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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拦我何干?”杨劲气势不弱地盯了回去。 周围不知是谁呵斥一声,“大胆,怎么跟我们少主人说话呢,还想不想活着走出我们黑风寨!” 杨劲斥吼道,“我们无冤无仇,尔等究竟为何如此相逼,哪怕你们今日人多势众,我们也非要下山不可。” 胡生此刻腿都快吓软了,但见眼前这情势,他也不敢怂,只能硬着头皮把气势喊出来,“实在不行就和你们拼了,大不了就都别活!” 见状,那少年神色丝毫未变,面上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威肃沉稳,他面无表情地开口,“拿钱办事。” 杨劲盯着他,紧接就问,“拿谁的钱?” 少年皱了下眉。 见他不悦,他周围立刻有人殷勤地接过话来,不耐烦地说道,“问什么问,这是你该问的嘛!我家少主人原本好心,还亲自过来要将你等放走,结果你们倒好,竟如此大胆敢撬锁逃跑,还这么倒霉被抓个正着,实话告诉你,我们黑风寨处处都是机关冷箭,你们自己想逃无非就是死路一条!” “阿龙,时辰到了,放人吧。” “这……是!少主人!”这位叫阿龙的青年原本还想继续威慑几句,可少主人发话了,他只有立即照办。 杨劲和胡生对视一眼,心下错愕,原来他们还真是来放人的,杨劲看了那少年一眼,少年始终面色冷淡,好似不会有情绪一般。 胡生惦记着那点财物,“那我们的马车……” “你们的东西都在寨子门口,阿龙,送客。”冷面少年身后站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开口,她一身暗紫皮衣束身,五官偏硬朗,不似寻常女子的柔美,却颇显飒爽英姿。 杨劲虽有狐疑,但眼下这个地方他一点也不想继续逗留,于是忙带上胡生,赶紧跟上阿龙的脚步,奔向寨门。 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到娘子身边,好好请罪,只要一想到娘子这几日不见他,满是心忧的模样,他便如鲠在喉,自责得紧。 …… 暗色里。 司冲一手置于身后,目光放空一般孤立在崖边,他背对着众人,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夜深月光冷寒逼人,却不及少年目光凛冽的三分之一。 “少主人,人已经安全送下山了。”影月恭敬开口。 司冲转过身来,神色带着厉意,他冷冷下达警示,“以后寨里的弟兄再敢去招惹桥郡普通百姓,我黑风寨不留人。” “是!” 影月拱手接令,内心惶恐不安,见少主人心情不悦,她踌躇着不知此刻该不该继续提那事。 半月前,桥郡郡守的小女儿被误以为是无良富商之女,遭弟兄们劫掳到了黑风寨,后来才知情报有误,劫错了人,当天执行任务的兄弟纷纷去少主人面前领罪,还自告奋勇要亲自将郡守千金夏婧怡小姐送下山去。 可那次,一向冰霜冷面的少主人却少见的露出不自然的神色,非但没将人家姑娘立即放走,还……还非要夏姑娘自此同他睡在一屋…… 影月硬着头皮,试探问道,“少主人,婧怡小姐还是闹得厉害,我们不敢怠慢,也不敢碰她,您今夜……” 影月本想劝劝,别将人逼得太紧,要不就先不宿在一屋了,可话到嘴边,到底没敢说完。 司冲默然沉思,似乎对此也有几分头痛,接着,不知他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突然很突兀地说了一句,“她似乎很不喜我。” 任谁被抢来也不会开心啊! 影月心中叹气,奈何少主人自小就没任何玩伴,不懂这寻常情感。 他幼时父母双亡,没有朋友相陪,更没有父母疼爱,之后拜师高人学武艺,童年只有与豺狼厮杀,与恶虎搏命。影月身为司冲的贴身护卫,看惯了他待人的冷漠凉薄,却不想有朝一日,他面对一貌美的小姑娘时,竟也会表现出那份寻常人的无措紧张。 这对他来说,是情感的奢侈。 …… 处理完寨中事宜,司冲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包括影月,之后一人走近主寨西屋,临近门口,他到底顿住脚步,心下踌躇犹豫。 她又闹了?司冲暗了下眸,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她那点情绪从不在他面前显露,她似乎很怕他,在他身边总是乖巧又小心。 司冲垂下眸,将拇指上的那枚扳指攥得紧实,接着推门而入。 屋内早已灭了灯,他迈步向里屋走近,看到取火的暖盆里火光有些黯淡,他站定,而后挥手运力,不动声色地将木窗打开了一丝缝。 之后褪了衣物,满意上了床榻。 夏婧怡睡在床榻内里,紧张得握紧拳头,好在双手藏在被子下,不至于被司冲看透慌张。 见他一动不动,夏婧怡刚要松一口气,却察觉他火炉一般的身体突然朝自己凑了过来,那样冷面的一个人,身体却这般火热,几乎是瞬间,便灼热了她的脸。 “司冲,别……” 他身上未着寸缕,便这般赤露地靠过来抱自己,夏婧怡吓得再不敢继续装睡了,同时也羞得呼吸都重了。 司冲从不强人所难,被拒便停。 夏婧怡不敢说话,想起初见他时,他正与一人在练武场比试,他手拿一柄长剑,出手狠厉迅速,剑尖堪堪划过对方的喉咙靠前一寸处,差点见了血,害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