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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凤君逼我当女帝 第6节

    郎君们表演完之后,陆陆续续轮到了少女们。

    阿岫看到的第一个表演就是举鼎。

    第二个表演举大鼎。

    第三个表演举超级大的鼎。

    像是为了较劲,后面的鼎只会越来越大。

    等到阿岫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轮到她的时候,好家伙已经是比她高好几个头的鼎了。

    “二jiejie,请吧。”三皇女坐在侧首恶意慢慢地看着阿岫。

    阿岫:……

    第8章 . 第八个凤君桃枝赠尔

    轮到阿岫时的大鼎,三只脚很短,而且是短胖短胖的,对上三皇女的目光,阿岫只觉得她就是故意在内涵她。

    阿岫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孕妇计较。

    “罢了罢了,还是莫要和jiejie计较了。”一旁沉默着的四皇女看着阿岫,虽然说着打圆场的话,眼神之中却隐隐有着不屑,“待会儿母皇可要来,若是让母皇瞧见了,说不准会心疼jiejie。”

    小白心中气得不行,却又不敢出口反驳,毕竟眼前的三皇女和四皇女必定是未来的储君之一,不能得罪。

    这便是人微言轻的卑微之处,位高权重者,总是能随意践踏他人。

    一旁的阿岫示意小白莫气,她附耳轻轻嘱咐了小白两句,小白恍然,悄悄退了下去。

    羸弱的女孩静坐在原位上,柔声问道:“只要我想办法举起来就可以了是么?”

    在场看热闹的少年闻言纷纷安静了下来。

    难不成这弱鸡还真能举起来?

    “便是大将军都不一定能举得起来,这病秧子要举?那样岂不是要变天了?哈哈哈。”

    类似嘲弄的声音再次出现,一切议论纷纷都涌入阿岫的耳中。

    她并不在意,可是原身的心口却有着微微的痛苦和茫然。

    是啊,茫然懵懂十多年,这样无处不在的恶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承受这些。

    是因为这羸弱身体的拖累么?

    “什么事情这般热闹?”女帝不知何时摆驾进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阿岫也有样学样行礼。

    女帝径直朝三皇女和四皇女走去,坐在角落之中的阿岫依旧是被忽略的透明人。

    女帝的身后跟了云朝岚,阿岫抬眸看了他一眼,云朝岚也轻轻瞥了她一眼,二人对视瞬间,阿岫觉得云朝岚的眼神有些莫名。

    三皇女对上女帝,只是亲昵地上前拉住女帝,四皇女也黏了上去,女帝也像慈母一般一左一右看着这双胎女儿。

    “乖儿,到底是什么事情这般热闹?说来让母皇听听。”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女儿许久不见二jiejie,便让二jiejie举个鼎。”三皇女说道。

    “我还是有些担心jiejie,还是不要了吧。”四皇女在一旁暗暗拱火。

    女帝闻言,沉默了一瞬,凌厉的凤目盯上了阿岫,阿岫被她盯着,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衣摆,这样一个封建的君王,阿岫并不觉得这样一个母慈女孝的场景是真实的。

    “既是如此,老二便试试。”女帝说道。

    云朝岚闻言,看着阿岫,眉头紧皱。

    他斜斜地倚靠在软塌上,未束的乌发顺着肩膀垂下,和周遭正襟危坐的少年郎君不同,散漫不羁的模样几乎和这个时代对男子温良、恭顺的要求完全不同。

    女帝似乎对此也并不在意。

    “阿岫身子不好,两位meimei莫要为难于她。”云朝岚说道。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变得有些紧张。

    阿岫觉得女帝似乎对她更加不满了,于是连忙起身说道:“陛下要看,阿岫不敢不从。”

    此时小白也恰巧即将要到,只是到门口时撞到了一人,东西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小白慌忙拾起,连那人都未来得及看清就匆忙离开了。

    阿岫在等到小白时方才松了口气。

    “殿下,抱歉奴来晚了。”小白气喘吁吁地说道。

    “无妨。”

    阿岫只简单地应了一句,然后拿起小白抱着的零件,开始慢慢组装,零件的块头并不小,阿岫拿起来有些吃力。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阿岫抬眸就见到云朝岚面无表情地顺着阿岫的想法把零件组装了起来。有了帮忙,阿岫也顺利了许多。

    只是行百里者半九十,阿岫发现居然少了一块齿轮。

    机械能够运作的关键就是零件的缺一不可。

    之前能够弄到这些零件,完全是有了阿蛮的帮忙,阿岫自己是不可能临时变出打磨好的齿轮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堆破铜烂铁。”有人开始不耐烦。

    阿岫垂眸抿嘴,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云朝岚莫名焦躁。

    “你想要什么,我去寻来予你。”云朝岚说道。

    坐在高位上的女帝沉声说道:“岚儿莫要胡闹。”

    云朝岚也知道女帝生气了,但是看了阿岫一眼,依旧想牵着阿岫离去。

    “放肆!”女帝大吼道。

    正当气氛焦灼紧张之际,一道身影缓步踏入殿内,竟是一直不见人影的初墨禅。

    “见过陛下。”初墨禅行礼之后,“在下无意间拾得二殿下的物件,怕二殿下担忧,便想将这物件送还二殿下。”

    阿岫有些惊诧地看着初墨禅,有些没反应过来,最后只能笨嘴笨舌地感谢了一句,然后欣喜地接过这零件。

    在进行最后的拼装时,阿岫心中还是没底,原本拼这个只是方便医女所有时转移笨重的物件,这大鼎究竟能不能举起来,她也只能拼一把。

    她做的这个其实也不能算是千斤顶,毕竟这个时代的材料和打磨工艺有限,她自己在设计的时候做了一些简化,如今的装置更偏向于一个升级版的杠杆结构,只是用简易的螺纹和齿轮进行传动,效率其实很低。

