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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太子的意思!”姜媚儿没一点心虚,回得干脆。 这药确确实实是太子给的,他本欲耍弄手段,提早促就姜家大女儿的一段假偶天成,而后他自己则能光明正大迎娶到他心心念念的姜家幺女,姜娆。 这一局谋划布棋实在叫人拍手称绝,可这样的皆大欢喜,叫她姜媚儿如何甘心? 她日思夜想的储君之妃的尊荣,梦寐以求的天下最俊杰男子的宠爱,绝不能拱手让人! 可能天意如此,她正愁无计可施之时,沈追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突然现身,还给她演了一出情根深种的戏码。 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静玄师太默了半响,随后沉重叹息,“你想叫我如何配合?” 姜媚儿早已计划周全,却不能全盘托出,此时只叙述了计划的一半。 “听说沈大人奉陛下旨意来此祈雨神之福,到时祭礼仪式必然一番聚集,热闹非凡,此药便趁机下姜氏女在酒水中,而后……” 姜媚儿说得毫无愧念,似乎完全忘记自己同样姓姜,她只满心期待后日的到来,内心蠢蠢欲动,几乎快要按耐不住预想事成的欣喜。 而静玄师太听完此言,凝重闭目,良久未言。 指下捻珠的速度愈发加快,蹙眉心叹,终究是造了冤孽。 * 此刻。 寺内东院深墙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致。 浴房水汽蒸腾,雾气氤氲。 姜娆一进去便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眼见着陈敛躬身仔细挂上门锁,锁扣落下的铜器脆响,激得她心头不由得发痒又发颤。 陈敛几步走近,立足于她身前,抬眼将她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 后而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开口淡淡道,“几日不见,好像是胖了些。” “……” 姜娆的紧张思绪一下被他打乱,一时间竟也顾不上羞臊赧然,忙从墙角一隅气势汹汹地提裙走出,扬声反驳道:“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哪里有变胖?” 僅朝女子一向以瘦为美,崇尚瘦比黄花的纤细之姿,就连寻常女子都亦追求衣衫澹澹,游丝无定的轻盈之态,更别说姜娆身有僅朝第一美人的美誉,音容体态都是极致出挑,岂能容忍被说一个“胖”字。 她气冲冲站至陈敛身前,二话不说上来便拉过他的两只手,直接搭在自己的杨柳细腰之上。 然后急于得到证明一般地问道,“你再辨仔细些,真的比之前要丰盈了吗?” 陈敛挑了下眉,随后视线掠过自己被牵制的手掌,掌心似有阵阵温热传来,于是笑问,“是要我来确认一下?” 姜娆急于为自己证明清白,催促道:“嗯,你快些呀!” 陈敛闻言作势对比,他微收拢了下手指,轻轻点在她腰眼处,姜娆立刻不由自主微晃了下身,随即忍痒赶快站稳,还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腿软的尴尬。 见状,陈敛略带玩味地勾了下唇,又不动声色地伸手往里挪动了一寸。 果不其然,他每度量一寸,姜娆便腿软一分,屡试不爽。 只是美人咬唇倔强着不肯服软,好似不听到他的否认回答誓不罢休一般。 “陈敛。” 她缓声叫他的名字,实在感受酥麻,再难以坚持,因为自己的不争气,她此刻开口都是细弱又难以启齿的:“你,你还没比对好吗?” 时间比她原本预想的,要久得多。 “快了,再坚持下。”他说得一派正经,好似当真拿出夫子究学一般的严谨考察态度。 姜娆没法子,只好握紧衣角紧靠在他身上借力。 抬眼间余光扫过,只见陈敛此刻眸色格外幽暗,他面带一副认真思量的表情,伸手在她腰际间持续辗转,好不专注。 她又颤颤巍巍道:“好了没呀。” 这回,他甚至懒得应答,只发出一声奇怪又磨耳的闷声。 直至甚久。 他终于停了手下动作,嗓音暗哑地陈述事实,“嗯,纤腰娇软,是我方才说错了。” “……” 已经软了骨头的姜娆,此时面容都有些恍惚,哪里还有方才要讨债一般的气势,此刻眼神温湿着毫无威慑力,也顾不上自己吃亏讨来的公道。 只是为了不失面子,又强行板正脸说道,“我就说嘛,这几日都吃得很少,断然不会胖……” 她的自我澄清还未说完,却被陈敛突然“嘶”的一声打断。 此时的陈敛状似转致思索,而后又一瞬间的恍然大悟,只见他打量的目光渐渐上移了些,随后犹疑着开口:“等等,莫不是,丰盈在了别处?” 姜娆察他视线,心口忍不住的烧热,顿时有些慌不择言,声音低微着解释,“那,那里本就该丰盈。” 见陈敛嘴角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姜娆心跳如擂鼓,不知他言下何意,又看他不肯松手放开自己,只好犹豫着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要,再做辨析吗?” 闻此言,终是轮到陈敛一瞬的面容微僵。 这句反问,实叫他意想不到。 他沉默着垂了下眸,因是俯视下瞩,一番别样景致便瞬时撞进眼帘。 视野可及皆是壑延谷深,蛊人探究,那湍流着的潺潺水,他想知道伸手亲触的滋味。 可终究,他还是按捺着及时错开眼,有些事还不到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