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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螃蟹足足清理了三天,才慢慢清干净,余下的螃蟹随着天上的雨势变小退回到了湖里,虽然不再露头,可是用绳子系着兽rou往湖里一钓,百分百就能钓出来。 不过村里也没人愿意去钓螃蟹了,经过几天的折腾,大家现在一听到螃蟹这两个字就想吐,那种全村被螃蟹包围,手里鼻尖都是螃蟹腥儿,每天睁眼闭眼都是螃蟹的生活成了他们的噩梦。 这群大螃蟹只来了三天,但是他们造成的破坏三个月,有可能三年都恢复不了,本来房子在雷暴中就有些裂开,还没等修好,这群大螃蟹就挥舞它们的大钳子一顿咔嚓咔嚓,墙基基本全被破坏,门板、窗子、屋里的桌子板凳、衣服被子鞋袜,大螃蟹见到什么就咔嚓什么,等它们走后,屋里一片狼藉。 也不知道拆了的这点蟹黄蟹rou卖了能不能补回家里的这些损失,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今年刚收回来的粮食没有多受破坏,大家都挖了地窖,除了个别人家比较倒霉,被螃蟹摸进地窖,地窖的粮食都好好的没被动。 林扬家的房子外墙没有受到什么破坏,可是屋里却狼藉一片,文竹有些懊恼,他当时跑的太着急了,要是记得关门,门上有坚固阵,螃蟹根本进不来。 “没事,要是我们家什么都没被破坏才奇怪呢,现在正好。”林扬安慰他。 他们家也不算什么都没被破坏,盖这座房子的时候用的大部分都是废厂找到的砖石,风吹雨打的,几年住下来,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雷暴,墙面也有开裂的地方,只不过不明显,现在被大螃蟹一挤兑,这些裂缝就全部露了出来,看着跟村里其他人修了没两年的新房一样凄惨。 这个雨季剩下的时间里,家家户户都忙着修补房子跟家里被损坏的物什,再也不能像往年一样安逸的躺在家里睡大觉。 而周毅他们这一群流浪汉,本身就没有什么家当,损害的十分有限,不过他们会看眼色,不用人叫,就积极的帮助村里人修补房子,谁叫都乐呵呵的答应,雨季结束的时候,村里人对这伙人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 甚至还有一个男人成功“嫁”进了他们村。 林广在村子里第一次组织人手出去的时候被蚊子咬死了,他爸妈在高温的时候也没了,就剩下他老婆□□一个。 村里虽然再怎么说帮衬,但是家里有男人没男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起码很多重活比如说种田收割这些活计,家里多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包揽要轻松许多。 □□这些年也不是没想着在村里找,但村里就这么点人,不是不合适就是看不对眼。 村里人在废厂盖了新房,她咬着牙,单身一个女人也新盖了一间,她想证明就是一个女人她也不会过得比村里任何人差。 可是一场雷暴,别人家的房子只是裂了个缝,偏偏她家的房子不知是地基没打好还是怎的,震塌成了废墟,让她欲哭无泪。 房子坏了就坏了,人没死,她还有粮,还能住防空洞,可是螃蟹进屋的时候,别人家都有老公亲人来救、来搭手,就她孤零零的一个,被螃蟹夹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是有外乡人路过听到她的求救声,估计就是死了都没人发现。 螃蟹走后,她想修房子整理东西,可是她的腿被螃蟹夹断了,别说干活,就是日常的吃喝拉撒都成了难题。 住在她隔壁的秀珍嫂子有空倒是会过来帮她,但秀珍嫂家里现下也是一片糟乱,还有大把的事需要cao心,照顾她也不可能像真正的亲人那么尽心,保证她一日三餐就不错了。 不能干活,如果家里还有人,也可以逮了螃蟹让她坐在屋里扒蟹rou,等天气好了,将蟹rou托人换点东西补贴家里。 但她家现在就她一个,孤零零的,雪洞一般冰冷空旷,她坐着坐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她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那一刻她真的想到了死,死了就不用受这个罪了。 救了□□的是疤脸,那天他刚巧路过听到有人求救,就把人抱了出来,随后几天忙着跟村里人赶螃蟹,抓螃蟹,也没想起他救人的这件事,毕竟那天他除了救□□,后面还跟其他人从防空洞里抬了好几个人出来。 □□寻死那天,刚好他又从□□外边路过,防空洞的房子不怎么隔音,他耳力又好,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呜呜咽咽大哭的声音,他想起几天前自己从里面救了一个女人出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没多想,他推开门进去,刚好把准备上吊的□□救了回来。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了起来,□□知道了疤脸虽然看着不年轻,其实今年才26岁,他原名叫张明航,大灾变的时候才刚毕业出来工作,脸上的疤是身体发生变化的时候太疼了自己抓破的,他这个人脸上看着凶恶,相处起来却觉得有些憨憨。 别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疤脸在雨季这三个月对□□的帮助是巨大的,他接手了秀珍嫂子对□□的照顾,帮她收拾家里,出去抓螃蟹的时候给她带一份,美其名曰他负责抓,她负责扒蟹rou,到时候换来的东西平分。 可是谁看不出这是疤脸对她的照顾,要不然那群外乡人那么多,手里还没活,多少螃蟹收拾不了?还需要她一个断了腿的女人帮忙。 这种男人对女人的小意殷勤跟邻居亲友的帮忙照顾是完全不同的,□□那颗本就荒芜的心慢慢跳动了起来,没有挑明,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处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