    众人只瞧见这弱不禁风的二皇女缓缓弯腰,她的衣袍似乎宽大了些,腰极细,跟春日生芽的易折嫩草一般,仿佛一用力就能折在怀中,她吃力抬起那对破铜烂铁,把它置于大鼎之下,调整好了高度,缓缓压下推杆。

    在她做这么一个小小动作时,不知何时所有人的呼吸也都屏住了。

    他们并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小小物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沉重的大鼎三足扬起了浅浅灰尘,在屋外阳光的映射之下有些肖似金粉。

    阿岫被粉尘呛了呛,咳嗽时眼眶微微发红。

    大鼎已经在这个小小物件下被这样一个身体孱弱的殿下给“举”了起来。

    众人错愕的心情几乎难以言表。

    “这这……这是真的么?”原本嘲笑阿岫的一些郎君说话已经开始结巴。

    “这二殿下瞧着也不是无能之辈啊……”

    众人在议论纷纷之际,阿岫就默默退了下去,她并不想引起过多注意,且如今她真的有些不舒服。

    周围的丝竹舞乐如今和她也没半分关系,刚刚发生的一切,所有人在惊讶过后就试图粉饰太平。此时阿岫才敢抬眸看看上首的女帝。常年身居高位,女帝身上确实有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坐在她身边的两个皇女亦是随了女帝的脾性,母女连心,似乎莫过于此。

    期间云朝岚让阿岫坐到他的身边,阿岫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离女帝太近了,这让阿岫本能地有些害怕。她实在有些想不通女帝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单纯不喜欢她,还是有别的缘故在里面。

    阿岫在发呆的时候,初墨禅坐在里阿岫不远的对面,他还是一直沉默着,只是偶尔会打量一下阿岫,他和阿岫似乎有着一些共通的地方,都和这宴会格格不入,坐在初墨禅身边的初善倒是和周围其他的郎君有着一些交际。

    宴会的最后,女帝开口准备清点在场得了最多桃枝的少女和少年,寻芳宴上的魁首会得到女帝的嘉奖。

    许多郎君的桃枝都陆陆续续送到了上座的三皇女和四皇女手中,这两位皇女之中必定会出现未来储君,自小所受讨好必定是极多的。

    另外一些表现出彩的女君也收到了一些少年的桃枝。与此同时,女君们也纷纷把自己的桃枝送给了心仪少年,有互换桃枝的,也有单方面送桃枝讨好的。就比如已经坐在相当偏僻位置的初墨禅。

    他的桌案面前堆满了桃枝,就连三皇女都有些跃跃欲试,却被女帝斥责了一句。这一句斥责,就像一滴热油入锅,在场所有人都心思各异。

    阿岫原本坐在一旁昏昏欲睡,忽而察觉气氛不对劲,一抬眸瞧见自己的便宜妈在夸人。

    “初家小儿,出落甚好。”

    彼时阿岫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宴会就都快要结束了,结束时,阿岫发现自己的桌案之上也留了一截桃枝,问了问旁边的高个妹子,妹子也说不知是谁送过来的,阿岫看到桃枝旁还有一颗果子,上面有一排牙印。

    她托腮想了想,约莫猜中了是谁。

    正当阿岫在愣神之际,一道阴影从头顶盖下,她抬眸一看,居然是云朝岚。

    少年人把手背在身后,平日里拿在手中的折扇如今别在腰间,紫金冠上垂下的红色流苏落在胸前,此时室内已经空空荡荡,云朝岚从背后也拿出了一截桃枝。

    他的桃枝与别人不同,已经生了花苞,枝叶尖尖长出了一抹粉红。

    “本殿瞧不上这周遭女子,这桃枝放着也是浪费,春日桃枝,灼灼其华……”云朝岚顿了顿,“便希望你之后便如同这桃枝一般。”

    脱困寒冬,长于春日。

    阿岫望着眼前这个今生被她称作阿兄的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伸手接过桃枝拢于袖中,轻声道谢。

    女孩缓步走出宫殿,宽大的深蓝色袖袍底下,宛若青葱的手捏住了两截桃枝,因为有些用力,指尖微微发白。

    第9章 . 第九个凤君温润如玉的继君后

    初家郎君进宫的消息一下子令整个皇宫都震惊了。

    有些人觉得这小儿进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有些人又觉得只是女帝兴起,更多的人觉得是一桩梨花压海棠的风流韵事。

    阿岫在听见这桩八卦时,第一反应是自己似乎多了一个小后爹。然后就是感慨了一句,无论啥时候,强权者似乎都可以如此不顾人伦来一个跨越年龄轰轰烈烈的“恋爱”。

    彼时阿岫正在旁边眼巴巴地瞧着小白把放在水中好几日的桃枝改挪到土里,茶余饭后的八卦很快就被她忘在了脑后。

    软毛兔子在冬日被小白养了之后也胖了一圈,按照阿蛮的说法啥时候就可以拔毛下锅了。每回这个时候,小白总是可怜兮兮地望着阿岫,阿岫只好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抚。

    前几天的寻芳宴回来之后,阿岫果不其然又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就跟春日里的柳条一样了。关于这副身体为什么这么弱鸡的原因,阿岫曾经问过阿蛮,阿蛮只说也许是小时得病未能及时照料,便落了病根,又或者是从娘胎下来就有这样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