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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帝独宠苏美人,偏心甚重,连一向趾高气盛的贵妃娘娘,此刻也毫无应对方法,只能在背后恨恨地咬牙切齿,唾弃南疆女只会卖弄风sao,耍尽狐媚手段。 只是贵妃越是气恼,苏美人便向陛下贴得更紧更媚,仿佛是要把人活生活气死不可,从中自得乐趣。 皇帝被苏盈盈扶着撑起身,拧眉叹了口气,“还不是在想寡人那些不争气的皇儿们,个个都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却还是叫人放心不下,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爱妃如何作想?” 后宫之人不可妄论政事,这是多少年来不成文的规矩。 如今,皇帝肯将这个话题抛给苏美人,便是念及她身下没有子嗣,关于立储之言,对她来说并不敏感,而且她初来僅朝,人生地不熟,又不曾与外人深交结识,所持看法自是更加公正些。 闻此言,苏盈盈故意面露怯意,一副不敢擅言的模样,皇帝见状忙安抚道,“爱妃但说无妨。寡人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想听听你的看法罢了,爱妃直言便可,无需过多惊慌。” 苏盈盈乖巧点点头,她凑近过去,贴在皇帝身上,开始慢悠悠地吹起了枕边风。 “宸王殿下心系灾民,任劳任怨,毫无官架,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陛下将赈灾任务交之他手,自然是明智之举,今后也只管安心就是了。” “那太子呢?” “太子殿下呀。”苏盈盈故作深思,犹豫半响才继续开口,“殿下此番行事确是不周了些,毕竟不管出于什么考虑,都不能置灾民的性命于不顾,不过幸好发现及时,陛下又亲促补救之法,总算不成大祸。依盈盈的看法,殿下年少气盛难免有时行事冲动,如今亦到了婚娶年岁,陛下何不促成一桩姻缘,给殿下成个家呢。” 皇帝不想她会如此说,当即皱了下眉,“你是说,提前他与姜家姑娘的婚事?” 见苏莹莹笑笑不语,他却摇头,“寡人不想隐瞒爱妃,此事太子已然多次提起,只是那孩子姓姜,这件事便注定牵连甚广,姜家到底手握重权,若有一朝事变,恐损我僅朝根基,所以,婚事还需慎重。” 苏盈盈听完这番话,却道陛下误会她的本意,“臣妾何时说,要陛下促成姜姑娘同太子殿下的婚事啊,眼前,臣妾便另有一个好人选。” “哦?爱妃所指何人?” “正是南疆五公主,秦宓音。”苏盈盈说得那样轻松,全然没有一点背叛母国的负罪感。 同时,她不由得想起,几日前宓音才刚刚满心信任地同她诉说了心里话,宓音羞涩开口,说她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僅朝的御前指挥使大人,不可自拔。 苏盈盈对那人有几分印象,他常守卫在陛下身侧,面容严肃,总是不苟言笑,她不理解,这样一个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可招人喜欢的,只是同陛下南下的途中,她才知道陈指挥使居然是会笑的。 有次,她无意捕捉,竟看到他对着姜姑娘显得别样柔情,对方分明都没有在看他,可他的神情却依旧掩不住地满足荡漾。 怪不得。苏盈盈暗暗将一切看在眼里。 “爱妃何出此言?我见宓音公主对太子全然无意,倒是对陈敛格外用心思,爱妃可是搞错了?” 苏盈盈立刻回,“年轻人的喜好变化不定,何况宓音年纪小,恐怕都搞不清楚,到底怎么样才叫真正喜欢一个人,她对陈指挥使的别样关注,说不定只是因为输了比武,小孩子置气呢。” 皇帝认真思索了一下,他以前全然没有想过,将太子与宓音公主凑在一起,如今听了苏盈盈的建议,当即觉得似乎可行。 与南疆修好,那是两国所愿,如今南疆王主动献上美人,已表诚意,若能借此机会,迎娶公主,亲上加亲,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事,阻断了姜家与东宫的关键,太子的野心或许能稍稍收敛。 “只是此事,到底要公主有意才好说。” 见陛下如此态度,苏盈盈连忙自告奋勇,“此事便交给臣妾来办吧,宓音拿我当jiejie,自是同我交心的。” 皇帝闻言心悦,满意她如此贴心,随即将人抱进怀里,算是应承了此事,“那便辛苦爱妃了。” 苏盈盈仰起头,勾着媚眼娇俏回应,“为陛下解忧,这是臣妾的福分。” …… 白日里,姜娆在马车内睡得太久,精神早已养足,因此现下闭着眸在床上酝酿半响,依然不觉丝毫困意。 她实在睡不着,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心中隐隐有所预感,太子今日在众人面前栽了大跟头,恐怕会另寻机会翻身,只是不知他会把坏主意打到什么地方。 思来想去,依旧不明,困意便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涌了过来,姜娆敛住心绪,浅浅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沉,还隐约梦到了一只极其漂亮的神鸟,她在梦中与那鸟儿亲近,伸手抚摸它的柔顺羽毛,两人嬉闹地好不快活,那鸟儿还用自己长长的羽毛来逗闹她,刻意在她身上撩拨,痒得她左躲右躲,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只是她觉得好奇怪,这只鸟怎如此通人性,知道她哪里痒得最厉害,偏偏力气还刁钻得很,她开始不安分地翻动身子,嘴上嘟囔着抱怨,坏鸟儿,不许痒我。 接着,她好似听到了一声人的轻笑,那绝不像是鸟儿的声音,姜娆轻轻蹙了下眉,终于回拢了些意识,于是半睡半醒地抬了下眼,视野放宽,她慢慢垂眸,目明的那一瞬,吓得当即要尖叫出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