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死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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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的夜空，略显冰冷。 摩天轮转了一圈，落地。 花改优挽着溶锡走出，不知何故的抬头望了望天，虽然只是个普通的晚上，却像是吃西餐时刀叉旁配了一双筷子，并不能说有问题只是很奇怪。 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未来变化的蝴蝶效应。如果认真起来的话，说不定神经都会衰弱了。 “优，你想晚餐吃什么？”溶锡侧头低首，在花改优脸侧问道，低沉的声线将花改优飞远的思绪拉回。 事实上花改优根本没有任何饥饿感。 “西餐吧。”扬起微笑，看向溶锡。而眸底犹如万丈深寒。 晚上8点十分，溶锡和花改优走进一家米其林叁星级餐厅。 有哪里不对。 从刚才开始，花改优就敏感的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烧焦味道，总有电流穿插其中。 “嗯？怎么了？不合胃口？”溶锡咽下一块rou，抬头看到花改优双手拿着刀叉发愣，盘子里的食物根本没有减少，疑惑的皱起眉。 “不喜欢的也不用勉强，换家餐厅。” 花改优还在发怔，双瞳中的光芒逐渐熄灭，无神的像是灵魂被剥离的人偶。溶锡用餐巾擦拭了下嘴巴，打算离开。 在溶锡站起身的一霎时，店内的落地钟上的秒针静止了。不论是食客还是侍应生，都停住了动作，连飞舞在空气中的白絮似的尘埃都停滞。 世界静止了。 唯独花改优眨巴着眼睛，还能自主行动。 “发生了什么？”大脑混沌不堪，完全无法正常思考。莫名的觉得身体很热，有股暖流从鼻子里流出。 又是血？ 花改优盯着擦拭了鼻血后残留在指腹上的血迹。 然后，不仅是鼻子，连耳朵、眼角，都开始慢慢渗出鲜血。 “好……痛……” 「这是你忘了我的代价。」 「我要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脑中响起两句带着浓烈恨意的声音。 “咳啊！”从喉咙中吐出大滩血液，花改优无力的趴在桌面上。整个人沐浴在血中，这样的出血量已经足够致死，但花改优除了痛感，并没有感到生命的流逝。 因为，她早就死了。所以不可能再死了。 笔记本上的内容里已经证实了。 花改优早已死了。但是灵魂却没有消逝。反而被留在了某个空间里。被灌输了一次元人类的概念，让她不断在文章世界里体验别人的人生，从而产生新的性格。 直到遇到深渊之后，花改优来到这个地方。 根据笔记本上所写，姑且将这里称作：转生系统「reborn system」 这个系统让花改优回到了生前最痛苦的时间段。 再一次，回到死亡前。 再一次，让花改优绝望。 再一次，杀死花改优。 笔记本上一共有十位不同的「花改优」所写下的内容。也就是说，花改优这次是第11次来到转生系统。 痛苦，重复了十次。 每次转生失败，花改优的记忆都被洗掉，重新返回一次元。 “好狼狈。” 陌生的男声传来，很磁性悦耳的嗓音，并没有夹带任何情感，只是单纯的在叙述事实。 花改优的视线模糊泛白，尽管很想努力看清朝她走来的人是谁，却做不到。直觉告诉花改优，这个男人恐怕和深渊是一类人。 “好惨啊，果然太勉强了。我让空间暂停，只允许你活动。但这给你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呢。” 男人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他抚摸着花改优的侧脸，并不嫌弃鲜血染上纯白的手套。 七窍流血让花改优根本无法开口，只能保持着一个模糊的意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太弱了，这也没办法呢。”男人把花改优抱入怀中，轻柔而充满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啊……我一直，一直在看着你。虽然一开始，我只是帮深渊的忙，但我却对你沉迷了。” 这个人在说什么？ 花改优迷茫又虚弱的只能任由他叨唠着莫名其妙的话。 倒也不是废话，至少，花改优知道这个人和深渊是认识的。可能关系匪浅。 “怎么办，我想把你从深渊身边抢过来。”男人吻在花改优的发丝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的颤音，颇有几分变态的感觉。 “呐？亲爱的，你觉得我做的这个空间有趣吗？我用你前世的经历改编制作的哦。那十个男人，你玩弄的开心吗？我特意设定了很高贵的身份。你会喜欢的吧。没什么比践踏高位者更让人激动的事情吧？” 男人深吸一口气，搂紧了花改优。 “虽然黑化的点子是深渊想的，还有什么死亡后你比必须要读档回去拯救这种无聊的事情，都是深渊的要求。” 不要说了。 “我更喜欢你S的一面哦。深渊那家伙就只想看你受虐。” 不要再说了！！ “你的一切，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闭嘴！！！ “花改优，你是——” 花改优，挣扎吧。 尽情的在虚假的世界里抗争吧。 其实，不论是伙伴，还是对手，都不存在啊。 连爱情也…… 不存在啊。 “我说，让你闭嘴。”花改优抓紧男人的衣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怒瞪着这个自说自话的男人。 双瞳赤红，从眼角流出的鲜血凝结在下巴处迟迟不肯掉落。 鲜血已经蒙蔽了视野，所以花改优看不清男人的面貌，只隐约看出一个俊美的轮廓。 “你。”男人显然被花改优的行为吓到，微微怔愣了一下后，却愈发亢奋，捧着她的脸颊，开心的连音调都提高了几分。 “果然我好喜欢你！为什么以前没有发觉呢？你明明和那位大人不是一个人，却在某种时刻那么像！？果然是因为你的体内有那位大人的魂魄呢。” “从刚才开始，我就根本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用力眨了下眼睛，血泪刺激的快要睁不开了。 “很快，就知道了。”男人温柔的笑开，眼神如水，倾身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可恶，怎么会堵车。” 身旁是溶锡不满的锤了一下方向盘，低声抱怨的声音。 花改优望着车窗上的风景，失焦的眸光逐渐汇聚，她甚至还能感觉到残留在身体里的痛苦和血液流淌的感觉，摸了摸眼睛和鼻子，没有血。 拿出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九点0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