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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哈。” “我叫篱,睡你上面了。”新室友指了指上铺,看着我认真道:“以后你只要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我:“好的......哪个字?单名吗?” “篱笆的篱。”新室友酷酷的,搬寝室就带了一个包,随手一抡就扔了上去,说:“这是我家的名字。” 小倚赶忙道:“对对对!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葛多,你不舒服了吗?以后有什么都要跟我们说啊!” “好。”我郑重道。 “但我现在想去上个厕所。” 小倚小贾起身紧张兮兮道:“我们陪你!” 我暂时还没有被人观赏蹲坑的癖好,于是为难道:“这......” “现在没事,不用去。” 篱在上铺看书,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小贾小倚转变了态度。 “不过这回要记得带纸。” 他又冲我笑了笑,不过这回的牙齿是正常人类的样子。 果然......之前还是我蹲久了眼花? --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的一遇到烦心事儿都爱在厕所思考,我们这最受欢迎的一个坑位甚至还要预约。现在是凌晨的三点三十九,我刚和上一个哥们儿完成了交接,要不是肚子隐隐作痛,我真的不乐意大半夜的一个人来蹲厕所。 上一个人在墙上写了好多分手感言,笔迹都还湿润着,太长了,看完我都没了意思。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肚子总是疼,但总也蹲不出什么来。 “对不住啊哥们儿,我闹肚子,你整完赶紧走吧!” 隔壁噼里啪啦的一点也不考虑便秘人的感受,语气里都透露着爽快的信号。我提上裤子,心情沉重。 室友们早在我辗转反侧会不了周公的时候就睡着了。小倚一如往常的动静大,不仅爱翻身还打呼,我被他淌下床的触手打了脑袋,闭着眼心理建设了一阵才勉强毫无波澜地捧着几根触手给送回床上。他毫无察觉真身被泄露的半点儿不剩,翻了个身睡得四仰八叉,一条触手亲昵地轻轻缠着我的手腕。 猫尾巴似的,就是滑溜溜的黏腻感挥之不去。我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满脑子想以前看过的触手漫也无济于事。我内心复杂,轻手轻脚将它塞进被子里放好,刚要回我的床铺时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软乎乎的。 我立马僵直在原地,万分不期待逐渐皎洁的月光和适应了黑暗清晰起来的视线......没有什么比大半夜的在宿舍的地上看到室友的一条胳膊更惊悚的事情了吧?!我转头看向下铺小贾的时候几乎能听见自己脖子转动的声音,他似乎浑然不觉,仍侧着身子睡得安详,身上裸露出来的部位都有着黑色的缝合线,起初他说那是纹身。 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了,我自己安慰自己,挣扎片刻后才捡起那条胳膊在小贾枕边放好--他喜欢侧躺着睡,因为压着胳膊会麻所以干脆睡觉的时候卸掉一只。 已知小倚的真身是条八爪鱼,那小贾呢?我暂时局限于海洋动物领域,觉得小贾可能是肢节生物。 安置完睡相差的室友我已经筋疲力尽,要不是担心吓到篱,我完全可以闭眼当没看见。也不知道篱睡了没,这整个屋子里就他动静最小。我们的上下铺继承了百年老校的传统,木板都是自己去外面找来拼接的,稍微挪下身子就吱呀乱响,但我的新上铺只有在最初时动了动身子,其他时间身体上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时不时响起的磨牙声。 只有人类会磨牙吧?我没忍住好奇心,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自己的床板站了上去。但如果几分钟后的我能预知到我即将看到什么,就是把床锯了、把腿打断,也不会凑上去看。 新室友很正常,既没有长触手也没有卸掉身体的某一部位,他只是很正常的醒着,很正常的在进食而已。 我两眼一翻又想晕,向后摔下去的时候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进行了慢动作处理。篱转过头诧异的表情,尖利的三角形锯齿,唇边暗红的血迹以及......以及手里被啃得七零八落只有骨架的一条生鱼。 我的室友......果然都不是人。 第3章 我察觉到意识的归拢,张了张嘴才发现发出的声音有多么微弱。我的小倚先抱着我的胳膊,大喊大叫的声音听起来兴奋的同时带着沮丧。 “差十秒就三分钟了,我还没试过打120呢!” “等我死了再打120......” 我们寝室灯火通明,三个室友各穿各奇怪的睡衣围坐在我床边,好像下午那会儿的时光重现。 篱问:“你肚子疼吗?” 我盯着他的脸看,那里干干净净不像有任何污渍,张口间露出的牙齿也正常无恙。但只有我知道他绝对不是人类,那不是我的幻觉。 “不疼。”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觉悟,麻木道:“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吗?” 室友三脸茫然,一个个人模人样的。 小倚探探我的头,担忧道:“葛多多,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这玩意儿可以变成触手。”我抓着他的手面无表情道:“我不止一次看见了,十分钟前它还和我的手亲密接触......你看,还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我直接把他的手折过来,手背贴着小臂控诉道。 小倚“啊”了一声,抽回手缩到小贾身后。 “你的胳膊能卸掉。”我转向小贾指了指他的胳膊,说:“刚刚还掉在地上,我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