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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她的身体悬凌于半空之中,因着恐惧与先前的眩晕之感,姜娆只觉脑袋涨得发痛,感官也跟着变得钝迟。 失重感紧跟着聚拢,她晕乎乎的全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摔下去了没有,只是奇怪似乎一点也没觉得疼。 除了耳边的风声一直在提醒她,此刻仍在坎坷前进,之后,隐隐约约能听到身旁不断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似乎还不止一道声音。 其中一道离她耳边很近很近,她觉得异常熟悉,只是身子渐渐发沉,意识也开始散了。 最后的一点想法是,她好像摔落在了一朵云里,后背靠着的地方很软很热,一点没伤到她。 她想感谢那朵云。 * 醒来时,已到了半夜。 姜娆先是头痛了一下,待缓过来后,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侯府。 她原是躺在了自己家中。 扫目视下,看到春杏与小桃正趴在桌子上浅眠,那位置实有点拥挤,叫两人如何能睡得舒服。 她缓缓起身下了床,想将两人叫醒。 刚一挪步,感觉四肢虽有些酸痛,但却未有更多的不适感,姜娆出了下神,忍不住想自己当时究竟是被谁给护了下来? 二哥哥和如烟当时就在不远处,发觉她这边出现异样,应当是来得及追赶过来的,而且依照马蹄那样快的速度,若非功夫非凡又怎能护她毫发未损? 想想,便确定应当是他们了。 “春杏小桃,醒醒,你俩要困便回屋去睡吧。” 两人睡眼惺忪,睁眼看见自家小姐醒了,忙消散了困意。 春杏起身理顺衣服,率先开口问询,“姑娘睡了好久,现下可还觉得头晕吗?” 姜娆摇摇头,叫她宽心,“放心,已无碍了。” 一旁小桃连嘴边口水都没顾得,紧跟着便说,“世子爷说你是骑马受了惊吓,直接在马场上就晕了。找太医过来瞧了瞧,太医也道无妨,只给开了些安神的药汤。姑娘,若真的那样害怕,咱们以后就别去学骑马了吧,小桃实实担心坏了。” 姜娆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着实有些闷气。 二哥哥怎把事情传成这样,将她面子往哪里放? 什么叫她受了惊吓,明明是那匹马不知为何受了惊,这才牵连到了她呀! 姜娆看着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仍是一脸忧虑之色,却也懒得多说解释,三言两语将她们打发回自己屋睡觉,自己也重新躺回了床上。 只是看着层层帷幔,始终困意全无。 难免又忆起白日的惊险场面。 她当时那样身处危险,周围人似乎都跟着悬了下心,那陈敛……是否也听别人谈起自己险些受伤,可曾……为她担心吗? * 翌日清早。 侯府一大家子轮翻到琼琚阁探视。 先是阿姐送来补汤,接着又是阿娘感叹,为何她这般骁勇善战,女儿却骑马都能晕倒,姜娆无奈解释自己并非如此娇弱,是那马儿出了差池,可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阿爹和兄长知她无碍,便安心去上了朝。 最后折腾了一上午,姜娆才终于得出空闲歇歇嘴。 等到最后葛如烟来找她时,她都懒得开口问昨日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姜娆侧卧在床上歇着,眼瞧着这平日里最是咋咋呼呼的葛如烟,如今在她这屋子里倒是突然安静得很,惹得姜娆一时都有几分不适应。 于是,她先开口, “你是看我受了难,难过的说不出话了?” 葛如烟随手拿起她桌上摆着的芙蓉糕,一边吃着一边不以为然地说,“你这算受什么难,连个头发丝都没伤到,你不知道他伤得多……” 话只说了一半,葛如烟突然闭上了嘴。 在姜娆不解又困惑的审视下,慢慢地将那块没吃完的糕点还了回去。 吃人嘴短,她明明答应姜铭不提的。 “你说谁受伤了?” 姜娆忙起身,走到她面前着急着问。 难不成是别人救了她?甚至还受了伤…… 葛如烟却紧紧抿着嘴,一副不能说的样子。 “你跟我还讲什么秘密?说不说!” 姜娆蹙着眉,使劲拽着她的衣袖,显然已经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葛如烟本来就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可瞒的,但她已经答应了姜铭,于是给了姜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你心里不是有猜想了嘛,就是……他。” 知道这个“他”与姜娆有渊源的,全府上下只有葛如烟,所指自是陈敛。 可是。 他当时不是和她赌气,已经走的远远了嘛。 可就算退一万步真的是他的话,依他的本事又怎会轻易受了伤。 “陈敛的功夫那样好,甚至要超你一大截,只是拦下马而已,这小事又如何能伤得起他?” 姜娆问出中心疑惑,心中也隐隐动容。 葛如烟却摇了摇头,一副瞧她不争气的模样,“若是去拦别人的马,陈敛那样的功夫傍身,自是伤不了自己分毫,可他是去拦你的马,将你救下自是轻易事,可他为了让你毫发无损,一点皮也不能磨破,几乎用整个身体给你当了rou垫。” 在姜娆的眸光震撼中,葛如烟显然没有停下的打算。 她继续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