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页
那个年纪最大的男生把烟一扔,揪着陈乌的头发就把陈乌的头往墙上砸。 “你TM的还装贞洁烈女呢,叫你脱个裤子怎么了。浩宇,蔡胖子过来,扒他裤子!” 陈乌脑子被砸得嗡嗡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紧紧拽着自己的裤子,死活不松手。 彭浩宇看实在拽不下来了,又看到陈乌额角在流血,烦躁地说:“算了吧,他脑袋都出血了,你也别砸了,今天就放过他吧。” 彭浩宇在这群人里家境最好,别人比他年纪大却以他为中心,彭浩宇既然发话了,他们也就停手了。蔡宽还趁乱又踢了陈乌几脚才作罢。 彭浩宇又看了一眼陈乌,皱眉说:“我们走吧,真晦气。” 蔡宽得意洋洋地看着陈乌,朝他呸了一口:“活该!哦,对了,你的小树苗有去看过没啊?有惊喜哦!” 一群人就这么离开了,陈乌脱力地靠着墙,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滴到了他最喜欢的制服上。他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他等额头上的血迹干透了,用自来水把脸洗干净,最后去隔间上了个厕所,才头重脚轻地出去了。 上课铃已经打过了,陈乌却不想回教室。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走到学校门口蹲着,等司机叔叔到点来接他和祝芃芃。 晚上吃饭、洗澡的时候陈乌看起来都和以前一样,连祝缙东都没发现小孩儿心里藏着事。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陈乌听到祝缙东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哭。 陈乌不是爱哭的人,平时顶多红个眼圈,但这回他心里可难受了。想哭,又不敢发出声音来,怕吵着祝缙东睡觉,只能把头埋在被窝里默默的流眼泪,瘦削的肩膀时不时地抽动两下。 尽管陈乌哭得没声响,但祝缙东就不知怎么醒了过来。他看着陈乌颤抖的背影,发现了异常:“怎么了啊,你这是。” 陈乌被吓得一抖,鼻子冒出一个泪泡来,不敢动了。 祝缙东握着陈乌肩膀,想把人转过来,结果小孩儿暗自用力呢,使好大劲才把人给掰了过来, 祝缙东睡觉从不拉窗帘,柔和的月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落在那含着水光的湿眸上。 平日话少内向的小孩儿竟然自己躲在被子里哭成了小花猫,满脸都是泪水,床都哭湿了一片。 祝缙东心抽痛了一下,抹了抹陈乌的眼泪:“怎么还哭上了?同学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陈乌更难受。这下被发现了,也懒得再顾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祝缙东急得连祖宗都叫出来了:“你是我祖宗!到底谁给你气受了?跟我说,我给你出气去!” 陈乌就是哭不说话,眼见着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祝缙东这下也慌了,手足无措地把人搂怀里,跟安慰奶娃娃一样,拍着背好言好语:“别哭了啊,小卷毛,听话,咱不哭了。” 祝缙东费了好大劲,才让小孩儿缓过来。 陈乌抽抽噎噎打了好几个泪嗝,委屈地说:“蔡宽把我栽的小树苗踩坏了。” 祝缙东拍拍陈乌的背安慰道:“没关系,赶明儿我跟你一起重新栽上,贴我的名牌,再围个栅栏保护一下,没人敢再来搞破坏。” “彭浩宇他们拽我裤子!” 祝缙东捏了捏拳头,怕吓到陈乌,放缓语气说:“别怕,我帮你拽他们的,一个都跑不了。” “他们还骂我。” “我帮你骂回去。” …… 陈乌哭过劲了,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头埋进枕头里害羞了。 “不哭了?” “嗯。”陈乌闷闷地说。 安静了好一会,陈乌又问:“缙东哥哥,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啊?” 祝缙东摸了摸陈乌的卷毛:“他们算什么?给我们祝家提鞋都不配。犯得着让他们喜欢你?” 陈乌被安慰到了,点头认同说:“嗯,他们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他们!” 祝缙东笑了,揉了揉陈乌的卷毛脑袋:“哟,咱小卷毛有脾气了,不错!” 祝缙东就这么哄了十几分钟,陈乌从来没这么健谈过,后面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见陈乌睡沉了,祝缙东摸了摸他哭肿的眼泡,看着那个被掩盖在卷毛里不甚明显的伤口,脸色这才阴沉下来,眼底聚集起一股狠戾,黑沉沉的,十分吓人。 周一的集会上,蔡宽被通报批评,学校直接给了开除的处分,彭浩宇和其他几个人也被记了大过。 自打这以后,陈乌就再也没在学校见过蔡宽跟彭浩宇。听樊佳说蔡宽退学了,彭浩宇被他爸爸送出国了,连素质一年一班的老师也都全换了。 陈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离开,但还是狠狠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还在班上,陈乌可能会留下一辈子抹不去的阴影。 新来的班主任很年轻,陈乌很喜欢她。 她不像之前的班主任潘彦芝那样忽视他,陈乌能感受到他在她眼里和别人是平等的。 第21章 021 班上新来的老师叫李馨,年纪不大,是个充满活力又随和的人。 她为了培养大家的观察能力,准备了几种小植物,让同学们选择自己喜欢的一种,带回家去培养,而且每天都要观察植物的生长状况,写植物成长周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