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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消息很急,多拖一刻都是变数,再加上太子的无声催促,镇南王最终来不及同娇娇交代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王府。 主院,娇娇收拾好之后左等右等等不来镇南王,就在她打算派个丫鬟去问一声的时候,剑一突然来了。 剑一定定的看着娇娇。 娇娇出府是要去拜祭父母和……寻机去见沈顾。 因此,她穿的极其素静,就连头上也仅仅是戴了一朵素色的珠花。 虽然如此,可却仍旧难掩国色,仅仅一眼,便能摄人心魂。 剑一知道她长得美,可他往日都是跟在王爷身后,藏在暗处,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爷身上。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她,第一次看清她的全貌。 跟在镇南王身边,他见过太多绝色。自认为早就练就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冷硬心肠,可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因为在她看过来之时,在她眼中仅仅容纳他一人之时,他的心脏突然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 剑一用尽所有克制力,这才压下了自己紊乱的呼吸,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属下见过夫人。” 娇娇疑惑的看着他:“你是谁啊!”她眸中盈满疑惑,因为不明所以,所以询问的时候脑袋微歪,神情竟是天真纯粹至极。 剑一下意识的快速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再次低下了头:“属下是王爷身边的暗卫统领。王爷临时有事出去了,没办法陪夫人,所以他命属下贴身保护夫人。” 娇娇神色隐约可见的浮现出了点点失落,她跟在领路的丫鬟身后往外走去:“我知道了,那你跟上来吧!” 只要不同她对视,剑一便能稳住自己。因此,他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紧紧跟在了娇娇身后。 玉儿十岁之前生活也算幸福。 她的父母都是勤快之人,在家乡发大水之时逃难到秦地。她父亲会做一些木匠活,夫妻两人攒了几年银子之后。便在南街置办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 可惜,在一次上工之时主家发大火,他父亲没有逃出去。而当天不巧的是,她母亲正去给父亲送饭,也被烧死在了主家。 左邻右舍见娇娇没了父母,又有一座宅子,还是个貌美的女孩,纷纷都打起了歪主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顾趁虚而入,帮玉儿收拾了这些心怀不轨之人后,又走门路将玉儿送进了镇南王府。 所以玉儿对沈顾感情很深,极其依赖。 “夫人,到了。”马车很快便停在了宅子门口。 南街住的大多都是有一点积蓄的平民百姓,平日见过最尊贵的人,也不过就是城内巡逻的侍卫。哪里见过这等贵人出行的场面。 马车虽然小巧,可却是珍贵的楠木所制。就连马车上垂落的帘幔也是贡品绸缎。这些偷看的人虽然不懂这些,可却都能看出这是好东西。 小丫鬟扶着娇娇从马车上下来。 娇娇面上带了一条素色的面纱。 她目光怅然的看了看左右,只觉得这里好似变了,又好似没变,又或许……只是她变了。 跟着马车护卫的侍卫将四周清场。 宅子平日没人时会落锁,可今日宅子虽然门扉紧闭,却没有上锁。娇娇细细思量,便知道定是沈顾在里面。 她心中忐忑,上前敲门。 “夫人,让奴婢来吧!”伺候的丫鬟拦住娇娇。 这种小事娇娇当然不会同丫鬟争执,她点了点头。 不过几息,木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沈顾身着一身书生长袍,整个人瘦弱的厉害,他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诧异的看着门外的众人:“你们是?” 丫鬟想回答,娇娇却推开了她,娇娇上前,眸中含雾,担忧的看着沈顾:“沈哥哥,是我。” “你是……”沈顾疑惑,他定定的看着娇娇,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他面色瞬间涨红,因为激动,整个人都瞬间鲜活了起来:“玉儿,是你吗玉儿?” “是我,沈哥哥。”娇娇顾不得避嫌,上前搀扶起他,语气担忧至极:“你怎么咳的这样厉害?” 沈顾眸色炙热的看着她,答非所问:“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娇娇被他说的愧疚,他眼中的炙热情谊又让娇娇无所适从:“对不起,我……” “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沈顾截住她的话头,“这都是我自愿的。” 他越这样说,娇娇眼中的悔意越盛。 外面虽然被清场了,但还是有不怕死的一直在张望。不想让这些愚民看热闹,沈顾拉着娇娇:“我们进去说吧!” 娇娇点头。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身后跟着的丫鬟欲言又止。可想起王爷对娇娇的百依百顺,劝诫的话语终究是咽了下去。 还有再次隐在暗处的剑一,他不悦的握紧了拳头。可……他终究是没有出来阻止。 他看出来了娇娇对沈顾很看重,他若阻止,她定然会伤心的。 罢了,终归他们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宅子的主屋中是玉儿父母的灵堂,娇娇和沈顾一路无话,沉默的来到灵堂。 娇娇拿着沈顾递给她的香烛,虔诚的拜了三拜,为玉儿的父母上了三炷香。 “这里很干净,沈哥哥,你经常来这里帮我打扫吗?”说着,娇娇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面纱。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沈顾,缓缓解开了面上的面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