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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观通古代 第106节

    渣渣兔径直蹭到何其脚边,疯狂撒娇。

    “叽叽叽!叽叽叽!”

    ——媳妇媳妇,我也要!老大, 你也太偏心老六了, 它才来道观一天啊。我天天给道观当保安, 你不能忘了我的功劳和苦劳!!

    好家伙, 连保安都知道了。

    何其心说,看来是没少听别人说话。

    可人家黑猫的媳妇, 那是自带的。

    何其想了想, 轻咳一声, 忽悠道:“渣渣兔,要老婆是要绝育的, 你能接受吗?”

    渣渣兔懵懂地:“叽?”

    ——老大, 绝育是什么?

    何其只知道猫怎么绝育,回答道:“应该要割掉你的小弟弟或者蛋蛋吧。”

    渣渣兔腿下一凉。

    然后兔头抬起来, 看向刚刚跳到一旁的黑猫:“叽叽叽?”

    ——小六你这么狠?!

    何其:“小六的媳妇才一天大,不着急。我看你比较急。”

    听了这话, 渣渣兔看向黑猫的眼神更诡异,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叽叽?”

    一天大的小奶猫, 它们家小六也太变态吧?

    看来还是它不够变态。渣渣兔陷入选择的痛苦, 它不想绝育,又想要兔meimei。

    已经看出来兔子被骗的黑猫淡定地蹲在一边,默认兔子的误解。

    最后渣渣兔伸出两只前爪, 抱住何其的腿不放,从撒娇变成耍赖。

    何其叹气:“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们兔子太能生了。万一给你找个媳妇, 一窝生个十个八个, 养不起啊!”

    张玄明蹲下来,摸着黑猫的背脊,给出建议:“要不……让渣渣兔去给别人家兔子配种?”

    何其眼睛一亮:“好主意!”

    不过……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何其看着张玄明,张玄明冲她笑笑,目光了然,笑容温柔无害。

    何其顿时就安心了。

    这可是张师兄!

    当晚,何其就给渣渣兔在咸鱼和微博都发了可配种的消息,配上照片和视频。

    发完之后,何其摸摸兔头:“争取出去白嫖,加油兄弟!”

    倒弄得渣渣兔有些羞涩,两只前爪抹抹脸:“叽叽叽~”

    ——好像卖身的鸭子啊~

    何其:?

    古代应该没有“鸭子”这个词吧。

    我们道观的聊天环境,这么刺激开放的吗?

    ***

    何其笑两声,抛下这份诧异,夜里加练了两轮剑法。

    练完剑法,何其又回屋继续整理王母观的传承资料。忙完手头这些,基础的理论部分就能结束。

    剩下的是知识性的扩展,绝非短时日就能完工的,何其打算慢慢来,不着急。

    接下来,何其给自己安排的主要学习内容,是符箓。

    符箓有模仿天空云相变幻而造就的,又称云篆;还有一种称为符图,是神仙形象和符文结合的符箓。

    体验各路神仙,历经不同的环境人事,那份对于生命和人性的感悟,对何其来说是非常珍贵的财富。

    这份感悟,可以直接帮助何其提升心性,同样也有利于各种符文的学习。

    好比她引过雷,引雷符便通达许多,感觉看着就会。木兮、水系的符箓,何其看书也觉得亲切。

    而且搞符箓也很便宜!

    搞点朱砂、黄符纸,就能画符了,画完还能卖出去,资金直接回笼。

    不像阵盘,光是一个阵盘,不算徐温补贴的,十几万都打不住。

    对穷鬼来说真的太可怕了!

    臭宝还说了,学到后面,符箓连纸都不用,可以直接存想,然后以自身为基,灵气化符。

    何其想到一毛钱都不用花,心里就两个字——血賺。所以这都不学,还学什么?!

