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那个想要标记A的O在线阅读 - 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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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这个思路,稍稍回忆一下实验室里发生的事,于向南的恨转移到谁身上已是一目了然。

    于向南显然是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他的仇,就是全天下Omega的仇,反之亦然。他是要拿标记药剂向全世界所有的Alpha算总账,能捱住药物副作用的,便尽归Omega控制,至于捱不住的,死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忽然间天旋地转,思夏感到全身虚脱,站都站不稳当了,只得伸手拍上墙壁借了把力。

    走在他身侧的洛璨立刻过去扶住他:“思夏你怎么了?”

    思夏没有回答,因为他从未预料过,这个他最初就设想过的事情变成现实摆在眼前后,自己会如此难以接受。

    这一扶,洛璨感觉到怀中人的气息十分不稳,身体也瘫软得不正常,加之对方又沉默不语,他当即一边搂着思夏,一边快速将思夏手里的饮料杯换成了开着手电筒的手机,随后走到思夏面前半蹲下来,一手将对方的腰按向自己的后背:“搂紧我的脖子,我背你。”

    思夏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洛璨背上了。

    他一手举着手机给洛璨照着前边的路,一手依言勾住了洛璨的脖子,被对方一路背出大楼,快步往刚来时的路去了。

    思夏恍惚了一会儿,随着吵闹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他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在人群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就这么走到那条挤满人的道路上是很不妥当的。可是这宽阔温暖的脊背让他在混乱与无力中觉出了舒坦,重拾了一点平静,他又不太想下来。

    “停一下,”他叫住了走得很急的洛璨,怕人听不到,还用手机在对方肩上轻轻敲了敲,“我没事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再走吧。”

    洛璨缓下脚步,侧过头:“真的没事?要是不舒服可别忍着不说啊?”说着,洛璨托住他的两条腿往上颠了一下,把略微下滑的他给重新托高了。

    “知道。”思夏口气温和而漠然地应了一声,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那对情侣方才用蓝牙给他传的校园活动平面图,继而指挥洛璨道,“前头路口左转,再从7号8号两栋男生宿舍穿过去,那边有个人工湖,去湖边的亭子里坐坐。”

    洛璨听他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就没再多问,背着人一言不发地按照他说的路线走。

    像思夏猜想的那样,众人都在校庆现场,宿舍楼旁的小道成了人迹罕至的所在。思夏伏在洛璨背上,嗅着对方头发和脖子里散发出的花香,安静地想着心事。

    他幼时看别家父母哄孩子,时常将孩子背起来颠几下,或是让孩子骑在自己肩上四处走动,他也羡慕过,想有人背上自己一背。

    其实那时他不缺人和他亲昵,不说见过他的大人喜欢摸他的头抱抱他,就连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看他可爱,有时也嬉皮笑脸地追他,一边追一边喊:“别跑,让我亲两下嘛!”追他的人多了,他逃不开,被围着亲得满脸口水。

    但他不喜欢被亲被抱,他只想被人背一背。

    他觉得背这个动作比拥抱更显得亲昵——一个人愿意让你攀在他肩头,看得比自己更高更远,带你去你想要的地方,还颠动着让你舒服,哄着你要你开心,那他一定是非常宠爱你才会那么做的。

    总而言之,“背”这个动作,让他神往过一阵子,可是这一阵子也不是很久,到小学两年级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现在就有人在背着他……真像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他这么想着,勾着洛璨脖子的手抓住了拿手机的那只手,用短而平整的指甲掐了掐自己被夜风吹凉了的手背,手背立刻传来一阵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钝痛——不是梦啊。

    他没想到这么细微的一个小动作,瞬间就惹了洛璨的注意:“思夏,你要是觉得手冷,就把手贴在我脖子上捂着好了。”

    思夏将一根冰凉的手指贴到洛璨的颈上,相触的那刻,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脖子上的肌rou抽动了一下,随即把手撤开了:“算了,我怕你一哆嗦把我给摔下去。”

    “才不会。”洛璨扣着他大腿的手臂紧了紧,“我又不是从没背过人,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思夏闻言,不知怎么就有点不悦,刺了他一句:“怎么,背的Omega太多,背出心得了?”

    洛璨听出了几分醋意,赶紧否认道:“不是。Omega里我就背过你,Beta里我就背过一个阿金。我背阿金可稳了,现在背你当然是绰绰有余。”

    想比起“洛璨只背过自己一个Omega”,思夏觉得后一句才要他更加难以置信:“他那么壮,要你背?”

    “壮的人也有受伤受病去医院的时候嘛。”洛璨走在人工湖边,已经远远望见了一座明亮的深红色亭子,里面恰好空无一人,便加快脚步往那儿走。

    思夏不问了,心里思忖着,那位耿直的青年阿金和洛璨果然是有过命的交情,洛璨才会当着面那样介绍他。阿金看上去虽然鲁莽又壮士,眼神却是纯正没脏心眼的样子,故而他对阿金的印象不坏,而对方对他好像也挺热情。只不知一个月后,对方再想起他,是不是又是另一番脸色。

    在他的沉默中,洛璨已经走进了亭子。

    亭子顶上悬着一盏灯,把石头座位上的灰尘照得分毫毕现的,虽然不算是厚厚一层,可也脏得教人难以入座,生怕坐下再站起后裤子颜色多了两层灰度。洛璨将思夏慢慢放下来,自己转而掏出手帕铺在了座位上,却是自己坐了上去,然后对思夏一伸手:“这座位太凉了,你坐我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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