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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姜娆怎么也睡不安稳,她惦记着捉贼一事,怎能安眠,再观东院的琬琰居,姜媛同样一宿没有闭眼。 侯府上下如此折腾一个晚上,却连那小贼的影子都不曾见到,姜铭白等一夜实在气恼,但毕竟还有早朝要上,只好暂解了封锁。 姜娆看姜铭沉着脸色,便一路送他出门,又趁机开解,“二哥哥不必多忧,那小贼许是机灵了些,怕不是闻着什么风声不敢再来呢。” “他最好如此,若当真落我手里,我非要把他拉至军营,叫这贼人好好见识下营中手段。” 姜娆笑着点头,看他飒然上马,扬长而去,心想自家哥哥做什么都如此认真。 因是家中独子又跟随父母长于军营,自小便被严格要求,遵守军纪,久而久之便成了这副正经君子,却难免古板拘礼的个性。 不过自家哥哥容貌出众,又有军功在身,自是少年英雄,虽性子有些过于正经又不擅玩笑,可依旧不知要迷住京中多少待嫁女儿的心呢。 姜娆偷笑了下,可又很快收了笑意。 可惜上一世,哥哥的姻缘之路走得甚是坎坷,虽前后与两位贵女约定亲事,可不知为何缘故,一个定亲后与家中表哥偷偷幽会被捉,一个春游时失足掉入了湖里意外淹死。 两门婚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自后,二哥哥便觉自己命格不好,想晚些年再择婚配,不想一拖再拖,直至穆凌与姜家反目成仇,侯府被污造反满门被诛之时,姜铭都还是孑然一身。 关于命格一说,姜娆自是不信,可又怕今世重蹈覆辙,再次伤了二哥哥的心。 正忧思着,姜娆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收了心思忙从门口望出去,只见大门口外偶尔有行人路过,并不见什么异常。 可刚刚那道审视视线确实很是明显,难道是自己太过紧张,这才产生了幻觉? 姜娆寻不到人只好作罢,护卫闭上侯府大门,她便一人回了琼琚阁。 春杏和小桃昨晚也都没睡好,此时得了令便安心补觉去了,大家的想法一致,那便是谅那贼人再怎么猖狂,也不会白日里明目张胆地进侯府。 可大家偏偏想错了。 姜娆刚一进门便闻一股奇异香味,这香实在霸道得很,她不过闻了一下就立即觉得腿软,意识到怪异后,她赶紧用衣袖挡住口鼻。 可为时已晚,一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姜娆还未来得及转身看清那人的真面目,视线范围便已然变得模糊,接着她便沉沉昏了过去。 姜娆瘫倒在地毯上,而她身旁却站着位红衣女子,她双手盘在胸前,接着弯下腰来盯着姜娆的面庞审视了一番,之后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 嘴里又愤愤地说了句,“长得跟个小妖精似的,怪不得要与你在门口眉目传情,看我不整整你。” 姜娆昏睡过去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醒来后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刚想伸手揉揉xue位,突觉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她竟被扒了衣服,只剩件里衣,又被人捆在了椅子上,她看看周围环境,确认这里还是侯府,刚要大呼救命,却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出声。 难不成前几日进侯府的不是什么小贼,而是个采花贼?进二哥哥书房偷字也不过是一个幌子,实际上的目标却是在家中女儿身上。 姜娆欲哭无泪,慌张地想挣脱束缚,可全是徒劳,她心想一切都完了,自己还未曾来得及抱上陈敛的大腿,自己先要一命呜呼了。 “你醒了?” 竟是一女子声音! 姜娆闻声突然镇定下来,她尽力掩住心中怯意,突然觉得还有活命希望。 她抬眼看过去,就见一模样俏丽的红衣女子懒散地靠在她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她果盘里的一个苹果,从容自在地吃着。 接着,那女子又冷淡地撇过来一眼,之后凶巴巴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姜娆摇头。 “我是这府上未来的女主人。” 女主人? 姜娆心中一惊,竟不知她这话究竟是何意。 对方又冷哼一声,“我是侯府夫人亲口承认的,将来要给她儿子做媳妇的人,方才我看见你和我男人在门口眉目传情,特意来提醒你,早些死了心吧。” 说完这句,她眉目挑衅地走上前来,抬手用力点在姜娆胸口xue道上,她这才有了开口力气。 “我娘?”姜娆惧意消散,换之满脸懵怔。 “什么你娘?” 红衣姑娘忙皱起眉头,几步上前来挑住姜娆的下巴,她本就生得英气,如此一来气场更强,她俯视着姜娆道:“你都喊娘了?所以你们已进展到这种程度了吗?夫人怎么能骗人啊,她明明说她儿子并未有婚配!” 姜娆大概听明白了些,原这是她二哥哥的情债,而她被误认成了情敌。 “这位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 她忙自报家门,“我是姜娆,是侯府的二小姐,你说的……男人,应该是我二哥哥,我不过早晨送他出门而已,何来的眉目传情。” …… 之后对方沉默了,很久的一段沉默,面上不再咄咄逼人,而是rou眼可见的变红,甚至很快就烧到了耳尖。 加之她一身红衣,上下如此一衬托,实在有些好笑,可姜娆哪里敢笑,她还被人绑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