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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响起,他低头一看,来电人【小舅舅】。 挂断,再响,再挂断。 两人争吵的开端有关秦胥。 寒假朝行雨原本的打算是陪着秦胥去北美参加F1分站赛,剩下半个月回A市陪傅柏生过年。可傅柏生不同意,他不认为朝行雨能为普通朋友做到这个地步,两人争执着,朝行雨才发现傅柏生早就把秦胥查了个底朝天。 “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交友选择?小舅舅,我已经成年了。” “……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傅柏生的声音里是一步不退的顽固,“你是我的责任。” 责任?朝行雨呼吸一窒,胸口闷得像压了块大石。 “你不在军队里,我也长大了,你不用再顾忌我照看我。”朝行雨声音很闷,“你说责任,其实就是包袱不是吗?我不想做你的包袱,小舅舅,总有一天我也能照顾你,我不是小孩了。” 傅柏生还说了什么,朝行雨记不清了,他将手机关机,再不去想任何有关傅柏生的。 赛场外围已经没有人了,巨大的欢呼声从场内传出,广播的解说被人群和哨声盖住,朝行雨匆忙下车,他迟到了。 “嘿!小雨,这边!”张释站在场馆门口,“秦胥让我等在这,好带你进去。” “释叔,他已经上场了吗?”朝行雨问。 “十分钟前上去了,已经开跑了。” 张释正想帮人拿包,朝行雨已经三步并两步跑上观赛台。 高台下铺开巨大的环形赛道,色彩鲜艳的旗帜在电子屏上快速闪过,朝行雨站在最高入口处,一眼认出属于秦胥的那面旗帜。 “Rain”,对应车道是七号。 此时赛道上的车手都已跑过半程,朝行雨的在其中寻找着,终于找到暂列第三的秦胥。 大弧的转弯,车手纷纷压车,朝行雨目光紧锁住秦胥,他穿着黑色的赛车服,几乎半个身子都贴着地面滑行,袖口和裤管是相对亮眼的水蓝,磨砂的头盔背面,用蓝白相间的字符刻着“8·7”--是朝行雨的生日。 “秦胥……” 朝行雨往前移动,肩膀探出护栏外。绕过一圈的秦胥从他面前重新极速驶过,只留下一道残影。 机车的引擎声巨大,朝行雨没忍住,压着鼓噪的心跳给他加油,他的声音淹没在人声鼎沸里,秦胥不可能听见。 可朝行雨却莫名觉得,秦胥听见了。 因为听见了,所以下个弯道口超过了原本的第二,因为听见了,所以在临近终点时一跃成为第一,快速冲过终点。 黑白旗帜挥动,在场千名观众沉默片刻,他们中没有人认识这位七号车手,他们没见过这面在所有电子屏闪烁的,叫做“Rain”的旗帜,可他赢了,稳稳当当,甚至不算费力地,赢了所有其他车手。 在这片短暂的沉默里,一位少年站在高台护栏处,大声喊着车手的名字,声音里的喜悦传遍全场,于是人群跟着沸腾,大声喊起这位车手的名字--秦胥。 “从哪儿下去?释叔,从哪儿下去?” 朝行雨急得原地蹦脚,他脸蛋通红,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满心满眼都是喜悦。 “不用你下去。”张释下巴轻点示意,周围人群沸腾起来,“他不是奔着你来了。” 朝行雨转过身,秦胥离他不过十米距离,头盔被他提在手上,由于跑得急,秦胥还在剧烈喘息,明明是冬日,他却热得满头是汗,汗水顺着眉骨滑落,他锐利的眼睛里是凝起的黑。 “宝贝,是我赢了。”秦胥向他走来,“你看见了吗?” 朝行雨深吸一口气,遵从内心的激动,小炮弹似的冲进男人怀里,手中的书本掉落一地。 秦胥丢了头盔,环住他的腰背把人整个抱起来。 媒体架着镜头一拥而上,在人群震天的欢呼声里,朝行雨听见秦胥在他耳边说话。 他说:“我是为你赢的,从今以后,我会为你一直赢下去。” * 冬日的天七点便完全暗了。 “先生,小雨还是不接电话……需要先回酒店吗?” 傅柏生抬手,示意管叔先行离开。 楼梯和走廊的声控灯时不时亮起,管叔会意离去,临走前看了一眼在朝行雨公寓门口军姿站定的傅先生。 他穿着昂贵的毛呢大衣,手工定制的皮鞋,裤管笔直没有一丝褶皱,利刃似的伫立在那里,那样满身贵气的人,却让人看了,就无端觉得落寞寂寥。他周身漆黑,灯光一熄,就融进了戚戚夜色。 管叔叹气,他在傅家呆了几乎一辈子,心里比谁都要清楚,要说是小少爷需要傅先生,倒不如说傅先生离不得小少爷。 就像树无论生长在多么艰难陡峭的环境,无论长得多么参天,都无时无刻需要将他接在地里的根。 那是他的命,是千万少不得的。 腿冻得僵了。 傅柏生抬腕看表,九点整,朝行雨还未回家。 他这趟是来道歉的,因为电话里的朝行雨声音委屈了,当他还是小行雨时,每当用这样的语气同傅柏生置气了,总喜欢躲在卧室门后,抱着动物玩偶哭得无声无息。 傅柏生怎么舍得他哭呢,朝行雨不需要哭的,他只要一个皱眉,一点委屈,傅柏生就一败涂地。 头顶的灯重新亮了,楼梯口终于传来动静,是朝行雨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