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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是哪个心怀怨怼的老家伙故意做的,这种令人不耻的下作手段,他们可是用得炉火纯青,为民谋福祉的真本事没有,恶心人的花招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过他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不在乎那不值二两钱的名声,左右他也不是真的皇帝,时候一到,自会回天庭,人间的事就留给这些愚昧的凡人们去折腾。 虽说如此,可那二十大板也不是一无用处,那些老东西们挨了一顿打,变得安分守己,朝堂中风平浪静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也难得耳根清净,可以一心一意地守在羽浮身边。 左右相至少表面上看起来相安无事,见面时还会点头致意,不情不愿地打个招呼,露出个虚假的笑容。 一看到对方便会想起那天的事,总觉得屁股疼,所以,除了朝堂之上,两人私底下几乎断绝了往来,连那些你来我往的彼此内涵也不存在。 在这官场之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逢场作戏是每个人最拿手的本事。 墨澈才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做戏给他看的,一门心思都扑在羽浮身上。 他从下人们口中得知那天老臣们争吵的原因,勃然大怒,羽浮是他的逆鳞,不可碰,不容置喙。 他们不让他把人带回宫,他却偏要故意为之,一气之下,下旨把椒房殿赐给了他,更是将昏迷不醒的人册封为后。 “陛下,万万不可,皇后必须由贤良淑德的大家女子担任,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丢不得。”左相跪在大殿之上,痛心疾首地劝道。 “是啊,陛下,不说那位公子至今仍昏迷不醒,光是来路不明这一条,便不符合皇后的要求,陛下,请您三思,您若是当真喜欢他,不如先赐个其他的封号,收于后宫之中,待他日后为您诞下子嗣,再议此事也不迟。”右相附和道,两人难得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右相说的有道理。”墨澈微微一笑说道。 两人松了口气,陛下圣明四个字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又听他接着说道,“羽浮已经怀了朕的孩子,后位非他莫属,此事就这么说定了,散朝。” 他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他们还嘴的机会。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耳边回荡着他的话,几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左相不死心地跑去问太医,得到的也是肯定的答复,“陛下宫中的那位公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他站在原地,如遭雷劈。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哪怕他们心里有千百万个不同意,也不敢闹到后宫去打扰帝后的安宁。 木已成舟,圣旨已下,虽然人还没有醒,可是内务府已经在着手封后大典的事,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几位老臣纵使再不情愿,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羽浮昏迷了半个多月,身上的外伤已经痊愈,却没有一点苏醒的征兆,一切如常,只是那双漂亮的眸子怎么都不肯睁开,若不是还能摸到平稳的呼吸,大约同死人无异。 墨澈日日夜夜守在他的身边,不眠不休,水米不进,羽浮喂不进去药,他也吃不下任何东西,而且,他原就不需要汲取人间食物。 羽浮的状态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刚回来那几日,高烧不退,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强灌下去的药也被吐得一干二净,迷迷糊糊中,不停叫着银月的名字,他看着、听着,心如刀绞。 过了好几日,羽浮的烧虽然退了,人却还没醒,安安静静地躺着,无论外界多么吵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除了那轻浅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可又脸色红润,不似有病之人。 日复一日,墨澈守在他病榻前,给他喂药,帮他擦身子,做着同样的重复却不会有回应的事情。 而御医也依照吩咐,一天不落地过来请脉,仔细地查看他的情况,生怕错过一丝动静。 他贵为皇后,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对他的重视,不论各怀的什么心思,底下人对他的事情都不敢有丝毫懈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尤其是太医院的几位御医,每天都像踩在刀尖钢刃上,水深火热的,唯恐哪一天出了差池,小命不保,连堂堂太医院院首都要亲自煎药,亲手给皇帝端过去,不敢假手于他人。 这一天,墨澈又大发雷霆。 羽浮久久未见好转,他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动不动便迁怒他人,大骂太医院的人是废物,除了给他添堵,一无是处,商议了这么久,连个有用的法子都没有,只会让他别急,静观其变。他若是坐得住,还要御医做什么? 陈太医跪在下面,实在想不通,皇后的脉相平滑,没有任何问题,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他在马车上说的,光滑的肌肤上看不出一点疤痕,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直昏迷不醒? 墨澈皱着眉,面色凝重地盯着羽浮沉睡的面容,脸色阴郁,一言不发,愈发让人倍感压力,琢磨不透他的心思,惴惴不安。 陈太医左思右想,找不到一个恰当的借口,心情沉重,惶恐不安,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左右这两天也没少受训斥。 无伤无恙,却始终醒不过来,让他对引以为傲的几十年的医术头一次产生了怀疑。 虽然耳朵磨出了茧子,却还是会紧张,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淌进了眼睛里。 他眯着眼,艰难地维持着一睁一闭的动作,偷瞄了一眼上面那人的脸色,挤了挤眼,实在受不了,悄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