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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衣物上本就早已看不清衣服本身的颜色现在更甚,但却有黏腻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坠落,很重又很轻。 陆肖一出结界立马用残余灵力发出信号,随后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快速掉落地上,一声闷声重哼,血更肆无忌惮地从薄唇溢出,因为呼吸不畅,陆肖被不断流出的血呛了几口咳嗽声不断。 莫上剑尖已经落在陆肖头顶,青丝从莫上剑身滑落,陆肖眼神已经涣散只能模糊看到人影,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再次经历了从死到生。 举世无双从斜缝中挑开莫上,然后陆肖被陆乾一手抓至旁边扔到寒陨身前,别让他死了。 为什么?他必须死!寒陨怒道。 陆乾只斜着侧看了寒陨一眼。寒陨便闭了嘴,但看得出寒陨依然恨不得陆肖就这么立马死去,但手上已经给陆肖服下了四五颗药丸。 我跟你做个交易。陆肖有气无力的声音并没有任何说服力,但陆乾依然还是缓下了杀谢墨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做交易?陆乾说。 我自己。陆肖说。 你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肖儿,师父一直以为足够聪明。陆乾的语气已经不太好,你对我还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陆肖说,事到如今,你不让我死就是我的筹码。 不让你死只是我的仁慈,你却拿来做威胁我的筹码,肖儿,你不觉得可笑吗?陆乾此刻对付谢墨又变得游刃有余。 陆肖有片刻恍惚,然后说,只有仁慈不足以让你放过我。如果你当真有颠覆整个苍生的计划。 我只有一个条件,放过谢墨,给谢墨拿到解药。 那你能给我什么?陆乾问,我没有想过你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我是让你肩负天下苍生,但我没想到你无能成这样,保不住修为灵力就算了,连命也没护住,你看来当真是不怕死。 怕。 陆肖在心里说。 就是因为怕,才会跑回来做这个交易。 你想要什么?陆肖问。 陆乾这才给了陆肖一个眼神,手上对着谢墨依然游刃有余,要你杀人呢?杀你曾经肩负的天下苍生。 陆肖:可以。 这次轮到陆乾和黑袍同时一愣,毕竟陆肖连一点挣扎犹豫都没有。 只是为了一个谢墨,你就能与天下苍生为敌?那些可都是有血有rou的人,有家人,有子女,有幼子,有老人,你真能下得去手?陆乾问。 陆肖:要我怎么证明? 你连说下一句话的力气都快接不上了,你要怎么跟我证明?陆乾说。 师父当知,就算下一刻就要死去,那一刻功夫杀数人也不成问题。陆肖说。 原来你还当我是你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对我来说如此,对墨儿亦是如此。 为了留下谢墨一条命你可当真什么都豁出去了。陆乾说,随后表情露出一些狰狞,你该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不可能放过谢墨。 陆肖沉静下来,平静的眼波望过去,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睛,从小看到大,陆乾却觉得自己这一瞬已经看不懂自己这个心爱的弟子在想什么了。 这眼神这么望过来的时候,陆乾的确感受到了一丝寒凉,明明那双眼睛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陆乾突然怒从心起,肖儿,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说着陆乾一剑下去,谢墨手臂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莫上狂啸一声,拔地而起。 陆乾应付地游刃有余。 比刚才更强了。 陆肖:死而复生,不死不灭,寿命无尽,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不是我。陆乾说,是天下人。我不过是先替他们试试看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陆肖:所以是走通了?不但走通了,还不断开始寻找别的路。 陆肖:那些雌雄同体也是因为这个计划? 陆乾:所有在这条路上做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都值得被赞扬,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功就必须要有所牺牲。 不死不灭,寿命无尽,人人都趋之如骛,这本就没有错。不愿与子女分离,不愿与爱人永隔,这都是人之常情,所以有什么错?陆乾又说,残忍将人分离的生死轮回才有错,才是错。 既然让我们活了下来,何苦不让我们活的久些,若只是这短短数载,又何苦让我们白走一遭。 陆肖无话可说,也不想辩驳,随着陆乾一句接一句,手上也渐渐不再控制,谢墨的势头完全被压制,连莫上都变得暴躁异常,戾气四窜。 四窜的戾气凶狠且乱窜,陆肖不可避免被波及,但有人比陆肖自己还要着急,寒陨很快绕到了陆肖身前挡下所有乱窜的戾气。 陆肖:多谢。 气的寒陨当场没吐出一口血,咬着牙怒道,我不过是听命行事! 师叔为何会被赶下穹山之颠?陆肖随便起了一个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