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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怕打架,但刚想闪身躲过的时候,动作突然滞了滞。 时舟还在他身后。 路游原迟疑的这一秒功夫,那人手里的棍子就已经砸了下来。 时舟听到了铁棍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他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直接向前一步挡在路游原的前面。 路游原瞳孔骤然一缩,抬手替时舟挡下了这一击。 然而却听到小孩闷哼一声。 原来另一个人不知从哪拿了把椅子,重重的砸在时舟身上。 所幸万冬一脚将那人踢开,他也是气疯了,转身一个爆发狠狠给了拿棍子那人一拳:“草你们大爷,有本事别玩阴的。” 路游原拎着万冬的衣领把人扔到时舟旁边:“你看着他,我来。” 他捡起刚才那人被打落的棍子,眼里是浓重得化不开的阴郁。 对准手里还拿着椅子的人,手里的铁棍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 原本是对准那人的头去的,不知道为什么半路收手,稳准狠的落在那人小腿上。 这一下绝对是砸骨折了,就连万冬都看得牙酸。 那人直接疼得哀嚎一声,跪倒在地。 四五个人一起上都不是路游原的对手,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疼,但打中他的每一击都会被加倍奉还,骨头和血rou被无情的凌虐。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连这群混不吝都怕了。 路游原利落的踹断最后一个人的肋骨,把棍子扔回大金链子脚下,黑如点漆的眸色之中满是冰冷。 “要钱还是要命,选一个吧。” 对方在这个如刀如刃的眼神中,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丝惧意,咬了咬牙对手下的人道:“我们走!” 一行人来的时候全须全尾,走的时候互相搀扶。 找茬不成反被虐,看起来甚是凄惨。 一场架都打完了,黄毛才从外面回来,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还有点懵逼:“这是怎么了?” 万冬翻了个白眼:“小瘪犊子!该在的时候不在,打完架了你倒是回来了。” “你骂我干嘛,我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时舟捂住侧腰,艰难的直起身,一吸气背上和腰间就火辣辣的疼。 他还想着路游原的胳膊帮自己挡了一棍,着急的到处摸索找人。 路游原握住他的手,将人带到自己怀里,沉声道:“先回去吧。” 临时遇上了这个麻烦,回到家天色已经不早了。 万冬去药店买了个冰袋和跌打损伤药,递给路游原:“你那胳膊比棍子都硬,这样都没骨折也算是个奇迹了。” 也许是那人看到时舟突然闪身出来吓了一跳,最后卸了几分力道,路游原根本没有什么疼痛感。 反倒是时舟跟在他身边一脸担忧。 还好对方看不见自己胳膊上的伤,路游原摸了摸对方的头:“我没事,回家吧。” 二人进门以后,路游原把时舟领进卧室。 “衣服脱了我看看。” 时舟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对方又重复了一遍之后脸色爆红,动作不太利索的掀起一半上衣。 他感觉路游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明明是不带一点色气的确认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明一点都不冷,时舟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冷颤。 路游原让对方抬起胳膊趴在枕头上,顺着肩胛处的蝴蝶骨向下检查。 白皙的背上已经有了一大块青紫,还有锋利处划出的红色血痕一直绵延到侧腰下方,看起来就像完美的壁画被人狠心撕毁。 路游原在手心倒了些红花油,覆在淤青处慢慢将其一点点揉开。 越往下涂,时舟越是又疼又痒。 那痒意渐渐超过了痛意,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细窄的腰在对方手下忍不住轻轻颤抖,在掩映中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红花油的作用,路游原本来微凉的指尖也被沾染的有些发烫。 就在时舟额上冒出细密汗珠时,这叫人折磨的上药步骤终于停了下来。 路游原拉过被子给时舟盖在身上。 过了片刻,时舟以为对方已经出去了的时候,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低低的声音,犹如最美妙的低音提琴,轻而易举叫人陷入沉迷。 “暂时不能送你走了,留在这养伤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拿回家养吧。” 有件事时舟一直没告诉路游原。 他其实早就去过警局了。 凌晨的时候夜深人静,看护和护士也都睡着了,他在安全通道摸索了许久才从那个诡异的医院逃了出来。 值班的女警察打量这个穿着病号服、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的人,再次确认道:“您的身份证号真的没有记错吗?” 时舟脸上毫无血色:“我肯定不会记错,这里不是帝都吗,为什么会找不到我的信息。” 不光是户口系统查无此人,就连他说的门牌号对方都很无奈。 “整个帝都都没有您说的那个小区。”对方很有耐心的解释,“您是从医院过来的吗,我们可以把您送回去。” 时舟心底莫名恐慌,大脑像生了锈的锁,再也转不动了:“不行,我能不回去。” 女警察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收容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