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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兵鬓角的几缕淡金色浅发随风飘逸,她穿着过膝长靴,臂弯里的步/枪保持随时可扫射的角度,眼睛掠过每一个人的脸。 “你们没有被骗,女王是打算新招一批男仆,不过名额突然减少了,暂且只需要一个,所以择优录取。” “你们事先没有说明!”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争辩道,“我们是合法公民,享有一切知情权,我要求你放我们离开!我不同意以这种方式竞争岗位!” 一声枪响震破耳膜!局促车厢内喷涌的鲜血溅上车顶,血液玷污了众人的脸,包括眼唇。 郁臻舔掉沾到嘴唇的血迹,咸涩腥锈,太真了。 没有人敢转动眼球去看那具尸体,棕发男孩怒目圆瞪,眉心的血窟窿穿透颅骨,洞口隐隐约约可见椅背皮质。 滚热的枪口冒着烟,女兵作出倾听状问:“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郁臻在心里说,帝国的第一宣传语该用:谨记!男人的命如草芥。 他自然也感到紧张不安和恐惧,可要说愤怒仇恨,却是不存在的。或许因为他是外来者,他知晓这仅仅是存在于一个人脑内的臆想幻境,他认为这一切荒谬绝伦,残酷暴虐,但于他而言,始终缺乏真切的威胁感。 不过,此刻他和所有被枪指着头的人一样,想要在这里活下去。 郁臻不着痕迹地将手盖住西里尔颤抖的手背,对方如惊弓之鸟猛地转头看他—— “别害怕。”郁臻小声说,“我们都会活下去。” 马车停在庭院前,他们犹如待宰的羔羊被一一赶下车,排成队列;早已等候在此的亲卫队军官命令身旁侍卫为他们戴上项圈和手铐,清点人数,总共8人。 铁质项圈烙有数字,是他们的编号,死亡号码牌。 趁着当值间隙,亲卫队军官与押送他们的女兵走到一旁闲聊,“果然是比监狱里的死刑犯漂亮多了。” 两个身量高挑、制服笔挺的女人为各自点燃一根烟。 “奥拉将军的主意。”女兵轻描淡写道,“她对美人的嗜好严重得史无前例,在监狱里饿得面黄肌瘦的犯人入不了她的眼。” “她怎么不拿她家里的男人来充数?”军官唾弃道,“净让我们干些龌龊事。虽说只是一群贱民,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举动是在激怒那群叛军。” “女王有求于她,怎么敢不答应她的小要求?”女兵抽完半根烟,靴底碾灭烟蒂,“车里有个死了的,你找人清理一下。” “嗯,慢走。”军官目送她离去。 …… 进展到了郁臻最担心的环节,搜身。 原本他打好了主意如何存放他的小剪刀和糖果,然而一连串的变故来得急又快像龙卷风,令他措手不及。 现在,他前面的人正被挨个搜查,他排在队尾,捏着银色剪刀和糖果,焦虑得原地打转。 怎么藏? 他身上衣服就这两件,剪刀糖果都不是可以含进嘴里的小玩意儿,总不能丢了吧? 他咬着舌尖,眼看只差两个人就轮到自己,紧急地闭眼思考。鞋底不行,动静太大被发现了搞不好就是一枪爆头;踩在脚下?糖果会碎吧,怎么拿出来也是问题;实在不行还是扔了,不是稀罕东西。 郁臻忽地觉得手心一空,他睁开眼,剪刀和糖果竟然不见了!而他两只手仍然握紧着。 去哪儿了? 疑问使他大脑自动联想起剪刀和糖果的样子,手心随即有了物体的触感与重量。 再一看,银色剪刀和粉色糖果,正维持原样被他握在手掌里! 郁臻萌生异样的念头,他尝试性下达指令—— 消失。 手里的剪刀糖果再次不见! 郁臻欣喜不已,他终于体会到一点儿身在梦境心想事成的快乐。 如果他让自己消失呢? ——让我消失! “抬头!”冷硬的女声勒令道。 郁臻抬眼直起脖子,面对侍卫冷酷古板的脸,举高双手接受搜查。 看来不起作用啊。 *** 帝国皇宫是一座占地上百公顷的建筑群,华丽长廊连通精致楼塔,随处可见以深海为主题的大理石雕塑和嵌着珍宝珠贝的精细浮雕,希罕娜的神像遍布每一座庭院和竞技场。 夜间水池波光粼粼,水纹倒映在石像上,灯光点亮雪贝明珠,一派珠光宝气,璀璨瑰丽之景,行走其间犹如置身海神的王国。 郁臻被闪得睁不开眼,感触只有两个字:浮夸。 不晓得杜彧的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个梦的工程堪比拍电影,搞不好以后现实世界会延伸出造梦师之类的新兴职业,杜彧蛮有潜力的。 郁臻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他的意识已经在对大脑里储存的现实记忆产生质疑,是梦境体验过于真实导致的认知模糊;他不得不经常暗示和提醒自己这边才是梦、是虚幻。否则在梦境沉浸的时间过久,极易混淆梦与现实。 他们八人被一条绳子拴在一起,由一队侍卫押至一间恢弘空旷的宫殿。 宫殿内唯一的摆设是一座超巨型立方体,接近水族馆场馆的大小,它宛如一颗纯净的海蓝色方糖晶体,被施了魔法,发出足以照明整间宫殿的蔚蓝光芒。 数根石柱撑起一片浮雕壁绘无比壮丽的奢华拱顶,盈盈荡漾的幽蓝水波辉映着那精心绘制的海底壁画;画中游动的鱼群和水母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黑压压的深水里悠然游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