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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闻出这是奉承之言,倒不妨碍她听得称心。 她的马术水平不知要高上姜娆多少层,今日在风头上定能狠狠压她一头,若非如此计量,她何苦背后运作,提前辛苦换到姜娆这一组。 右侧二道上的姜娆,此时同样坐于马背之上,她倒没有那么强的必胜决心,只是为了体验一把。 毕竟,她这临时才学,前前后后还辛苦了两个师父。 想到这,她抬眸向周围不准痕迹地探寻了一番,最终还是失望地收回视线。 心里又暗暗将陈敛彻头彻尾骂了一遍。 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居然真的不管她了。 姜娆既气恼,又委屈。 想想之前的不欢而散,更是愈发觉得自己没错。 不来便不来吧,现场这么多人观赛,难不成单单缺他一个不可了嘛! 收回思绪,赛道已清场完毕。 气氛微凝。 紧接,一声号响,观者屏气。 只见众人挥鞭起势,数马前蹄踏落,朝阳公主几乎是一副稳cao胜券的模样,落下一道极为张扬的驾马声,扬长奔御,率先占下先机优势, 姜娆看着朝阳远去的背影,目光微微凝聚,奋力向前努力追赶。 “驾!” 耳边一阵灌风作响,握紧缰绳,再次挥鞭加速。 同组六人,你追我驰。 姜娆暂时排在第二,只是后面几人几乎只相差一个身位左右,而朝阳守着第一的位置,优势明显。 她自然知道两人的技术差距不小,朝阳自幼擅御,而她却丝毫未尝试过这些略偏武式的活动。 于是便也并不心急追赶,只想稳妥些尽力保住第二的位置。 这已经比她之前预想的结果好很多了,毕竟今年是她头一年参赛,甚至仅仅学了不到一个月。 期间,陈敛只教过她一次,过程还一言难尽,只顾和他马背上玩闹,实际却没学到什么御马要领。 之后,她便又拜了葛如烟作师父,被她强行灌输了一套横冲直撞的御马方法,过程虽惊险,但多练几次实践下来,却也发现其实用之处? 此说法,是她念及师徒多日情分,被迫总结得出的。 此时。 匿在人群角落里的宸王,看着那马背上正会神驰骋的倩影,不禁感叹,“原来这姜家小姐还真有点本事,骑得真有模有样的,原本我还以为她就是来图个新鲜的。” 陈敛一直瞧着那个方向,闻言有些意味地说了句,“她开始学的时候,连上马都娇气地非要别人抱着上去。” 说罢,突然意识到什么。 陈敛面色依旧从容,只是悄悄紧闭上了嘴。 可宸王却早就听真切了,当下只顾得上瞪大眼,半响才不确定地问了句,“都已经,抱过了啊。” 陈敛看避不过去,淡淡“嗯”了一声。 言毕,脸上立刻不自觉浮上一抹不自然,他当真无心脱口而出,又紧接嘱咐,“你知道轻重,别向外乱言毁她声誉。” “敛兄这话说的不地道。”宸王似乎是感叹自己冤枉,倾身附在陈敛耳边,将声音压低说道,“人是你欺负的,怎成我坏人名誉了呢。” 陈敛本意反驳,可思虑之下,却发觉驳无可驳。 那是实话。 人的确被他所欺。 这么多年,穆昱终是在嘴上赢了陈敛一次,难免倍感舒心。 只是依旧忍不住好奇,也不端着亲王的脸面,直直打听起了八卦,“你们……也亲过了?” 陈敛沉默。 穆昱见他无言以作默认,惊得差点呼出声来,也瞬间想明白,陈敛为何突然这般不管不顾,决议要为一女子改多年志向,看来当真是被下了猛料。 两人难得见上,居然已经又亲又抱,到这等程度了吗? 沉默片刻,穆昱忍着心惊,紧接又试探的,同时又有些难以启齿地问道,“难不成……也破过身了?” “殿下!” 为免让人察觉,陈敛只能尽力将声量压低,宸王和他私下自是无话不说,荤素都无顾及,可这私密之事,他本无妨,却不想姜娆被人随意议论。 见陈敛神色严肃,宸王也打消了继续探寻的念头。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宸王稳直身子,语气略带歉意,“我这还不是知你多年不曾染欲,担心你一旦尝了其中妙处,便一发不可收啊。” 陈敛肃着脸,“我自有分寸。” 宸王长长“哦”了声,明显对此表示怀疑。 若真是顾及分寸,这天下哪个男子敢明言去抢太子的女人? “方才不是还扬言,若被美色所误也无妨?我看你简直是被迷了心窍。” “不是被美色所误。” 陈敛垂眼纠正,“是被她误。” 宸王并不能理解其中不同,也懒得咬文嚼字,探究其深意。 只一件事,他还没想明白。 “我是实实好奇得紧,这姜家三小姐究竟是何时对你动了心思?还有,可是她先来找你显露心意?” 穆昱一向多疑,面对陈敛更是直言不讳。 此事他虽说不上具体,但也觉得其中有些微妙蹊跷之处,试想她堂堂侯府千金,蒙天子赐婚的未来太子妃,就算真的心甘舍下前程富贵,难不成也顾不得家人,情愿冒着抗旨的风险也要去追寻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