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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人钥匙这事在人族是有讲究的,好像是两人成家之后的一种仪式。 妖使大人虽不知是什么心思,但这举动还是挺有意思的,小八哥见状甚至忍不住脑补了许多江护法知道后会动手打人的东西。 “你收着吧。”江浅随手一扔,将钥匙扔给了小八哥。 小八哥收好钥匙,窝在树枝上好奇看着树下的两妖。 “今日你……”郁辞舟正要开口,却见江浅拿着酒壶一仰头,将那壶酒咕噜咕噜全都灌了下去,“酒不是这么喝的,上次就跟你说过……” 郁辞舟话没说完,江浅将空了的酒壶给他,将他手里的那壶酒也拿走了。 郁辞舟:…… 他原想着与江浅借机喝喝酒聊聊天,没想到江护法两口闷了! “晕吗?”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打了个酒嗝,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郁辞舟试探开口,道:“叫哥哥?” 江浅看着他,忽然长开了双臂。 郁辞舟吓得往后一躲,以为江浅又要朝他动手,却见江浅骤然化身成白孔雀,而后起身摇摇晃晃朝着湖边走去。江浅走到湖边抬脚在水里试了试,而后便退了回来,只来来回回在湖边打转。 小八哥怔怔看着这一幕,惊得鸟嘴半天没合拢。 谁能想到平日里优雅矜持的江护法,喝多了以后会在湖边跳舞? “心情不好,压力太大了。”小八哥朝郁辞舟道。 郁辞舟看着湖边的江浅,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眉目间不由现出了一丝难过。 紧接着,郁辞舟骤然化身猎豹,纵身朝着湖边的江浅跃去。 小八哥看着这一幕险些吓得晕过去,暗道这是要找死吗? “妖气,妖气!”小八哥小声提醒道。 然而黑色猎豹已经跃到了白孔雀身边,他纵身跳起将白孔雀扑倒在地,只不过那力道掌握的极好,丝毫没有伤到白孔雀。 白孔雀被黑色猎豹按在地上,抬眼茫然看着对方,目光中现出一丝茫然,竟也没恼。 黑色猎豹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孔雀,而后俯身凑近,伸出舌头在孔雀光洁的羽毛上舔了一下。 小八哥:!!! 这这这……这是他能看到的画面吗? 这豹子是不想要皮了? 兽族天生有舔舐毛发的习惯,若是舔舐自己的毛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可舔舐别的同类毛发,便有许多讲究。 通常来说,一个兽族舔舐另一个兽族,其中会暗含着亲昵的意味。 但有的时候,这行为还有另一层暗示,那便是宣誓地位和主权。 尤其是同性之间,只有地位高的兽族才有资格舔舐别的同类毛发。 所以成年兽族之间轻易不会发生这样的行为,因为会被视为某种挑衅。 禽族虽然不讲这个,但小八哥看到这一幕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生怕郁辞舟下一刻就会血溅当场。 然而事情并没像他想象的方向发展,只见不远处,白孔雀优雅地半卧在湖边,任由黑色猎豹一下一下舔舐着自己的羽毛。而那黑色猎豹虽居高临下,却没有释放出任何威压,那神态和动作看上去没有丝毫冒犯,倒像是在舔舐一件极其珍贵的心爱之物一般。 白孔雀原本的烦躁不安,渐渐被安抚住了,窝再猎豹柔软的皮毛下慢慢闭上了眼睛。 黑色猎豹见状慢慢停下动作,脑袋凑近孔雀蹭了蹭,侧卧在旁边任由白孔雀依偎着。 小八哥看着这一幕,不由一脸疑惑,暗道这酒劲儿竟然这么大的吗? 果然是人族的状元郎,买酒都这么会买。 夜幕渐渐降临,湖边慢慢起了夜露。 郁辞舟化成人形,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江浅抱起来,朝小八哥道:“外头露重,回平安巷吧。” 小八哥茫然点了点头,忙扑闪着翅膀落在了郁辞舟身上。 然而郁辞舟没走出几步,脚下一顿,突然不动了。 “怎么了?”小八哥不解地问道。 郁辞舟看了一眼怀里的江浅,又看了一眼小八哥,尴尬一笑,开口道:“抱……抱不动了……”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一歪,竟然就那么昏了过去。 小八哥眼疾手快化成人形将人接住,这才想起来郁辞舟此前受了重伤未愈,这么一溜折腾估计是好不容易攒的妖力又耗尽了。 小八哥十分崩溃,费劲吧啦总算将两妖连拖带拽弄回了平安巷,整只鸟累得生无可恋。 他先将江浅弄回客房安顿好,又将郁辞舟放到灵树下。 只见郁辞舟面色苍白,看上去很是虚弱。 “妖使大人,你也太虚了!”小八哥蹲在树下发愁道:“你虚成这样,来日怎么替我家江护法解毒啊?” 第13章 江浅早晨是被外头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起来的时候,发觉天光已经大亮了。 院中郁辞舟卧在灵树下还没醒,小八哥则在旁边睡得四仰八叉,小白兔在一旁抱着灵树叶子啃。江浅深吸了口气,只觉思绪一片混乱,完全不记得昨日他是怎么喝醉又是怎么回来的。 江浅走过去打开门,便见状元郎立在门口,一手拎着两坛酒,另一只手拎着个食盒。 “你……”江浅怔了怔,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