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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 “一会儿我洗完穿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征求她的意见:“先穿我的?” 她说:“好啊。” 他又打开另一个衣柜,里面四季衣服都有,整整齐齐,颜色由浅到深地排列着。 他看了看衣柜,又上下扫她一眼,似乎不确定该给她找一件什么样的衣服。 “要不你自己来?” 陈熙点点头,走到他的衣柜前,他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想到一会儿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有点心猿意马。 她瞥他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局促或者害羞,但是没有。 她忽然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第一次。 她说:“一身酒气,你先去洗吧。” 梁劭说:“也行,你慢慢找。” 说完随便从衣架上扯下一身衣服裤子,转身走向卫生间。 男人洗澡总是很快,不多时,梁劭洗完出来,身上穿着件白色T恤和咖色棉质运动裤,看着很随意,也很舒服,大概是他平时居家的行头。 他边走出来,边拿毛巾擦了擦顺着下巴淌下来的水珠,潮湿的头发黑而亮,洗过之后依然看着很浓密,乱蓬蓬的支棱在头顶,倒是更显得英气。 见她手里拿着她一件白色T恤,他说:“去吧,要什么跟我说。” “好。”Ding ding 卫生间里雾气腾腾,洗手池上挂着一面长方形的镜子,可能是梁劭后来装的,因为这镜子的高度对一般人来说着实不太友好。 陈熙脱掉衣服,抬手抹去镜子上的氤氲水汽,垫起脚,能看到里面年轻女人大半个身体,似乎比之前消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但所幸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丰腴的地方还是一样丰腴。 她没有洗太久,来到这里后最缺的就是时间,尤其是今晚。 简单洗了头发,又打了个浴液,那味道很熟悉,淡淡的,有点柠檬的味道,又有点凉丝丝的薄荷味。 之前他们离得近了,就是这味道总能似有若无地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很少有男人像他一样,让她觉得他总是干净清爽的。她以为他用了某款尾调清淡的古龙水,谁知竟然是超市里十来块一瓶的沐浴液。 不过此刻,她把滑溜溜的泡沫涂遍全身,就好像她身上都已是他的味道。 洗漱台上有他事先给她准备好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把自己冲干净洗漱好,她抖开他那件T恤穿上。 擦着头发出门,床褥已经铺好,他正靠坐在床头,就着那盏台灯看书。 听到声音,梁劭从摊开的书上抬起头来。 她穿着他的T恤,很宽大,下摆足足能盖到大腿,但也仅此而已,那下面露出她一双细白笔直的双腿。 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阴湿了T恤的好大一片,灯光下依稀可以看得出,那下面什么都没穿。 再往下,是他的拖鞋,他穿着正正好好,但她穿着却像双小船一样,显得她的脚那么小巧可爱。 “洗好了?”他没什么表情地问。 “嗯,有吹风机吗?” 他坐起来:“我拿给你。”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的头发已经半干了,难怪会把吹风机塞在铁皮柜里面。 他拿出来,想要递给她,又似乎犹豫了一下:“需要我帮你吹吗?” “那最好了。” 他在房间里寻找既能方便她舒服坐着又有电源插口的地方,找了半天没找到,最后只能是把台灯插销拔了,用来插吹风机。 房间里充斥着吹风机的嗡鸣声,陈熙懒洋洋坐在床边,梁劭跪在她身后的床上,就着窗外倾洒进来的月光自上而下帮她吹着头发。 陈熙无意间瞥见对面的墙上,那上面有两道模糊的身影,看着是那么般配又恩爱。 她微微侧首,发现那两道影子靠近了一些,她又微微向后靠了靠,两道影子有了重叠的地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两道身影彻底交叠在了一起,他轻轻轻吻她的发顶,然后耳边半干的发丝被撩起,嗡鸣声更清晰了,然后是温软的触感,沿着耳后皮肤到颈侧。 吹风机的电源线被扯掉,吵闹的声音终于停了,略微沉重的喘息和心跳声就显得尤为清晰。 简陋的木质小床上铺着棉褥,躺上去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像回到儿时姥姥的那间四合院。 她平躺在床上长发凌乱,他单手撑在一侧,时而轻啄时而深入地吻着她的唇。 她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件事的?” 他眼眸沉沉看着她说:“很早以前。” 她微笑,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加深。 “第一次吗?”她问他。 他避而不答,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那我要同情你了。” 闻言,他略抬起头看向她,看她那得意的神情,他以为她会说同情他一把年纪了才有这头一次。 谁知她说:“第一次就见这么好的,我担心你往后几十年都只能在欲求不满中度过了。” 这话里挑衅的意味太浓。 他们自从相识以来,好像一直就是这样,他越是退让,她越是张扬肆意。 他忽然有点后悔,对有些人就不该太纵容,他过去的忍让搞不好在她眼里就是惧怕,可她或许没有想过,一个男人会怕一个女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