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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你过去。” 凌犀失笑,“不用了,这几步路我还走不得?” 云翼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碰到他但随时能扶住他的距离,直到凌犀安稳的坐到窗子前。 这里阳光最暖,凌犀阖上眼,享受被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春日的太阳还不算炙热,温度刚刚好。 云翼在他背后站一会儿,忽然出声,“凌公子可喜欢下棋,不妨与我对弈两局。”他想这人终日因病被困在府中,应该是会觉得无聊的吧。 凌犀闻言转头,莞尔一笑,“当然好啊。” 两人于书案前对坐,云翼匆忙将画卷收起放入袖囊中。 凌犀单手支颌,看他忙碌,打趣道,“翼公子藏了什么好东西,还不叫人看?” “没什么。”云翼摆好棋盘,自己执起黑子,“下棋。” 凌犀也没追问,手执白子便同他切磋上了。 他下棋的本事还是待在府中的这几年练就的,想他以前沉迷剑道,根本顾不上这些。如今武功用不动,为打发时间,他便把琴棋书画重新拾起来,只是这看书写字倒是难不倒他,其余的没有什么建树。 两人连下两局之后,凌犀都毫无意外的输了。 “翼公子棋艺了得,真乃文武双全。”凌犀对输棋不甚在意,毕竟他一个临时抱佛脚的怎么能比得过人家十年苦读。 云翼瞧他一眼,重新摆好棋盘,“再下一局。” “好。”凌犀爽快答应。 有道是,舍命陪君子,他不过是陪君子下盘棋,又有何难? 虽然凌犀的棋艺平平,但他对待每一盘棋局时都是认真在下。到第三局时,他莫名觉得两人的对阵方式有所改变,以至于到最后他以两子险胜。 云翼放下棋子,“你赢了。” 凌犀眨了眨眼,他居然赢了,有点说不过去吧? 云翼眼瞧着他面露茫然,还在研究自己是怎么赢的,一时间觉得有点可爱,“平日里,你都是看书打发时间?” 凌犀被打断,索性不再纠结棋局的事,望向窗外,“有时候还会看侍卫们练剑,不过被采。花贼的事情一闹,他们也顾不上练剑了。” 云翼听出他语气中带着可惜,沉默片刻,随即起身,“房中可有剑?” 凌犀一愣,往他身后指了指,书架右侧悬挂着的正是不久前大哥赠予他的宝剑。 只见云翼取下宝剑,走到离他远一点的位置,挽起剑花,不带一丝一毫内力,单纯在舞剑。青铜剑本就比平常宝剑要重,但在云翼手中却轻飘飘像是羽毛,转腕间灵活如游龙,云袍衣袖随之上下翻飞。 即便是不带内力,云翼的剑法依旧让他不得不瞧入了神。上次在擂台比试,他粗略估计,此人也就用了五成功力便让那江湖剑客无从招架,不知若是用上全力会是如何。 看着看着,凌犀突然明白了,抚掌道,“我知道那小毛贼为何不上门了。” 云翼收起剑势,于对面长身玉立,“为何?” “因为翼公子。” 想来别人家不管守多少人,看守的多近,那贼人都不放在眼里,只因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可翼公子不一样,即便没有亮出真招,单是远远瞧着,气场也非一般人能轻易近身,那小贼一看可不就不敢现身了。 “我有一计,翼公子不妨假意有事离去,待夜深人静之时悄悄返回,埋伏于房中,静待时机。” 错过此次机会,不知还有多少人受害。既然犯到他头上,段然不能叫其跑了去。 当天下午,云翼按照他的计划,提出有事回府,向沈瑞告辞。此番计划只有二人知晓,连同沈瑞都是蒙在鼓里。是夜,云翼避开众守卫,潜回凌犀房中。 “麻烦翼公子折腾一趟了。” 云翼弹去袖子上的土,“不麻烦。” 凌犀环顾四周,寻思着让他躲藏在哪里不容易被发现。 床底下?柜子里?房梁上? 云翼偏头往他身后瞧,突然翻身上了床榻,大被一盖,装成被垛。 凌犀迟疑片刻,这里确实是隐蔽又最近的藏身地点。 他熄了多余的蜡烛,只留下一根红烛,随后回到榻上,拉过另一半被子。身侧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以至于被窝里比平日暖和不少。于是他下意识的将两只手也缩回被子里取暖。 “翼公子,你不会闷到吧?” “无碍。” 云翼在被子里转过头,鼻尖不小心碰到凌犀的手,随即传来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 凌犀感觉到自己碰上了被子里的人,但不知道碰到了哪,没敢动。地方就这么大,随随便便动作都会碰到的。 窗子突然吱呀一声,烛光微摇,凉风入内。凌犀转头时,窗前已然多出一个身材矮小,宽肩圆腰的蒙面男子。 男子转瞬之间跃至床前,低下头,嘿嘿笑两声,“灯下观美人,果然越看越美,古人诚不欺我。” 眼见着这小贼就要上手,凌犀偏过头躲开。男子见状也不恼,反而更加兴奋。 “美人别怕,我很温柔的,试过的都说好。”男子不紧不慢往床边一坐,有恃无恐,丝毫没有做贼的自觉。 凌犀看他如此大胆,不由问道,“你不怕被抓?” 男子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又笑一阵,“这外头的守卫都被我迷晕了,你就算叫破天也没人听见,我怕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你那个相好走了,谁还能耐我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