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娘娘她独得帝心在线阅读 - 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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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丽华贵。

    陆筵福至心灵,瞬明白了沈沅嘉的言下之意。

    他淡淡笑了笑,道:“那孤便看着选一些了。”

    陆筵本以为自己出不了差错了,可当他低头在柜台中挑选时,只见眼前灰沉沉的一大堆首饰,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他愣是一件明艳华丽的首饰都挑不出来了。

    因为,在他眼里,都一个样了。

    陆筵手指摩挲了一下,本想根据沈沅嘉的神情来判断,却见她眉眼含笑,温温淡淡地站在一旁,一丝端倪也看不出来。

    陆筵手指微动,半晌,挑挑拣拣,在其中选了几根牡丹花样式的簪子。

    牡丹算是投其所好,这总不会出错了吧?

    沈沅嘉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陆筵挑出来的那几根簪子,虽然花式是繁丽的牡丹,不过却是极为素雅的白玉和青玉。

    沈沅嘉心中苦笑了一下,自己的话虽然隐晦,但她不相信陆筵听不出来。

    不过是不在意罢了。不过是觉得她不用花心思罢了。

    她只是个替身,这颜色怕也是照着他心上人的喜好来的吧?

    她抿抿唇,屈膝道:“多谢殿下割爱。您的心意臣女心领了,您虽然允诺了臣女太子妃之位,不过圣旨未下,婚约未定,你我之间还是需要注意一些,东西臣女便不收了。”

    缓了缓,她继续温声说道:“天色不早了,臣女晚归的话,家中定然担忧,便先行告退了。”

    陆筵手中握着玉簪,蜷了蜷手指,见沈沅嘉神色疏离,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还未相识的时候。

    他有些慌神,也明白了自己挑的东西,怕是不合她心意。

    陆筵刚想要开口解释,可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自己要将自己看不清颜色的事情告诉她

    他垂眸。

    她似乎也没有如此重要。

    重要到自己能够忍受将自己的缺陷赤/裸/裸地展现给她看……

    他再次抬眸,淡声道:“那孤便不送你了。”

    沈沅嘉心头苦涩不已,她果然是不值得花心思的,听闻她要离开,送都不送她一程。

    其实陆筵本性便是如此,阴鸷冷漠,以前待她也是这样漫不经心,不放在心上的,可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心中就是难过。

    她垂首,眼里慢慢弥漫着雾气,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出异样,道:“告辞。”

    沈沅嘉转身便走。

    却在脚刚踏出大门处的门槛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旋即清淡幽冷的香气传来,手臂上握上一只guntang的大掌。

    “沈沅嘉。”

    身后传来陆筵微沉的嗓音,如同这月色,凉意入骨。

    沈沅嘉脚步顿住,眼泪蓦地滑下。

    “如果孤说,孤看不清颜色,才导致挑不出你喜欢的首饰,你可信”

    第38章 宫宴

    两个人,一人在门外,一人在屋内,僵持而立。

    沈沅嘉低头望着手臂上骨节分明的手掌,guntang有力。

    “太子殿下,就算您真的想要解释,也不要找这样蹩脚的借口……”沈沅嘉语气僵硬地说道。

    太子陆筵,书画一绝,有人曾在他寝殿里看到过满大殿都是一个女子的画像,栩栩如生,如神女再临。

    可如今陆筵如今却跟她说,他无法分辨颜色。

    这般荒谬的借口,真当她是无知少女呢?

    陆筵眉宇微蹙,道:“孤并未骗你!”

    沈沅嘉挣开陆筵的手,转过身来,两人相对而立。

    “那殿下可否说一说,臣女身上的衣裳是何颜色?”沈沅嘉目光灼灼地望着陆筵,一副要验真假的模样。

    胭脂红。

    这颜色穿在她身上极为好看,陆筵心想。

    “灰色。”陆筵眼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

    自己方才见她红着眼,一时妥协了。可自己唯独能看清楚她身上的颜色这个秘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知晓。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他可不会纵着她,让她因为得知自己的特殊,而恃宠生骄!

    “那万宝阁的牌匾是何颜色?”

    “灰色。”

    “殿下善书画,如何会不辨颜色,那那些颜料,殿下如何分得清”沈沅嘉仰着脖子,继续问道。

    “沈沅嘉,孤只作水墨画。”陆筵道,“你若不信,大可去东宫看看,孤的书房里可曾有一副彩图?”

    沈沅嘉微怔,陆筵这般言之凿凿,恐怕是真的了。

    也是,前世的传言里也没有人说过,那美人图便是彩色的啊。

    所以,陆筵……确有眼疾?

    沈沅嘉迟疑了一瞬,望了一眼陆筵的眼睛,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后悔,他已然这样痛苦了,自己刚刚竟然那样说他,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

    沈沅嘉小心地挪动了几步,握住陆筵的衣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巴巴地望着他,“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可好?”

    沈沅嘉想起玉娘教导的话——男子都喜欢柔顺娇俏的女子,若是夫君生气了,你便撒撒娇,男子哪里还舍得绷着一张脸?

    陆筵见她脸上满是愧疚,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好歹是信了他的说辞,不再掉金豆子了。

    他微抬下巴,淡声道:“孤已经解释清楚了,也没有误会了。那……首饰你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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