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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109节

    黑暗里,只听杨延宗冷哼一声:“是不是贡女还另说,坤氏就想塞人到我身边,倒也看看我愿不愿意?”

    只要他不愿意,有的是方法。

    “一人一个,回头赏下去就是了。”

    话罢,杨延宗垂眸看她,苏瓷神色有些恍然,也有些事情变化太快没反应全的呆,眨了下眼睛,却是不再挣扎了。

    ……假如他真碰了别人,她是不是连一点真情都不会再给他了!

    他心里一恼,又恨极,恨不得狠狠咬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口,她可真的够收放自如的!枉他无论如何,也都放不下她。

    是的,哪怕杨延宗嘴里不肯承认,但事实上就是,哪怕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怎么在乎他,而他,心里竟是根本割舍不下她!

    就像连在心口的一块rou,他再是骁勇再是能耐,偏偏就对这块无能为力。

    他憋气,他丢脸,他被嘲讽妻管严,但诸般激烈的情绪翻滚过后,他真的受够了她的不冷不热,不深不浅,若即若离了!

    他骑在她身上,钳住她的手,俯身用力地亲吻她,恨恨咬她,苏瓷唔一声,疼,但她转了一下头,却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讨厌挣扎。

    两人吻了很久,吻到体内空气耗尽,肺部好像要炸裂一般,才重喘着分开。

    杨延宗用力抚摸着她的脸,哑着声音,再说了一遍:“我不要别人,也不碰别人,把你的心给我!!”

    他一把扯开裹在她身上的薄斗篷,将手放在她的心脏位置,她剧烈喘息着,隔着薄薄的寝衣,他力道大得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的心脏掏出来一般!

    不是好不好?

    也没有好不好,他是蛮横的,强势的,不容辩驳,我答应你!你必须把你的心给我!

    他的手温度太高,guntang地,烫得苏瓷颤抖起来,她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她能从杨延宗嘴里这句话。

    但他真的太强势了,这话说得,又凶又狠,跟要债似的!可她的心也不像兜里的钱,想给的时候就给,伸手一掏就是了。

    苏瓷苦笑,“只要你没有别人,我就一直一直喜欢你。”

    她不知是冷是热,心脏忽一阵阵的战栗,她不禁蜷缩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

    又是这句!又是这句!

    杨延宗心一拧,恨道:“我不要喜欢!我要你的心,和我一样!!”

    他不许她糊弄他!他咬着牙关,手上用力,像掐住她的心脏似的,“听见了没?!”

    是爱,不是喜欢!

    他咬她,抓她,紧紧箍着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腰折断一样,无论如何,他今晚也必须得到答案!

    困兽般的眼神和语气,爱恨交织,心肝拧巴着疼,他让她更疼!他挣扎过后最终再度后退了一步,那他就必须要得到他该得的!旁的都可以商量,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唯独这个,半分都不能少了。

    被逼得狠了,苏瓷有些撑不住了,他的凶狠和让步,他凶兽一般的外皮下包裹的东西,此情此景,她心里忽有些酸酸软软的,不知道是为他难受,还是为自己难受。

    “……可,可我不会啊,我没想,也没爱过,我不懂啊!”逼得狠了,还真被逼出一句心里话。

    她实在受不了他掏心掏肺的咄咄逼人了,她被压着喘不过气来,推他推不开,不知怎地,心里一酸,眼眶一热,眼泪就流了下来了。

    这个cao蛋的古代,这个cao蛋的男人!

    眼泪一溢,索性就汹涌而出,心里忽生出一种委屈,她索性不忍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连带把最近的憋屈都一股脑发泄出来了。

    再会自我开解,再乐观豁达,在这阵子所有人若有若无的或躲避或怜悯目光,这样的环境,苏瓷心里也不可能一点点积压情绪都没有的。

    “……你怎么这么笨!!”他气急败坏。

    但她哭了,杨延宗这还是第一次见苏瓷哭,她向来都是乐观又快乐的,什么时候看她都是笑的,他真的从来没看见过她哭过,大颗大颗晶莹的眼泪从她半闭的眼睛溢出,他一下子慌了手脚。

    “你哭什么?我还没生气呢!”

