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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退缩,一切等明天拍完全家福再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你不许对我摆冷脸,好吗?” “嗯。”周淮生拿面纸给林知绎擦了擦手,然后仔细地涂上烫伤膏。 “嘶,好疼。”林知绎往后缩了一下。 周淮生朝红肿处吹了吹。 林知绎盯着周淮生的脸看了两秒,然后就默不作声倾身钻进周淮生的怀里,脸颊贴着周淮生的颈窝,很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周淮生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圈住他,“还会疼个几天的,抱歉。” 林知绎没有说话,他原本只想假装睡着,可窝在周淮生怀里实在舒服,周淮生又拿起一旁的杂志扇风,手背的痛感减轻许多,不知过了多久,他就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楼下传来砂锅掀盖的动静,粥香飘散,开启了一个温馨的早晨。 林知绎去卫生间洗漱完毕,穿着睡衣走到隔壁看了看卷卷,小家伙还没有醒。 他便独自下楼,坐在厨房吧台边上,周淮生放下隔热手套,走过来检查林知绎的手,“好多了,没有水泡。” “你今天请假了吗?”林知绎勾了勾周淮生的手指。 周淮生把林知绎乱动的手翻过来,继续查看他的伤势:“请了。” “请了多久的?” “一天。” 林知绎还算满意,刚想说什么,楼上儿童房传来门把手转不开的咣叽声,周淮生连忙上去,原来是卷卷醒了,却被连体睡衣困住了胳膊,怎么都打不开门,正着急地踮起脚去够。 周淮生打开门,帮卷卷换了衣服,刷牙洗脸之后又抱下来放到林知绎身边,端了早餐摆到他们面前,是燕麦粥和包子,“还是上回那个豆角rou包,尝尝。” 林知绎这才想起来,刚重逢的那阵子,他留在周淮生的出租屋里吃的第一顿晚餐,就是粥和豆角包。 没想到周淮生还记得。 吃完了早饭,摄影师白沣应约而来,两个助手把灯架等摄影器材搬到客厅,又从汽车后备箱里抱出了七八套亲子装。 “林先生,根据您提供的尺寸还有您家里的装修风格,我选了这些亲子装,您看一下,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让我助理再去拿。” 林知绎看了看,看中了一套红色棋盘格卫衣,他回头问周淮生:“怎么样?” 周淮生笑了笑:“你来定。” 白沣觉得客厅的构图和景色很不错,便说:“衣服都洗过消毒过,林先生可以放心,现在就可以去换的,我和助理正好趁这个时间把灯架搭一下。” 林知绎便抱着卷卷上楼换衣服,因为他手疼,周淮生没让他动,卷卷被放在小床上,还不知道底下要做什么,呆呆地问林知绎:“小爸爸,我们要做什么呀?” “我们要拍全家福。” 卷卷睁大了眼睛,“什么是全家福?” “就是一张有我们三个人的照片,卷卷长大之后也可以经常翻出来看一看。” “好耶!”卷卷很兴奋,笑着说:“有爸爸还有小爸爸!” 林知绎和周淮生对视了一眼,周淮生这次没有闪避,而是露出了那抹熟悉的温柔眼神,含着笑意。 周淮生帮卷卷穿上红色棋盘格卫衣和黑裤,还有巴掌大的儿童板鞋,再配上卷卷自带的卷发,简直可爱到犯规,他对摄影师带来的东西很好奇,刚从床上下来,就跑出去了,留林知绎和周淮生两个人在儿童房里相顾无言。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换。”周淮生说。 记忆都恢复了,林知绎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但他还是顺嘴问了一句:“昨晚你也帮我换睡衣了?” 周淮生点头,林知绎耳尖微红,把门推上之后就站在摇摇马边上,周淮生把标了林知绎尺码的那件卫衣挂在小臂上,然后两手伸到林知绎脖颈前,一粒粒解开睡衣纽扣,本来这个动作就自带亲密与暧昧,林知绎却故意盯着周淮生看,眼波流转里似乎有诉不尽的话。 周淮生勉强把视线锁定在林知绎的纽扣上。 林知绎又靠近了些,他感觉到周淮生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他的皮肤,周淮生整个人都僵住。 林知绎不信二十八岁的周淮生能心无杂念,能不为所动。 果然,解到第四颗的时候,林知绎听到周淮生喉结滑动的声音。 “装都装不像。”林知绎笑了笑,然后踮起脚尖,捧着周淮生的脸吻了上去,周淮生愣了许久,第一反应是推开林知绎,怕功亏一篑越陷越深,可是他做不到,他轻易就被林知绎看穿,冷落和疏离都是装出来的,可是关心和疼惜无法掩饰,昨晚林知绎说出拍全家福是留纪念这句话时,周淮生给自己心脏筑成的屏障已经轰然崩塌。 他比谁都渴望一张全家福。 他缓缓抬手,搂住了林知绎的腰,再默默收紧,然后把林知绎轻轻压在墙上,回应着久违的吻。 直到“咣叽咣叽”声再次响起,卷卷又进不来了。 周淮生松开林知绎,用指腹抹了一下林知绎的嘴角,然后去给卷卷开门。 卷卷探头进来,“爸爸,你们在干嘛呀?” 林知绎还没缓过神,睡衣被解了一半,他连忙掩住,周淮生把卷卷抱到摇摇马上,“卷卷坐在这里等小爸爸换好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