    忙到十一点,何其熄灯睡觉。

    对面,何明心的房间里。

    披散着发的何明心透过窗,看见大女儿房间黑了下去。

    何明心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良久道:“看来真是喜欢。”

    何其以前学习的时候,学着学着就困了,学着学着就分神了。像这么专注又自律的情形,属实少见。

    但是何明心面上也不见那种父母看见孩子认真学习的欣慰,她提笔,在文件上画了几笔。

    一只长了角的猪,出现在文件上,又被涂掉。

    ***

    唐国。

    殷野坐在说书人的茶摊前,听着台上说书人声音饱满地讲起最近最时兴的故事——犬神簪花。

    “各位可有以前去犬神庙拜过的?若是去过,想来知道犬神大人通体为白石,颈间有一个铃铛,口中咬一骨棒,再无他物。”

    “但如今可不一样了啊!你们去看,犬神大人的神像耳侧多一朵花。多出来的这朵花,就是我们今日要讲的故事。且说那一日,王家庄有自梳女出葬,风声嚎啕……”

    台上,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犬神如何帮助王家人找到王铁,台下的殷野伸手抚向自己耳侧。

    原来是这儿,小神仙的确是干了桩大事,竟把这府城的知府都拉下了马。

    办得漂亮又讨巧,以至于被人编成了故事来传诵。

    旁边的三丫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是在心里想着:她的糖人娘娘也很厉害的,能吹出好大好大的糖人!

    众人听得高兴,有个过路的男人却扫兴。

    “天天讲这些,难道就能讲成真的?我才不信。像那些不同常人的妖邪女子,可都是祸端,怎么可能成神?糊弄谁呢!”

    说书人被打断,脸色冷下来:“谁要你信,我讲我的故事,我亲眼所见,绝对包真。”

    头发花白的过路男人哼一声,手背到身后,摇晃着脑袋道,“放到二十年前,国师还在,你可敢说这话?屁都不敢放吧!”

    二十年前,十九岁的殷野还在娘胎里。

    如今知道国师的人少了,但曾经知道的,却是不会忘记那一段时日。

    当时女鬼女妖颇多,人间纷乱,帝王大封国师,国师手下又成立清正门,到处除妖灭鬼,才使民生安定下来。

    当时如今的圣上也未登基,还是先皇时候的事了。

    因为当时女鬼女妖多,就有妖异女子为祸端的说话。若是哪处有不对劲的女子,都会被清正门的人请走。

    曾经的清正门已随着国师身亡没了消息,如今那套说法自是渐渐废了。

    可北方当时乱得最厉害,以至于如今还有一些人还信奉二十年前那一套。这路过的男人便是。

    男人骄傲地说完二十年前,又贬低说书人口中的女犬神:“我看就是猫妖和狗妖,合伙将你们戏弄了,偏生你们还——”

    一只茶碗扣在男人脸上,让男人嘴里的话一变:“哎哟!”

    茶水泼湿了男人的脸,还滴答得衣服上都是,茶水摊上的客人都笑。

    在一片笑声里,男人手里抓住茶碗,羞恼得往地上一摔。

    啪——

    茶碗摔得稀巴烂,男人黑着脸看着茶水摊上的人:“是哪个不要命的扔的?!”

    三丫脑袋一缩,挨到殷野身侧,有些害怕。

    殷野一只手摸着小丫头的头,一手拿起一根用点心的竹筷。

    “是我扔的。”殷野出声应了,同时拿筷子的手一拍。

    一根筷子以桌面为间隔,一分为二。竟是生生插穿了桌子。

    男人喉结耸动,眼神一慌:“你——”

    殷野看向他:“你这个蠢货,我看你根本没听懂先生的故事。谁家中没有女儿,没有女儿也有娘,你口中的不同常人和簪花是一样的,本无罪,奈何人心丑陋。”

    “我不与你这蠢人计较,赔我的茶水和碗来,我就同你算了。否则——”

    殷野脸上涂了黑灰,可比一脸白净时更显气势。

    蛮的就怕横的。男人看着殷野,脸上红红白白,最后掏出十几个铜板,丢进说书人的钱篓里跑了。

    看他怂了,茶水摊子又响起笑声。

    男人听了跑得更快。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

    殷野带着三丫听完了结尾,才结账离开。说书人就是老板,本想给殷野免单,反而得了一锭碎银,被夸故事说得好,乐得厉害。

    回到客栈,三丫笑着道:“哥哥,你刚刚真厉害,一下就把那个坏人吓跑了!”

    “这算什么。”殷野把小孩放下,让她在床上自己爬着玩。

    他坐在床边,拿起一份北疆地图,在纸面上画了几个圈。

    三丫凑过来看:“门关?”

    “唐门关,出了唐门关,便是草原,过了草原,三丫就能见到你舅舅了。”

    “听说舅舅也很厉害!”小孩子总是很容易高兴,三丫念叨起她娘说过的话,“娘说舅舅肯定会喜欢我的,会带我去吃大rou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