    但心一下子就软了,她不同他,苏瓷这身体的底子其实不算好的,近几年天天锻炼也就算了,但前些时候一下子受过重伤,伤后她身体虚了不少,失血过多,大夫说得好生温养个一两年才会彻底恢复。

    她脸色也没以前好了,一下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心如刀绞,闷声闷气说了她一句,心里却极舍不得,慌忙松开她,不敢再压着了,把她抱在怀里,嘴里没服软,但却侧躺着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

    苏瓷揪着他的衣襟,哭了很久,一口气把穿越过来的所有积攒下来的压力和情绪宣泄出来,她哭着哭着渐渐睡了过去了,杨延宗抱着她睡下的,不想到夜半,她却发起了低烧。

    苏瓷身体还没调养回来,小病小痛的频率也比从前高了不少,换季小感冒,有时不注意还会引起低烧,她今年都中招好几次了。

    近日雨水多,她伤口位置本来就有点隐隐作痛的,激烈的情绪宣泄过后,人就有点低烧。

    半夜她模模糊糊醒过来,屋里很亮,不少人走动的声音,杨延宗声音很焦急,有人给她扶脉,很快就嗅到了nongnong的辛苦汤药汁子的味道。

    她睁了睁眼睛,光线有点太刺眼了,她伸手挡了挡,杨延宗坐在床沿,他匆匆冲洗过,身上是干净的皂角香气,黑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再靠近她她果然安稳了很多,乖巧蜷缩着,他给她掖了掖被子,等汤药来了,他扶她起身,搂在靠在怀里,“醒了?来,先把药喝了再睡。”

    苏瓷恹恹的,靠在他怀里,他扶着碗,小心把药给喂下去了,这药味道很冲,她推开碗仰头,皱眉紧紧捂住嘴,半晌才缓过来。

    他一直给她顺背,又接过涑口的温水,让她漱了漱口。

    之后,他抱着她去了一趟隔间恭房,回来把她放回床上,卷好被子,他伸手试了试她后颈,感觉温度合适,这才放下帐子,把人挥退了吹灭灯,上床拥着她睡下。

    苏瓷睁开眼睛,隔着薄薄一层湖蓝色的纱质床帐,看见他一盏一盏地吹灭了灯,最后只留下外屋一盏,这才转身回来。

    苏瓷眼睫动了下,她摸摸额头,闭上了眼睛。

    她有些冷,杨延宗搂住她的时候,她默默蜷缩在他怀里,他收紧手臂,连被子一起圈紧她。

    苏瓷有些怔忪,低烧让脑子有点糊糊的,她恍惚许久,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良久,药力上涌,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苏瓷快天亮时发了一身汗,烧退全了,人也精神起来,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睛亮晶晶的。

    她洗过,换了身寝衣,柔软乌发披在一边颈侧,烛火晕黄,两人对视半晌。

    杨延宗半跪上床,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左胸的心脏位置,怦怦一下接一下强而有力的心跳。

    他也把手覆盖在她的心脏上,“那好,”你说你不懂,没爱过,那好我给你时间,“那你说得要多久?”

    到底是心疼不舍得,他再度松了口,但也最多只能松到这了,他坚持的那一点,绝对不肯退让半分的!

    苏瓷:“……”

    有时候,真的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但她只能说:“不知道。”

    “我会努力的。”她只能添上这么一句。

    苏瓷不敢给承诺,他会当真的。

    她眼睫动了动,有些紧张看着他,她烧退后苍白的脸颊看起来接近半透明,少有的柔软脆弱。

    “你没骗我?”

    杨延宗抚摸着她的脸,俯身亲她,从她的唇到脸颊,他用力抱紧她,将她紧紧箍着怀里,“好,那别让我等太久了!”

    苏瓷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她伏在他的颈侧,舔了舔唇,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杨延宗手没离开过她的心脏,从前胸转到后背,紧紧贴着,他用力抱着她,将她用被子裹起来,紧紧压进怀里,贴在他的心坎上。

    别让我等太久!

