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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顿了顿,见陈敛闻言依旧毫无反应,不知这话他到底听进去没有。 姜府小姐吉人天命,那是从出生那日便注定的,可同时也身不由己,一弱女子无奈成为众皇子甚至各路野心家纷纷欲征服之对象。 想要得到她,其艰,其险,可知矣。 宸王又叹了口气,开口似万分困惑,“你我自幼相识,我知道你向来克制自持,对任何身外之物都淡然视之,从前连逐亭之战那莫大的功劳都能让给我,现如今究竟是怎么了,竟要冒这天下之大不韪,那女子是你碰不得的人。” 远处,太子与睿王终是不欢而散,姜娆一行人也退到内场去作赛程准备,陈敛这才收回了眼,终于有了些反应。 “若是已经碰了呢。” 陈敛当然知道姜娆对他来说,本就是高贵不可攀的天之骄女,他如此说并没有炫耀的意味,只是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曾也以为自己只是被媚惑了一时,贪图那短暂的一刻之欢,可当他目睹着姜娆被太子同样拦腰亲热的画面,便再也忍不住地陷入自我窒息的死循环。 他压抑不住,不停想象着。 姜娆是不是也会用同样勾人的眼神去看太子,是不是也会被他强势吻得喘息不止,娇声连连,甚至被他褪衣,被他欺身…… 及时抑制住那些难以接受的猜想,陈敛握紧拳头,吐息沉重,仅一个不实际的不念竟已让他起了杀心。 自多年前决定放下仇怨那日起,他已经太久没有这般身不由己,难以控制内心的燥意与怨怒。 他只能念及宸王的昔日恩情以及二人自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告诫自己,僅朝皇室之人,他动不得。 “殿下。逐亭之战大胜过后你曾问我,为何坚决不入仕途,我说心无所依之道,无欲亦无求。”陈敛看着满脸动容的宸王,缓缓开了口,“原来人终是会变,若所依之道寻到,心里也有了欲/求呢?” “你是说……你要入仕?!” 宸王穆昱脱口而出的激动,语气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怀疑。 这些年来他何止苦口婆心地劝过一次,可陈敛次次推脱,毫无对官场的兴趣,回绝的次数多了他便也不强求,此事慢慢就作罢了。 如今,竟是为了一女子,轻易改变当年决绝之心意。 宸王当然不敢相信。 “只是为了她?” 这个理由宸王显然有些不能接受,惊异之外似乎也有点抱怨,感觉这些年来的兄弟情对他一点也不重要,竟不比姜家女儿的一颦一笑称他的心。 果然,陈敛狠狠扎了宸王脆弱的心。 “不然?”此话一如当年,满满都是对官场前途的不屑一顾。 宸王拊胸,叹了声,“美色误人!” “若将她视为己道,那误便误了吧。” 看着陈敛说罢转身离开的背影,宸王穆昱是实实好奇,心叹这姜府的三小姐究竟是用了怎样的好功夫,竟把陈敛收服至此地步。 想想又不仅自嘲苦笑,陈敛,比他有勇气。 他堂堂亲王,竟是连争都不敢争。 * 姜娆只觉得凑巧,今日京中闺秀来得如此之多,她竟和朝阳公主分在了同一组,不禁要感慨这不合时宜的缘分。 见朝阳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状似探寻,念及对方又是公主身份,姜娆只得先开口打招呼。 “姜娆见过公主。” 对方不咸不淡应了她一声,却没立刻叫她起身,姜娆只好继续屈膝行着礼。 此时两人附近并未有他人,其他同组闺眷都在各自做着赛前热身准备,朝阳也因此没了平日里人前的一套客气,对姜娆的不喜同样表现在了明面。 见姜娆受着罪,朝阳面上闪过一丝压过她一头的得意,随后又凑身过来,俯身有些不满地盯着她的嘴唇,“听说你伤了脸,本公主原本打算来看你的笑话。” 姜娆自是知晓她在故意刁难,面上始终波澜不惊,“谢公主关怀,臣女只是伤了唇,小伤而已并无什么大碍。” “你还好意思说,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如此的!” 此话让姜娆闻声浑身一凛,不由地眉心微蹙,方才连太子与宸王都不曾怀疑她的伤势起因,现在难道被一向任性刁蛮的朝阳公主寻觅到了什么端倪不成? 她紧张之余,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一旁正端着架子的朝阳见状,立刻扬声斥责道,“你在那搔首弄姿地咬什么唇,红艳成现在这样,谁知道你是不小心伤着的,还是刻意为之,故意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想招引着男子多瞧你两眼不成?” 姜娆知晓公主此言含着羞辱之意,可她根本不想与之做无意义的争论计较,见朝阳并未窥探到她唇上伤痕的隐秘,心安同时只想尽快远离她。 “姜娆,你站住!我说到你心里去了是不是!” 朝阳不肯作罢,快追两步,一下便拉住了姜娆的手腕,扬声的动静也瞬间吸引住了周围人的目光。 姜娆被她阻了脚步,转身冷冷地扫过去一眼,见朝阳正气急败坏地怒视着她,是在不满她的敷衍态度。 姜娆错开身,挣开她的困束,淡淡开口,“你觉得我这伤能招引人是嘛?” 话说一半,姜娆突然扬起手中皮质马鞭,蓄力欲挥,语气依旧凉凉,“若公主中意此效果,姜娆愿意亲自为殿下效劳,看这一鞭下去是否那样凑巧,将唇瓣打烂,击唇峰见血,红得如公主期待之中的娇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