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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好像是,我都记不清了。”施秋笑着说。 时清晏侧眸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那笑勉强得很,但他也没有再继续问。 施秋转头看窗外,悄悄地舒了口气。 她的旧伤,会让她想起徐嘉北。 怎么会记不清呢。 钻心彻骨的疼,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 因为脚伤,时清晏干脆将施秋接到了自己的住的地方。 他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即便请个阿姨,也不能面面俱到。何况,他发现施秋是真的不太会照顾自己,上次感冒便看出来。 施秋没有拒绝。 她又有点想吃时清晏做的鸡汤面了。 和她mama做的味道实在太像,每隔几天就嘴巴馋。 时清晏主动将主卧让给了施秋,施秋拄着自己的小拐杖,慢吞吞挪进去的时候,正好瞧见他在更换床单被罩。 第一次见他做这种事情。 她刚吃完一整碗的鸡汤面,本来要准备投桃报李将碗洗了,但时清晏这里有洗碗机,走进卧室又发现他已经将她带来的洗漱用品等放进了主卧的卫生间。 时清晏三两下换好了床上用品,地上的行李箱敞着,见施秋已经过来,归置的时候让她亲眼看着,好知道在哪儿。 施秋在床边坐着,抱着拐杖盯着时清晏整理,突然觉得这种待遇,也就在爸爸mama那里享受过了。 “清晏哥哥。” 时清晏在将衣柜里分出来一半,又把她的用衣架撑好挂进去,单调的黑白灰冷感色系立即被打散了,他看着笑了下:“怎么了?” “你好好啊。” 施秋声音有点小,听着也黏黏的。 时清晏动作一顿,回头看她,只觉得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床边,眼睛明亮,像藏了星星。 她特别真心诚意地说:“谢谢你,清晏哥哥。”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时清晏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是合法夫妻关系。” 施秋还真像是被倏地提醒了,瞳孔微缩。 时清晏关好衣柜,轻描淡写般又加一句:“所以我做这些,是应该的,不用道谢。” 整理好她的东西,时清晏就把主卧留给了她一个人。 等门合上,施秋脊背一松,歪倒进床上。 她扯着被子把自己裹成只蚕蛹,只觉得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缓了好久,才觉得恢复正常。 晚上和mama打了通视频,这次没像上回感冒,崴了脚的事施秋坦然相告。mama急得要买明天一早的机票来照顾女儿,施秋好说歹说,还没打消mama的冲动,被她爸火眼金睛发现背景墙陌生没见过,只好坦白自己在时清晏这里,他照顾得很好,才终于劝住了。又和好朋友秦黛与向昭然聊了好久的天,结束已经快十点。 单脚跳着拿上拐杖,去了次洗手间,瞧见门缝下明亮的光线。犹豫一秒,慢吞吞走过去打开房门。 对面的次卧敞着门,里面却没人。 房间里很安静,客厅的窗开了一扇,能听见初夏风吹动树叶的声响。 绕过客厅,她在书房找到了时清晏。 这房子的书房不算太大,却和老宅那间如出一辙的有与墙同高的一面书架。 书很满,也很整齐。 时清晏在忙,笔记本,台灯,手边一杯茶,鼻梁上加着眼镜。 施秋出现在门口的下一秒,他从工作中抬起头来。 因工作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时清晏起身走过来:“怎么了?不是跟你说有事情喊我就行。” 施秋也不是真的有事,只是刚才突然像出来找一找他。 她摇摇头,又问:“你还在忙吗?”都十点了。 时清晏道:“最近事情多。” 他扶着施秋进去,在一张软座沙发里坐下。施秋指了指书架对面那幅字:“那是什么字?” 篆体的,她没认出来。 上次见到他练的,是宋徽宗的字,笔锋凌厉。 “‘先天下忧’。”时清晏解释,“爷爷送的。” 说完又出去了一趟,再进来时,手里端着一碗刚洗好的水果。 施秋还在看那幅字,目光略过满当当的书架和还在工作的电脑,倒觉得还挺适合他。 她接过玻璃碗,拣了一颗草莓,甜渍渍的,只有草莓屁股微酸。 “很酸?”时清晏见她皱了眉。 “还好。”施秋投桃报李地也喂给他一颗,“你也吃。” 时清晏站着,她便伸长了胳膊,举得很高。 他低了低头,抬手握着她的手,咬走了那颗草莓。 施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拇指捻过指腹,奇怪,明明他也没碰到。 时清晏毫无所觉,回书桌坐下,施秋瞧见他摘了眼镜,揉了揉晴明xue。 “你近视吗?” “嗯,三百度。”时清晏喝了口水,重新戴好眼镜,“平时几点睡觉?” 施秋眼睛转了转:“不一定呢,多早都行,多晚也有。”扫过书架上的书,发现好些书脊上书名的字她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哪国语言。 时清晏却并不知道施秋在琢磨什么,看了眼时间,随口说道:“明天喝排骨汤吗?” 施秋高兴道:“好呀!排骨多一些。” 时清晏因为她欢快的语气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