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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闲想了想,因为没有眼皮子没办法弯起眉眼。

    但那浑浊的瞳孔之中,却似印上了跳跃的烛火,晶晶亮亮的十分开心。

    “我说,你来画。”

    作者有话要说:鱼鱼:只要心里有爱,身旁有爱人,在哪都能谈恋爱

    娇娇:有你在的世界,充满着光明美好

    幕后人:……这两真尼玛狗

    第86章

    恩爱秀起来! “来,老公抱抱,不哭啊。”

    宋凌屹又铺开一张纸, 温柔回道:“好,你说。”

    俞闲想了想,说道:“先是一颗梨花树, 梨花都开了。”

    “树下有一张软塌, 备注, 必须得两个人都睡得下的。”

    “嗯,软塌上有你,有我, 咱两一起睡午觉。”

    “还有还有……”

    俞闲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候还在树下,转眼又到了厨房,这时还是书房里拿着书昏昏欲睡,下一秒就能在湖边钓鱼, 但不论是怎样的画面, 画面里的他在做着什么,身旁都会有一个宋凌屹。

    只是这画着画着,突然有点变了味儿。

    俞闲咕噜咕噜的滚过去,头动打码。

    “你在干嘛呢?”

    宋凌屹想了想:“那天早上……”

    俞闲一瞪眼:“你是不是还想用相机拍下来纪念!”

    宋凌屹眨眨眼:“这倒是提醒我了。”

    俞闲想脸红, 但红不起来,只能羞恼的哼了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宋凌屹手撑着桌子, 身子下压靠了过来:“我想把你的每一刻都画下来。”

    俞闲一笑:“我人天天都在你眼前,还用得着画吗?”

    宋凌屹轻叹一声:“那不一样,有些画面值得拿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回味。”

    俞闲想起画面上那亲密得令人脸红心跳的内容,一时无言。

    死气沉沉的眼珠子盯着人, 没想到宋凌屹心里竟然会有这想法!

    宋凌屹又弯了点腰,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了。

    俞闲清楚的看到宋凌屹眼中自己的倒影。

    俞闲:“……所以,这模样那么重口你竟然还能这么深情满满的?!”

    一张脸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眼珠子卡在眼眶,又鼓又青白,大部分地方已经能看到白色的骨头,一点都瞧不出他曾经的帅气俊朗,宋凌屹还真不在意,那时候看着俞闲的头颅不断腐烂,他只有痛苦,痛苦得几乎要发了疯。

    既不会害怕也不会嫌弃。

    甚至希望着俞闲能化成鬼来日日夜夜的缠着他。

    “太丑了,我自己都不忍直视。”

    俞闲咕噜咕噜的滚开,总感觉宋凌屹对着这颗头他还真能亲得下来。

    “还是等变回去后,再亲亲。”

    宋凌屹抬手将旁边的烛台挥落,正好点燃了桌下的画纸。

    火光很快蔓延了整个房间,将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点燃,而宋凌屹站在这火中,目光灼灼的看向俞闲的方向,轻声问道:“亲哪里?”

    俞闲看着火中的人,心狠狠一疼。

    “只要你不哭,亲哪里都可以。”

    宋凌屹抬手轻轻拂过脸颊,湿润,温热,他一时有些恍惚,好像离开的那天,将寝宫给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时,并没有哭啊,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怎么会哭呢?

    火中的美人,眼角落泪,可表情却很开心的笑着。

    诡异,冲突,却又令人移不开视线。

    “来,老公抱抱,不哭啊。”

    他抱不了人,只能任由宋凌屹将他抱起,互相凝视着对方一起被灼热的火舌吞没。

    惧,俞闲也基本能猜得出宋凌屹在怕什么。

    宋凌屹用尽法子将自己的记忆留在世间,靠着一己之力从无尽之渊爬上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还能见到他,遇到他,站在他的身边,所以宋凌屹最怕的,就是彻底失去他吧。

    俞闲也有点怕。

    之前他还能有颗头,这次直接隐身了。

    宋凌屹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长袍,抱着他已经彻底化为白骨的脑袋,一步步的走向那个幽暗的房间,俞闲也看不出这在哪,不过他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黑沉沉一个大铁盒子,就摆在房间的中央。

    他心里咯噔一下。

    连忙转到正面去看宋凌屹。

    他另一只手抬着一盏灯,这时俞闲才发现,那一头如墨般的长发竟然已经变成了毫无光泽的枯白,甚至都比不上他那一身衣服的光华,若从背影上看,很多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位行将就木,满身死气的枯朽老人,可实际上……

    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无俦。

    俞闲想到了历史上的记载。

    晁屹登位河嶂皇帝时,年二十七,而他就在晁屹登基的第一年,死于战场,随后晁屹征战四国一统疆土成立安朝称永安帝时,年三十二,之后传位继安帝彻底失去消息毫无踪迹时,年三十七,总共十年,至于他到底什么时候死的,没人知道。

    只有当时的国师,也就是曦云山当时的掌门,算出了他的死亡时间。

    继安帝自然便以国师所算之日,敲响了国丧之钟,后世也只能将这个时间当做永安帝死亡的时间。

    永安五年,腊月初六,永安帝晁屹,薨逝。

    俞闲知道那一天,是他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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