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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重点,放在“我”上。 窗外的风静止了几秒,时清晏又想起那次在路边碰到她哭得伤心的模样。 他是在后来,才知道那天她哭成那样,原来是因为和在一起八年的男朋友分手。 再后来,偶然在娱乐新闻中,瞧见了徐嘉北这三个字,从照片里反复确认,是当年那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 时清晏想打听什么并不难。 徐嘉北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绯闻不算多,可和同剧组女演员炒作营销因戏生情就有两次,还有一回被实打实地拍到和异性共同出入酒店。 时清晏都能认出来,那个女孩就是施秋,徐嘉北却在被曝后第一时间否认,言之凿凿说是助理。 施秋和那人分手的具体原因不知,可徐嘉北没有照顾好她,这是事实。 小时候吃橘子都要等别人剥好了,白色的橘络都撕掉才愿意吃的小姑娘,也学会了给别人剥皮,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的父母是不会让她养成这些习惯的。 还能有谁呢? 徐嘉北的那些粉丝说他爱吃橘子,连粉丝名字都叫橘子。 时清晏答应这场婚事时,没有想太多。 只是想起那晚小姑娘独自在马路边不停地哭。 既然徐嘉北没能照顾好她,那他来好了。 时清晏很快做好了决定。 即便知道她的爸爸mama,只是病急乱投医,想强制性地让女儿尽快进入下一段关系,不要沉浸在从前的回忆里,怕她一直陷在痛苦中走不出来。 在此之前,时清晏没有要和另一个人结婚的打算,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但如果是她的话,他愿意一直照顾她,像小时候一样。 那时家长们有事忙,把施秋送到他家。父母耳提面命多次:好好照顾meimei,不准让她哭。 时清晏从来舍不得看她哭。 他不会再让她和那晚一样哭得那么难过。 但这些,他不会说给施秋听。 就像此时,他忽然生出个不能立即告诉她的,一个新念头。 他想一辈子这样照顾她,不再以所谓哥哥的身份。 - 施秋洗好澡出来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微醺的酒意给热水带走不少,她脑子也清醒很多。 时清晏居然还没有休息,见她出来,递过来一杯温水:“加了蜂蜜,喝点再睡觉,免得明早头疼。” 施秋伸手端好杯子,喝了两口,还有股柠檬的清香,味道不错。 “清晏哥哥,你还不睡觉吗?”施秋看一眼时间,都过了零点了,他平时都已经睡了。 “还好,不算困。” 施秋却觉得今晚格外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几杯酒,还是说真的养伤这一个月憋坏了。 “那我们看电影吧,”她忽然灵光一闪,“我想看恐怖片!” “你不怕?”时清晏问。 施秋非但不怕,甚至很喜欢这类型的影片。 时清晏没有直言拒绝,小姑娘已经很有兴头地去找电影了。 他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看恐怖电影,还是被她拉着一起看的。躲在别墅地下室,两个小时找不到人,把两家家长还给吓着了。 时清晏洗了点水果。 这个点他往常确实都睡了,多年来的习惯使然,他一向按照自己的计划照单执行。 今天显然是破例。 以为中途会犯困,没想到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最先撑不住的反倒是一开始兴致盎然的施秋。 时清晏按下静音,屏幕上一张血盆大口扑过来,他侧眸,她倒是睡得安稳。 时清晏起身,慢慢拿走小姑娘怀里的抱枕。 弯腰去抱她时,施秋眼睛睁开了一瞬,伸出手揽他的脖颈。 “几点了?” “快两点,睡吧,我抱你去床上。” “……嗯。” 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颈间的皮肤上,时清晏脚步微顿。 随后低头,一个吻落在施秋头发上。 - 六月中旬时,施秋原来签了年租的房子到期了。 她没有再续。 搬东西的那天,施秋原本不想麻烦时清晏,可她打电话联系房东和收纳师的时候,被他听到了,不容她拒绝地说,下班会过来帮她搬。 那房子里东西不算多,施秋给学生上完课过去时,收纳师已经整理得七七八八。 她检查了一圈,找出不少不想再要的东西。 一条围巾,几本已不再需要的剧本,还有她买好还没有来得及穿的情侣装,以及几样从前徐嘉北送的礼物。 施秋一一挑出来,找个了空箱子,全部放进去。 剧本也不知道他要不要用,这么久了都没有问她要,围巾和衣服都不重要,那些礼物都不便宜,倒是该还给他。 施秋盯着这一箱东西发呆,她早已删除拉黑了徐嘉北的所有联系方式,甚至强迫自己隔绝网络,就怕徐嘉北三个字避无可避地出现在眼前,还算有用,近一两个月,她已经很少想起她了。 时清晏抵达时,施秋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出神。 “怎么了?”他走过去。 施秋回神,下意识地合上了纸箱。 “没事,在整理东西。” 时清晏目光从她面前的纸箱上扫过,淡声问:“收拾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