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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梅香萦绕在鼻尖,能让人的心思稍稍平静下来。 贺北与谢倦的轻功尚好,踏在厚绒的雪面上踩不出明显的声响,只留下浅薄的一层脚印。倒是沈秀,提起衣摆垫着脚尖,走得既小心又费劲。 贺北走在最前面,沈秀夹走在两人中间。他们一直沿着墙走着,多亏红梅的簇拥,掩着他们的身形,不至于太容易被暴露。 很快,三人便沿着墙根来到一处拐角。沈秀指着拐角处延申往下的那条小道,低声言:“沿着此路一直走,便能下山。只不过,这条路不太好走,十分陡峭。没有火光,还容易碰上野兽。” 贺北与谢倦脸色一致的平静,毕竟此时的情形比不过半年前在春雷山时半点凶险。 因为雪的缘故,即便没有火光,月色倾洒下来,视线也是透亮的。 贺北与谢倦一前一后牵制着沈秀,向下走着陡峭的山路。 沈秀忍不住悱恻:“我们沈家被重霜楼一直庇护着,这些年与江湖各界打好关系也花了不少钱,就算别的门派知道我了解些当年的内情,却也不敢对我直接动手。不知是谁如此猖狂,直接聘请喻英弦出山来对付我。” 贺北只道:“没想到喻英弦每一次出山都能碰上我。” 沈秀调侃道:“十年前他便已经金盆洗手,你个奶娃娃,在梦里见过? 贺北回眸一笑,挑起一尾明亮的眼波:”你管我?” 上一世,喻英弦受雇于人、强势出山去弑杀贺北。最后的结果虽然失败了,却也成为亲手把贺北引向地狱之人。喻英弦背后的人,贺北不知。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不管是谁都不重要。毕竟那个时候的他是全天下的公敌,背后已是一条由尸山血海、无尽怨恨堆彻成的死路,永不能回头。 沈秀对上那双月色下略微妖治的异色瞳仁,微微一愣,道:“说真的,给我透个底,你的武功品阶有多高?我花了大价钱请你护命,总得了解一些。” 少年的眼眸在夜里闪着星尘般的亮泽,比他所有宝库里收藏的那些稀世珍宝都要漂亮。 贺北漫不经心道:“你猜?” 沈秀猜想着:“六品?七品?” 贺北语气一狠:“别猜了。再多嘴,我把你扔山下去。” 沈秀哼唧一声,没再说话。这条山道崎岖不平,他又有些轻微恐高,脚下总是打滑。贺北是他的救命稻草,他需得死死揪着贺北的衣袖借此来稳住自己的身形,掌心、后背全是汗。 贺北忽而道:“你一个中州首富,雇佣的暗卫也太差劲了一些。” 沈秀解释:“我这次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我爹不让我参与此事,我不听,把我的一支精锐暗卫队压在手里,以此胁迫我不离开江东。” 贺北冷飕飕道:“钱比命重要?” 沈秀直言:“其实也不是钱的问题,是我急着想见小谢。三年前,我受伤,小谢背我到医馆,全程悉心照顾我,让我实在感动。那个时候虽是刻意接近他的,但是后来写信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利益,是我单纯地对他念念不忘。” 沈秀冒着生命危险说完这些,谢倦的脸色依然无波无澜,目光沉稳温韧。 谢倦经常给沈秀产生一些错觉。比如,谢倦大多时候清冷地像是修无情道的仙人,从头的眼里窥探不到欲求。他不善言辞,行动永远大于言说,爱遵循规则,甚至有些刻板,但沈秀知道,在那汪平静的海面下,不知藏着怎样的瑰丽。 谢倦照顾人时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让沈秀念念不忘。他永远都记得谢倦为他擦伤药时,神色认真,干净的眼眸里含着微光。与他相处时,像是走在春日略微清凉的晨风中、夹杂着细碎的阳光洒在皮肤上,让人感到舒适与眷恋。 贺北一脸恍然:“原来你不光爱财,还爱色。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他都是我的人。” 少年的语气笃定。 沈秀幽幽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这么说。\ 贺北胳膊移动,故意闪了下沈秀。幸好谢倦手快,一把拉住险些一屁股蹲坐尖锐石块上的沈秀。 “所以呢,你这个人嘴里没有实话,说的到却做不到,一大把年纪连个良配都找不到,翻过来惦记别人的。” 沈秀擦着冷汗,咬着牙反驳:“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爱么,你会爱吗?” 贺北眸色深谙:“我只学会如何去爱谢拂衣这个人,这辈子学会爱一个人就够了。”他歪着嘴笑一声:“不像沈老板,见一个爱一个,爱到老。” 少年的话沈秀听来,竟然觉得不像假的,且过于偏执,让人心惊。 谢倦叹口气,这两人在耳边辩论着,让他觉得有些聒噪。谢倦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道:“再走一截,我们便使用轻功飞下去。” 天宫山本就不高,三人很快就看到绵延在山脚下星星点点的灯光。 轻水镇的闹市还在继续,天宫泉庄的闹剧还未传散开来,一切宛若无事发生。 三人下山后,混入闹市中。顺手买了闹市上的面具来遮掩面容。沈秀带的是五彩斑斓镶着翠玉的孔雀面具,贺北与谢倦都是最普通的油彩面具。 熙攘人群里,贺北挽住谢倦的手,语气隐隐含着兴奋:“师兄,我特意给你选的兔子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