漠素来没心没肺的声音中带上几分无奈:“有一次,我想着就摘下来让小淮真正地碰一碰,碰一下就行。”

    “然后呢?”重锦的心莫名提起来。

    楚漠眸光深远,仿佛又一次看见了那个场景,他伸出手掌:“谁也不知道就一个不到半岁大小娃娃的手掌,就这样轻轻地放在草地上,然后以他手掌为中心,方圆几丈之内,百草凋零衰败。”

    他看向桌上的净灵草:“看见了吗?就和它一模一样,直直到根系,没一样好的,全死了。”

    说完,楚漠瞌上眼:“小淮似乎很明白生死一事,好像也知道那些草已经死了,哭了一天一夜,哭得累的睡了过去才勉强缓了下。自打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摘下过他的手套,也让小淮别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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