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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带我来找他的,怎么如今又怕他对我不利?”江浅疑惑道。 郁辞舟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沮丧。 江浅很少见到这样的郁辞舟,一时间只觉得陌生又忐忑。 “我只是与他喝了点酒,也没说太多话,不过他对我很好。”江浅想了想,又补充道:“还留我在岛上多住些时日。” 郁辞舟拧了拧眉道:“住多久?” 江浅闻言以为郁辞舟急着走,便道:“不好说,你若是有急事,可以先走。过几日他们不是要派船去送那些兽族和禽族离开吗?你可以和他们一起走。” “我先走?”郁辞舟开口道:“你与他认识不足一日,就这么信任他?”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忙道:“我并非……我只是担心你体内的妖气。” “赭恒散人已经答应了帮我祛除妖气,你不必担心。”江浅开口道。 见郁辞舟面色依旧不大好看,江浅也不禁有些来气。 郁辞舟今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怎么能不担心?”郁辞舟开口道,“况且那妖气本身就是我的。” 江浅听到“我的”这俩字,顿时有些心虚,耳尖微微一红,别别扭扭地道:“你就当他如今与你无关了。” 郁辞舟道:“怎么就与我无关了?” “说了与你无关便是与你无关。”江浅红着脸起身,踏出清池便欲回房。 郁辞舟被晾在清池边,半晌都没有动。 但他思忖了半晌,意识到江浅这是在跟自己生气。 都怪他帮赭恒散人当了半日的苦力,被那些魔气影响了,所以心情才会如此反常。而江浅向来是最受不得委屈的,也不知是被他哪句话惹到了,这才会朝他发脾气。 郁辞舟想了半晌,想不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但既然江浅生气,那错处肯定是在他身上的。 念及此,郁辞舟匆匆追到了江浅门口,却立在门口没敢贸然进去。 江浅方才回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话似乎是说重了。他方才做贼心虚所以没回过神来,这会儿却也想清楚了郁辞舟情绪反常的原因,多半是被魔气影响了。 郁辞舟会被赭恒散人“教训”,多半都是因为他。 江浅虽觉有趣,却也不是全然不顾念郁辞舟的好心。 所以这会儿见郁辞舟追了上来,江浅心中那无名火便消了大半。他心想,还是别跟郁辞舟置气了,后头那些妖不知道要忙活多久,郁辞舟这“教训”且得吃几日呢。 “那妖气,确实是我的。”郁辞舟立在门外开口道。 江浅闻言面上又有些发红,他虽然知道郁辞舟这话没有半点别的意思,但落在他耳中却将这话自动理解成了“你肚子里那小东西,确实是我的”。 “知道了,不必再说了。”江浅开口道。 “我没有旁的意思,你也别动气。”郁辞舟隔着房门又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先离开的。” 江浅挑了挑眉道:“嗯。” “我会等着赭恒散人将你体内的妖气祛除干净。”郁辞舟又道:“毕竟是我的妖气,我会负责到底的。” 江浅:…… 有必要一直强调是他的吗? 谁要这混蛋负责啊,自作多情! 郁辞舟见江浅不做声,正要推门进去,却见面前突然多了一道结界,竟直接将他挡在了门外。 郁辞舟:…… 怎么又生气了? 第37章 郁辞舟立在江浅门口半晌,心绪纷杂。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江浅脾气不好,长久以来他也早已习惯了。在郁辞舟看来,发脾气只是江浅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通过江浅那怒气,推测出江浅内心真实的情绪。 比如江浅最初知道帮自己解毒的妖是郁辞舟时,那怒气就很强烈。但彼时江浅的怒气一半是因为郁辞舟的欺骗,另一半则是在气自己。江浅气自己哪怕一直扬言要将郁辞舟剥皮抽筋,可真到了那一刻,江浅根本没法动手杀他。 后来的江浅,也对郁辞舟生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气。 郁辞舟只要愿意,都能从江浅那些情绪里,或多或少找出对方情绪的来由和踪迹。 可是今日,不知是他被那魔气影响的太厉害了,还是怎么回事,郁辞舟想了许久,也没想通江浅这怒气是从何而来。 郁辞舟耐心地将自己见到江浅后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回想了一遍,也没想出到底是哪一句出了问题。他只能暗自猜测,兴许江浅和他一样,也是先前被魔气影响到了,所以才会心情不好。 郁辞舟叹了口气,试探性在门口的结界上稍稍一推,却发觉那结界几乎没有什么妖力,被他轻轻一点就破开了。郁辞舟面对那不堪一击的结界,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果真还是那个江护法,像只纸老虎似的。 面上气势汹汹,但随手制出来的结界却根本也没想拦着他。 不过郁辞舟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进门。 既然江浅心情不好,那他还是不去烦对方比较稳妥。 郁辞舟离开江浅的住处之后,遇到了赭恒散人。 赭恒散人旁边跟着他的二弟子尧风,两人看那架势似乎是在等郁辞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