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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渊手一顿,挑眉看她。 沈寂瞧着他,一字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了?” 第45章 尝尝 段渊恣肆的神色在脸上僵了片刻。 “出息了啊沈寂,”他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她已经发烫的脸,气息距她不过须臾,带着些让人耳尖发热的笑,“说了这话,你可别后悔。” 说罢,便一把按住沈寂握着他腰带的手。 玉色腰带在空中被随意抛开,沈寂在掌心触到异于寻常的guntang,耳边听到他慢声开口:“你试试,可还好用?” “……” 这个时候还能这般贫,满天下估计只有他一个了。 “臣只是,担心殿下身体吃不消。”沈寂背过脸,咬住唇,抑住起伏不定的呼吸。 段渊指尖在她唇上碾转着,不让她折磨自己,神色带着些复杂和怜悯:“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 第二日一直到日头高照,沈寂也没能从榻上起来。 目光定定地瞅着屋顶,盘算着什么时候这药劲才能彻底消了去。 谢泽瞧着青竹院半日没动静,有些尴尬地在外面道:“沈大人,殿下问……可需要为您请太医?” “……不用。”沈寂微咬牙,一字一句回道。 傍晚时分。 手头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外间来人通传,说是长风来了。 正巧段渊不在,沈寂便将他带入了青竹院。 长风掩不住脸上的讶然,道:“哥儿,顾掌司看了那封信以后,特意派人前来说是腊月初一请哥儿在重华楼会一面。重华楼是咱们自家的地方,想不到这顾掌司竟这般给沈家颜面……哥儿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 沈寂微垂眼,淡声开口:“大房的那位裴娘子,你可还有印象?” “裴娘子啊,记得的,”长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须臾道,“那时候大房徵哥儿可疼这姑娘疼得紧,偏偏她患了个奇症,听郎中说好像是西域那边的病症,咱们中原这边是解不了的,也不知这裴娘子怎么就这般薄幸。” “不是她薄幸,是有人蓄意为之。” 沈寂目光冷了些。 若不是她重生了一遭,见证了段睿身边曾有西域毒师往来,又听他那日那般对顾珏私言,恐怕亦不会想到裴娘子的死与他有关。 “竟是这样……”长风吃了一惊,见沈寂这般神色亦不敢多问,只开口道,“那哥儿可要前去?” “顾掌司诚邀,岂有不去之理。” …… 腊月初一。 晨起便见京中银装素裹,漫天细小的雪花纷扬落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早前几天段渊便被拘进宫中为太后侍疾了,今日又正是冬日的初雪,估摸着他还要在宫中停留。 沈寂将府中事物处理好之后,对谢泽道欲回沈家看看商铺进来有无要事。 她每月本就有几日休沐,谢泽自然点头,看见她身边有沈家随行的侍从,也放下了心。 好在刚落雪,京中并不算很冷,沈寂披着披风便出了门去。 纵使是冬日里,重华楼照旧生意不错。外楼朱红的屋檐上裹了雪,远远望去,为整座院落平添几分淡雅。 老板娘瞧见了沈寂前来,忙迎了上去,只是两双手一直在交错着,余光不停地看向三楼的包房,显然对今日这样贵重的大客身份有些惶恐,不知道该如何招待。 她接过沈寂身上沾了雪的披肩,有些紧张道:“哥儿,咱们院后有不少人在,你放心。” 沈寂冲她轻笑:“他若想对我动手,咱们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那……那可怎么办?” 望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沈寂目光清明:“你放心,他不会的。” 三楼寂静,将楼下的喧闹都隔了开来。 沈寂独自走到那包房前,在外请了安。 里面的人声音很沉,应了声。 只是她方推开门,便见寒光一闪,有短箭擦过她耳侧径直钉到门上打的平安扣上,锋利的凛意明显,沈寂神色平静:“见过顾掌司。” “没带人?”顾珏抬眸看她一眼,淡笑,“你很勇敢。” “掌司单邀,下官岂敢卖弄心思。” “你已经卖弄了。知道我在查你,就放出消息来做筹码,”顾珏抬头,目光之中暗沉似海,暗不见日,深邃又阴冷,“可惜你不够聪明,一是我最厌恶说谎之人,二是原本我不能确定,你却不打自招。” “你就是林家余孽。你不叫沈寂,你原名林知景,是林肃的小女儿。” 顾珏说话时声音很淡,唇边敛笑,字字句句犹如凌迟一般缓慢,又万般笃定清晰。 却见沈寂笑了:“下官招与不招,掌司都已经手握证据。这身份本就难一直瞒着,偏偏掌司还对下官起了疑心。掌司心思剔透,自然早便知晓。” “可有一点掌司说错了,下官并非说谎。若掌司对恒王毫无疑心,今日也不会见下官。” 沈寂平淡的神色倒让顾珏抬起眼,细细打量了她片刻。 而后忽而轻笑:“你这性情,倒是像你父亲。” 沈寂微垂眼,将眸中那一丝暗色藏下去,缓声开口道:“谢掌司不杀之恩。” 顾珏却淡声开口:“你要让我瞧见留着你的用处。” 沈寂点头,却道:“我没有证据,此事须得掌司亲自去查。恒王身侧有一西域毒医擅长制毒下蛊,最擅长下的便是百陵毒,京中再无第二人会。裴娘子离世之前,曾入过京中多家名医世堂断证,病史应皆在册录,掌司应该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