    第77章

    苏瓷又睡了半天,下晌再起来的时候病已经好全了,体力恢复,胃口也不错,就着清炒小菜和咸蛋黄吃了一碗多的细粥,肚子饱了,人的精神头也彻底好起来了。

    杨延宗很高兴,令人赏了小厨房,他今天没有出门,兴致勃勃把那盏走马灯翻出来,就是去年八月十五情人节的那盏。苏瓷把它收进一个垫着软绒布的箱子里头,保存得很好很仔细,他见了明显心情飞扬,小心地取出来,用细棉布亲自揩干净了,点上蜡烛。

    走马灯骨碌碌转着,他提在手里微笑低头看,欣赏了片刻,又回头看一眼坐在桌上托腮看着他的苏瓷,他唇角翘了翘,手指轻轻落在那个收执纨扇含笑扑蝶的美人侧脸上。

    咦?

    苏瓷这才发现,这个美人有点儿脸熟啊!

    杨延宗将走马灯放在桌子上,她睁大眼睛好奇去看,嗨,这原来是她啊!

    是他画的吗?

    午后斜阳照往廊道另一边,这没有挑灯的室内被衬得有些昏暗,但一盏精致的走马灯咕噜噜转着,里头的青衣美人执扇扑蝶、花丛嬉戏、含羞回头、纨衫遮面,不断变换着,那工笔细描的鸦青眉眼惟妙惟肖,映着晕黄的烛光,她生动得好像要从画里头走出来似的。

    苏瓷“呀”一声,不禁侧头看杨延宗,他微笑,凑上一点,亲了亲她的唇。

    他斜靠在软塌上,侧身拥着她,两人凑在一起玩了小半个时辰的走马灯,杨延宗抚了抚她瓷白的脸颊,把她的一只手扣在掌心里把玩着她的指尖,和她十指紧扣,柔声:“想不想去封地玩?”

    “封地?”

    “是啊。”

    他想带她出门玩耍,正好封地他们还没去过,盘算一下,杨延宗啜了她一口,笑道:“吩咐她们收拾收拾,咱们明早就去。”

    去封地啊?

    苏瓷有段时间没出门了,一听也来了兴趣,“好啊好啊,那咱们今儿早点睡!”

    她一下来开心起来了,眉开眼笑的,杨延宗见状很高兴,亲了她一下,立马就起身吩咐人收拾准备了。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甚至还亲自盯着张婆子等人给两人收拾的衣物杂什,时不时还说两句,把人指使得团团转。

    不过忙碌归忙碌,整个正院都兴高采烈的,包括阿康阿照他们也是,大家喜笑颜开兴致勃勃,主子们和好了,那可真的太好了啊!

    从上至下,开开心心,准备明天的出行去了。

    ……

    杨延宗当然是有封地的,他封了侯爵了嘛,这块新鲜出炉的封地位于镶州,名昌邑,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自阳都往西得越过大西岭,直线距离大概四百里左右。

    据杨延宗说的,大西岭有山道,如果是骑马穿越山道的话,快马一天,慢些的话一天多就能到了。

    不过这山道狭隘,车是走不了的,正常出行得绕大西岭走容安道,这距离可就远多了,得走好几天才到。

    苏瓷问封地怎么样?杨延宗露出一抹有点耐人寻味的微笑,对她说:“风景很不错。”

    所以他才惦记着带她一起出门玩耍。

    当天早早睡下,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天幕湛蓝,朝阳喷薄,不过天空一层不浅不深的羽毛状大片云层,让金色阳光薄薄洒在大地上,即没有阴天,也没有很热,出了城策马奔驰,一次次带着泥土气息的微凉薄风扑面而来,让人的心情也不禁飞扬起来。

    这一路确实挺开心的。

    一行人走的小路,毕竟绕路太浪费时间了,策马而行,欣赏大西岭湖光山色也很不错。

    杨延宗和苏瓷共骑而行,他拥着她,缓行在山道上,时不时低头亲昵轻勿她。

    这一路上,两人并没急着赶路,品尝过小吃,看过芒草怪树小溪潺潺,边走边玩,但凡苏瓷感兴趣的,他都是停下来赏一赏,玩一玩,过足瘾了,才继续往前走。

    这样的行程,着实惬意的,苏瓷兴致也无限提高起来了,一路上左顾右盼,入了山后,空气一下子清凉下来,她把遮阳帽给掀了,兴致勃勃又看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