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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德和奥克特的目光顿时看向了这个被他们忽略的小个子少年,乔纳斯被两个王级远古魔物盯着,顿时感到后背冷汗涔涔流下,心里默念着,自己真是为了那个碎布娃娃的幸福豁出去了! “我是说,呃,魔王之心——或者按照铎德的话来讲,魔王那颗心脏形状的魔核,如果它真的承载了魔王的所有记忆,那么它不可能会安分地待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身体里,既然它是个有着自己的‘思维’的活物,那么它一定会寻找回到魔王身体里的机会。既然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它都没有回去,那么只能说明,在这期间,这颗魔王之心其实一直是在沉睡之中。” 他的话顿时点醒了沉浸在各自情绪中的几人。 对啊,如果这个拼接魔物早就保有魔王的意识,那他怎么可能安稳地在佩利亚城做个魔药药剂师? 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乔纳斯感到异常紧张,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是坚持硬着头皮说完自己的推论:“所以作为一个拼接魔物,他在这些年来作为一个药剂师,拥有的记忆都是自己的,而不是那颗魔核所给予他的。就算最后魔王之心物归原位的结局无法避免,但至少,他的这段记忆和经历,与魔王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他用余光看向默不作声的伊万,其实也想告诉他,作为拼接魔物而认识伊万的那个人,拥有着独立的思维,独立的记忆,他不是一个简单的魔王复制品。 乔纳斯说的没错,铎德和奥克特都足够了解魔王。虽然往昔已经在漫漫时光长河中蒙上了厚重的灰尘,但是在他们的记忆里,魔王的形象一直与黑暗相伴而生。他们俩都很清楚,魔王的眼中,永远只有无法洗尽的黑暗深渊。 当他凝望那滋生无数黑暗生物的深渊,深渊亦在回望着他。 ——不知从何时开始,魔王早已成为了深渊的一部分。 在他深沉的眼中,倒映出的即是地狱。 如果仅仅是药剂师与魔王的性格截然不同的作风,也许真的能够证明魔王之心的沉睡,但是奥克特显然还有别的猜想。 “你讲的这些当然有很大可能……但是前提是,他没有和我相遇过。我当时以为他只是个在几百年前,偷走我眼睛的小偷,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是我错了,而直到我听他说了那句话,才恍然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他说,‘你自愿献祭上来的眼睛为什么想要反悔拿回去’,当时我没有多想,但当我意识到这句话深意的时候,已经做出了错误的行为……” 伊万听到他的话,捏紧的拳头微微颤抖:“你对他做了什么?” 奥克特这才把在章城围堵埋伏楼羽笙的事情原委讲了出来,从他出其不意的埋伏、到胜券在握地侵占楼羽笙的那颗眼球、再到和精神接驳时发生的异常,直到最后的怪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而听到这番话的乔纳斯突然敏锐地意识到,奥克特和楼羽笙对上的时间,不正是……自己这个损友给楼羽笙灌了一堆失身酒的第二天早上吗? 也就是说……那天夜里很可能伊万和楼羽笙就…… 他的神游还没到达黄色垃圾场的终点,就被“哐当”一声打断了。一抬眼,竟然是伊万将奥克特整个人都一把按进了酒馆的木板墙里,在碎裂成渣屑的木墙空洞中,他的手正牢牢钳着奥克特的脖子! 突然被袭击的奥克特没想到这个混血儿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出来,顷刻之间,周身暴怒地升腾起骇人的王级威压。 有句古话早已告诫,‘永远不要惹远古魔物发怒’。因为他们就算看起来性格温柔,但经历过魔王时代并存活下来的,杀戮的本性都早已根植在血脉的深处……更何况,奥克特王本来就是个以阴郁古怪的性格而闻名的深渊魔物。 虽然他脸上原本的触手早已不见了踪影,但光是看着他那张英俊和阴暗并存的脸,都会让人联想到潮湿的泥沼和窒息缺氧的绝望,这一系列的画面感能够轻易勾起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伊万显然也受到了王级远古魔物的精神影响,但是他还是咬着牙掐着对方的脖子,手上动真格的同时,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胸腔所有的力气:“你,怎么敢。” 奥克特不敢置信地看着伊万,在这个混血儿的脸上,他突然想起了楼羽笙在即将被自己的触手袭击时最后那一瞬间的表情。此时的奥克特才有些明白,楼羽笙那时候冷然的表情根本不是对自己的蔑视,正相反,那是他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抗拒。 他挣脱开伊万的桎梏,捂着脖子,却渐渐想明白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我懂了,现在我终于懂了……事实上,我侵占他眼球时所探出的触手,便是魔王在我身上留下的奴隶烙印,虽然听上去很荒谬,但那些触手并非是我本身就带有的——而是灌进我的心口的魔王血液形成奴隶烙印之后,伴随我想和深渊更加亲近的意愿慢慢从我身体里后续长出来的。正如你们能猜想到的那样,魔王,自然也就是我的主人,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那天奴隶烙印的消退和他有什么直接联系。” 铎德听了他的叙述,也困惑了起来:“其实,我之前也突然感觉到了奴隶烙印的消失。但是这和魔王之心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很大。收回奴隶烙印,意味着所有曾经盘踞在我们心口的那些魔王血液必须回到他的体内,不管以怎样的方式。但是直到刚才……我突然明白了,当我的触手侵入他的意识的时候,受到影响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事实上,魔王之心在感受到同源血液的流动之后,就不可能再继续沉睡下去了。当时,他最后看我的那一眼,不是威胁,而是抗拒。抗拒回想起所有和魔王有关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