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
唐阮醒来时烧早就退的差不多了,眼皮沉重的睁不开,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也乏力不堪,薄薄的眼皮微微掀开条缝,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正奇怪自己怎么睡在床上时,抬眼才发现自己正蜷缩在男人怀里。 男人上身是赤裸的,正眼看过去是他微凸的喉结,锁骨下隐隐露出的,被被子半掩去的紧实健美的胸部肌rou,自己的身体紧贴着他,只隔着内里薄薄一层里衣,一只手抵在他胸口,是微冷的触感。 她甚至嗅得到他身上如雨后道观中檀香松柏清冽的味道,与她茉莉香味的刨花水交缠后清甜淡雅的气味。 男人均匀的鼻息,拂过她的额头,轻微的痒,一点点撩弄着额头细碎毛绒的额发,她的脸也一点点染上绯色,心思小鹿般跳跃。 撞着简简单单一颗心脏,咚咚咚的敲锣打鼓,她甚至产生这样强烈心跳会吵醒他的荒唐担忧,藏都藏不住羞赧与情动如此明显。 男人睡着时的模样比起平日冷峻的样子柔下几分。 这是她第一次用直白的目光看他,纤长睫毛下投下的扇形弧弯,高挺的鼻梁,当她的视线来到那红润的微抿着的薄唇时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染上他的呼吸。 手指颤了颤,可像中了蛊一样,还是忍不住想去触碰禁忌般的诱惑。 就在指尖要触到那片柔软时,那双眼却突然睁开,黑眸幽冷,倒映着她张皇无措的红着脸咬住唇的样子。 “我……我……” “你……” 两人声音齐齐脱口,最终还是男人清冷低沉带着惺忪哑意声音先问出口, “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点累……” 阎荆神情微松,昨天他渡给了她一些臻阴之气去压下她体内的阴煞之气,看来是奏效的。 昨晚可能是因为她高烧的原因,他脱了染了她血的外衣躺在她旁边,她却总是无意识靠近,想来大约是因为身为鬼使的他浑身寒凉。 几次接近后,他瞥见她在梦里因为高烧蹙着眉皱着小脸难受的样子,没有再阻止,任由她抱着。 索性高烧退了,他看了她一眼,眸里天生的冷意淡了许多,轻声问:“你昨天为什么要替我挡……” 唐阮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被女鬼附身后做的荒唐事,脸烧得厉害,垂眸不敢和他对视,低艾艾的小声回答。 “我从小体质特殊,爱招惹些不干净的,阿爹阿娘找了很多道士,但是看过都没有办法,后来来了个骑白驴的老者帮我看了,就再没有招惹鬼祟,可如今又不管用了。” “是我连累了你……怎么还能不帮你……而且你还救过我的命……” 听到骑白驴者,阎荆一愣,没想到自己师傅既然和她有联系。 “你以后就睡床上,我在哪都可以……” “还有我叫阎荆。” “我叫白阮……” 在这之后,两人渐渐开始习惯适应对方,阎荆在这里,等黑白无常到这给他送药。 他制服从九幽地狱逃出来的强大厉鬼受的伤,没法用外面凡人的药治好。 只好约定好他们把药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