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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所有的男生都会偷偷朝她看去。 她并不知道这些,却被二楼的他尽数观于眼底。 她总会是人群中的焦点,像是太阳一样,被人围绕着。 那时候游戏的防沉迷系统还没有现在这么严,他没日没夜的打单子,像是个不会疲劳的机器。 他是这里的熟客,老板总会给他留个固定位置。 每天早上六点半这个时间,他会停下手中所有的事,朝着窗外看去。远远看到她时,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惫,总会消散一二。 她干净、纯洁,美好的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引人向往。 他亦如此,不能幸免。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在这片儿渐渐起了名声,越来越多的人找他打单,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同样的,惹得同行眼红。 …… 阴沉雨天,巷子里,鲜有人烟。 “怎么不还手了?继续啊!” “不是很厉害吗?前几天还很牛逼,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打个破几把游戏还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敢跟我们抢生意,怕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哥说了,你这种吃独食的人,就该打!” “还敢不敢了?” 几个人围成一团,凶神恶煞的看着中间的少年,对其拳打脚踢。 他们下手很重,像是想把人往死里打一样的发泄。 雨滴,脚印,拳头。 分不清是哪个先落下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警察来了!” 一群人像是受惊的鸟一样,哄然散开。 巷子里,少年靠在墙角,白色的衬衫染上了点点泥垢,满身狼狈。 他费力的抬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人影,由远及近,渐渐的走到他跟前,停下。 “沈棠,你管那么多干嘛?待会儿是英语老师的早读,迟到了单词抄写五十遍起。” “也就是跟你有过命的交情,才听了你这个馊主意。” “万一对方没被骗到,我们俩也得跟着挨揍!” 男生有些抱怨道。 女孩撑着伞,微微皱了皱眉。她的骨架很小,蓝白色校服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垮垮,隐约看到被勾勒出的纤细腰肢。 “万一他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打死就打死了呗!又不是我们干的。”姜凯无所谓的说道。 “姜凯!”沈棠怒冲冲:“你那是助纣为虐!间接性当了帮凶!” “你怎么能这样?思品课都上到狗肚子里了吧。” 她声音调子软,即便是发脾气也没什么威慑力。 “好好好,你教育的是,刚刚是我错了。” “现在人也救了,能不能走了?” “姑奶奶,再不走真要五十遍单词起抄了!” 沈棠看了他一眼,让他实在不行就自己先走,她看看人还活着没。 小心翼翼的走到墙边,蹲在少年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晌没有动静。 她有点慌了。 “该不会是来迟了,人没了吧。” 下一秒,对上少年阴沉沉的眼神,看的她心里一跳。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问他:“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只是看了她两眼,很快别开目光,再没将视线放到她身上过。 一时间,耳边只剩下雨水滴滴答答的清亮声音。 时间真来不及了,她将伞柄轻靠在他肩膀,正好挡在头顶。 “待会儿好像有大雨,这个你拿着,先回家吧。” 雨幕中,他看着她和一个男生共撑着一把伞,那把伞完全的倾向她,逐渐消失。 “听见没,这男生好像是打游戏的。” “那又怎么了?打游戏厉害也是种本事好吧。” 这句话顺着微风隐约传进了巷子。 过了很久,他转了转有些发酸的眼睛,抬头看。 肩膀架着的雨伞,内里是夜空的布景,无数颗大大小小的星辰,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或浅或亮的光。 也是那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沈棠。 此后,她的信息像是铺开的一张网,一点一点的展现在他面前。 她就读于南浔一中,成绩很好,会钢琴,性格开朗,身边不缺朋友,是一个很爱笑的姑娘,喜欢她的人能绕着cao场排两圈不止。 艺术节前一周,学校里疯传这次表演名单里有沈棠,众人纷纷表示要去给女神搬钢琴提裙子。 鲜少去学校的他,那天推了好几个单子,中途翻墙进了南校区。 他身上穿着校服,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准备不够充分。 其他人怀里抱着大束大束的鲜花,唯独他,两手空空。 他去的晚了,没有位置,只能在最边缘的地方,看着上头的大屏幕。 她的节目在后半场,主持人报到沈棠名字的时候,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以及男生们期待的尖叫。 她是如此受人欢迎。 舞台上,她着一袭白色长裙缓缓登台,身后是穿着西装礼服的姜凯帮她提着裙摆,在热闹掌声中进场。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面,耳边清晰的传来女孩们讨论的声音。 “听说了吗?那两个就是最近很火的新生,沈棠和姜凯。” “这两个人整天形影不离,关系可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