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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安再不敢大意,直接扑过去从后面重重一击打断了这丧尸的脊骨。 那丧尸却将头扭转180度,从嘴里喷射出了无数黑色的颗粒。余念安用手臂挡住,那些颗粒竟然有腐蚀性,烧穿了衣物,沾染肌肤,他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痛,像是有什么使劲往rou里钻。 余念安顾不得自己的伤情,拿出枪,近距离打爆了这个丧尸的头。 依然有无数的颗粒从丧尸的头颅内往外喷涌。不像是喷出,倒像是那些颗粒会飞,它们终于挣脱了这个丧尸的身体,孵化出来。 他喊道:“小心那些黑色的会飞的颗粒!” 小女孩早就吓哭了手足无措,那个中年父亲却背对着危险,将小女孩整个人严实的裹在了自己的怀中,以rou身当盾牌。 袁秋芬的身体本来很虚弱是强弩之末,但是危机发生的瞬间,母爱的本能爆发,将郝卫国推开,自己张开双臂,拉开盖在身上的桌布形成了一道屏障,让那些黑色的颗粒暂时一缓。 还好这桌布的质量非常好,比一般这个时节人穿在身上的衣服还厚许多,黑色颗粒上的腐蚀性液体无法一下子穿透,颗粒被阻挡在了桌布这一面。 余念安只顾得上将郝卫国一把拉到那个喷射范围外,没空说话,还要一心二用,一手拽过附近另一片桌布飞速转起来,将那个还在冒黑色颗粒的丧尸兜头裹住。拿出火机,点火,焚烧。 郝卫国已经打开了包间的门,招呼中年男子道:“走,这里不安全,先到下层。”他记得楼下有个空房间很干净,还丢着一个医疗急救包。 中年男子顾不得自己后背的灼痛,抱起女儿跟着跑出去。 郝卫国给指了路,再度折返,余念安却说:“你和小女孩如果没被黑色颗粒附着最好与我们隔离开。我带你母亲去另外的房间。” 中年男子在楼梯口听到了这句,咬了咬嘴唇,不用别人提醒,他已经感觉到那些黑色颗粒钻入了自己的身体内。他也许很快就会变成刚才那个丧尸,成为这些怪虫的孵化器。 他也跑回来,问道:“你们身上有谁没被咬么?” 郝卫国匆忙检查自己确认没有问题,刚才有了母亲和余念安的救护,他身上很干净。 中年男子也看出了郝卫国没有受伤,把已经吓晕的小女孩郑重交给了郝卫国。心照不宣的,两人迅速检查,确认小女孩没有被污染,中年男子一咬牙眼含热泪道:“同志,拜托你了,救救小敏,带她走。” 余念安一手托起了袁秋芬,一手拉着这个中年男子离开了已经燃烧起来的包间,但是没有跟着郝卫国去同一个房间,而是空开了几间,两拨人主动隔离开。 他们进入的是个大套房,门口有穿衣镜子。余念安仔细看了看身上落着黑点的地方,拿了随身的小刀将那些被附着黑点的皮rou全都挖掉了。 一个大活人自己剜rou、周身鲜血淋淋的样子,看的那中年男子一阵眩晕。 余念安忍着痛,面上平静问道:“怎样,我帮你挖一下,或许还有救。” 中年男子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软倒在地,这次是真晕了。 余念安判断他不是吓的,而是那种怪虫子钻入身体太快,引发了昏迷。 不是所有人都他像他这样体质特殊,排异性很强,当初金属钉、钢板和子弹都能挤出来,如今这些虫子也只是附着在皮rou最外边,拿刀一剜皮rou就没事了。虫子离开人rou,也僵着一动不动,或许是没了血rou供养吧。 袁秋芬问道:“小伙子,我身上这些能挖出来么?” “如果您忍得住,我可以帮您挖。”余念安仔细看袁秋芬全身的状况,发现她甚至脸上都附着了黑色的虫子,有些已经遁入了皮rou内,她居然还清醒着,与那中年男子的症状完全不同,不免心中多了几分迟疑。 袁秋芬的视线没有焦点,神志恍惚道:“卫国,刚才我看见我儿子郝卫国了。他是不是刚才就在我身边,他没有受伤?” “是的,要我喊他过来么?我们有步话机联络。”余念安打开了步话机呼唤郝卫国。他见袁秋芬这样子,更像是回光返照。那些黑色虫子形成的rou瘤不断鼓胀,在她肌肤上蠕动,往胸腹部汇聚。 她说:“不用了,太危险了。我觉得体内也有虫子,那些黑虫子都是来找我身体里这只的。赶紧将我烧了,免得祸害更多的人。” “母亲,您不能放弃!”郝卫国在步话机那一边哭喊。 余念安也劝道:“我是陪着郝卫国一起专门来找您的。我们现在已经被1号基地收编,为国家做事。基地内有许多科学家和医生,也有军队和补给,您若跟我们回去,说不定还有救。” 袁秋芬苦笑道:“去不了了。我对不起卫国。能在临死的时候可以看到他是我的福气,我也真诚祝福你们……” 余念安满眼震惊:“您看出来了,我们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袁秋芬的眼中溢出了血红色的眼泪,喃喃道:“看出来了啊,那么明显的恩爱,彼此眼中只有对方,怎么能看不出来。卫国啊与他亲爹一样,都喜欢男人,改不了,这是天生的。我原以为与他爹生了他,一切会变。结果他爹没变,执意离我而去,现在卫国也这样。好在你也对他有情有义,又是个有本事的,替我照顾好卫国。我们当父母的,对不起他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