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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敛握住她伸过来小手,挠了下她的掌心,像是在故意逗人,“往哪挤,你身上吗?” “你……那,那算……” “我可没说算了。”陈敛慢条斯理地脱下衣袍,随后直接跨进浴桶紧挨上她。 桶内空间确实逼仄,陈敛人高马大,背贴着桶壁几次试探都没能坐下,最后他抬手一托,把姜娆整个放在自己腿上,这才终于纳下两人。 陈敛将两只有力手掌箍紧在她的腰上,未来得及修整的下颚,此时微微冒出一小层胡茬,他就这样用下巴故意蹭着她锁骨处的白嫩皮肤,乐此不疲地痒着她。 “明日大军出征,你来不来?”他咬着她的耳朵说。 按僅朝的规矩,出征送行,唯父母兄弟亦或妻子才有资格相送。 姜娆当然会去,陈敛明明知道哪怕是因为姜铭,她也会以侯府三小姐的身份去为兄长送行。 他这般问,许是带着几分别的意味。 陈敛从未在姜娆面前提及过他的父母,关于他的身世,被问起时也总是三缄其口,姜娆只知道,如今京城内只有一个被他称作二叔的老人算是他的亲属,只是二叔因伤病不便出行,想来恐怕有心无力,明日也不能到场。 全城送行,可位于万人队伍之首的将军,却是孑然一身,姜娆设身处地想象,忽觉鼻尖酸涩。 忍不住情绪浓烈,姜娆吸了下鼻,抬起玉臂忽的向前抱住陈敛的脖子,与他用最亲密的姿势交颈相拥,试图以此带给他些许温暖。 “我会去。” “去送你二哥哥?”他明知故问。 姜娆生气地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狠狠用了点力气,“我去送二哥哥,谁来送你这个孤家寡人!” 他好像没有痛觉一般,被咬一点嘶痛的反应都没有,只是确认一般地托着姜娆的脸,很认真地问道,“专程来送我?” 姜娆懒得回答,凑上前轻吻了下他的额头,用行动表示。 她当时是为他而去,她要为他祈愿送行,为他向神祷告平安。 陈敛笑着阖了下眼皮,笑得有点无赖,“光吻这,不怎么够。” 闻言,姜娆顿了顿,思索之后再次做出退让,她又上前吻住他的眼角,向下继续去轻触他薄凉的唇。 见陈敛还是没表示,姜娆脸色烧红地忍不住催促道,“还不行嘛?你不要得寸进尺呀。” “好,那换个地亲,行不行?”他今日罕见的好说话,以往哪次不是兴头来了就直接谁也挡不住的架势,他如此,倒是让姜娆不习惯了,见他答应得爽快,姜娆把头埋在他胸口上,跟着也点了点头。 两人擦干身上水渍上了榻,姜娆想着方才自己的承诺,正想继续,却不想刚凑近他的唇角,就被他蹙眉忽的拦下。 “娆儿没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 “我方才说,‘换个地亲’。” 姜娆茫然点了点头,是的呀,所以他们不是从浴室出来又来到她闺房了嘛,如此,不是正好应了他的要求? 陈敛半眯着眸子危险地看着她,而后又捏住她的下巴,反问道,“说话不算数?” “已经换了呀。”姜娆被桎梏在他身下,委屈地喃喃出声,“算数的。” 陈敛意味一笑,抱着她直接裹进被子里,身子更是压低几分叫她自己感受。 “我说的换地亲,是这。”他温湿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姜娆的勃颈上,看着她小鹿一般怯生生的眸,竟生出几分要将她狠狠欺哭的奇异怪感,他诱蛊着继续道,“一下,最多两下行不行,不会痛。” 姜娆没当即出声拒绝,陈敛见状简直兴奋得要死,他怕她待会害羞反悔,迅速下床灭了烛,接着又落下厚厚的床帐。 上榻拿起被子时,陈敛体贴问她,“你要不要蒙被子?” 想想那种姿态,姜娆紧紧咬唇,慌乱摇头。 陈敛放下被衾,在黑暗里摸了摸她的头,轻轻哄着,“放松,待会可别这么咬。” 窗外多云无月,加之厚厚帷帐阻隔,榻上几乎透不过丝毫的光亮,姜娆尤其感谢此刻眼前的无边黑暗,就好似神灵在她眼前,亲手为她蒙上了一层黑色布料,同时也叫她有了自己坚实的伪装。 眼前一切都渐渐融入了暗色里,叫她不必直面手中凶恶,只是陈敛异常的颤动依旧叫她无措,她什么都意识不到,只感觉自己在黑暗之中惶惶不安地迷了路,只能茫然地在未知地域探索神秘。 只是她被抛弃得太久,持续的探索更是叫她口干舌燥,她忍不住去轻触了下近在咫尺的水源,可下一秒,源头便如炸裂般猛然迸发出所有的水源积攒,她根本喝不下,喉咙也险些被撑开。 姜娆趴在陈敛肩膀上一直哭泣不停,任由他怎么哄还是觉得委屈。 陈敛享受了把美人侍候的极乐,想起方才的入骨程度,几欲升仙,当即只觉死在她身上也不枉做个风流鬼。 他抬手轻轻擦试着美人泪,一声一声乖乖心肝不停地哄着,眼瞅时辰剩余不多,陈敛贴着她耳朵哑声问询,“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便要去崇武门整军,时辰不多了,娆儿还肯不肯再容我?” 闻言,姜娆立刻便懂,下意识哼着声去推他,只是刚把人推开便又犹豫了,他明日一去要走好久好久。 相思裹挟,最终姜娆还是勉勉强强地选择妥协,她娇娇弱弱地带着哭腔求他,“那你,不许太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