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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逼就是糊逼,”南舒雨丝毫不改自己说话等于捅刀子的习惯,“抽烟都没人狙,还谈什么粉丝——” 询问“露台在哪”并得到指路,离开之前,她没忘记撂下警告“等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你们洗漱完毕已经能出门”。她走了出去。 瞿念正在抽烟,就听到背后一阵响动。露台的门早已失修,打开时必须费点力气。他根本没当回事,然而,仿佛有海豹突击队临时搜查。门被踹开的一瞬间,习习冷风卷入,他转过身,本以为会看到满头卷发夹的包租婆,哪想进来的却是《穿普拉达的女王》里的安妮·海瑟薇。 然而一开口,又变成了学校校门口抓小混混的教导主任:“把烟掐了!” 南舒雨抬起手,手指指背夸张地抵住鼻子侧过脸,另一只手则在限量款手提包里翻着什么,终于找出一只喷雾,朝他伸过去。 在普田世典的staff眼中,瞿念的代名词可被归为三类,褒义的、贬义的和中性的。夸他会说“年轻有想法”,贬义的是“混世魔王”,中性的则是“狂野男孩”。上个不到三分钟的宣传节目戴墨镜,不跟公司打报告就染了个金发,在机场被记者拍时竖中指——值得一提,记者拍他还是为了凑kpi,不然根本懒得care这种糊咖。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还没红起来就有黑词条的泼猴。 而公司不开他也有三个原因,一个是他们组合反正也没啥水花,负面消息问题不大,反而能草点水花。二是他家有点小钱,还算是个小开,请老板吃过饭,不太好撕破脸。三则是他这人吧,确实长得还行,被骂“艺人病是吧”的时候还能吸一波路人jiejie、亲妈粉。 截至目前,瞿念的星途绝对不怎么样,但他的人生绝对称得上顺风顺水。 毕竟,没人敢反着他的意思来。 被怒喝“把烟掐了”的时候,他起初没反应过来。她是谁?为什么这么没教养?南舒雨多年骂骂咧咧的经验令她拥有清亮、有力、穿透力十足的嗓音。值得一提,讨厌香烟的南舒雨同时还讨厌别人面对自己的命令犹犹豫豫畏畏缩缩那不进不退的姿态——“快点。”这次的她没有大呼小叫,转而压低了声音,冷冷注视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往常一定会回怼的瞿念下意识照办了。 南舒雨一连串地按下喷雾,那冷冰冰香喷喷的液体则让瞿念一下缓过了神。她转过身去,他跟在她背后问:“什么啊,你是谁?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啊?” 南舒雨正在把清新喷雾装回包包,百无聊赖说:“你知道抽烟的坏处吗?” “啊?怎么?”瞿念讥讽道,“你是‘吸烟有害健康’宣传大使啊?我就是不健康,就是要早死——” “谁管你啊。” 他猝不及防听到的回音是这个。 南舒雨有些好笑似的轻嗤,不疾不徐拢了拢头发:“这世界上百分之二十五的肺癌和二手烟有关,吸入二手烟会损伤记忆力、患上糖尿病,还有可能让儿童感染白血病、淋巴瘤和脑部恶性肿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她回过头,不避让地直视他、打量他、审视他。 瞿念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咄咄逼人到头脑空白的地步:“不是你自己找过来的吗——” “所以呢?那又怎样?我来了就熄掉啊。我是你的同事,不是你的爸妈,没有跟你关系好到能接受你谋杀的程度。至少我过来不会提高你的患癌率。”她竟然用最理直气壮的口吻说最耍无赖的话,“十分钟后去声乐教室,赶紧把衣服穿好。不然我就把你的东西扔下楼。” 看着她悠然自得地转身,瞿念一时间气得血压都高了。而往常这种惹毛人的背影往往是他甩给别人。他当然不会照办,怎么可能听这就差在脸上写“我要骂到你爸爸叫mama”的女人的话? 瞿念冲出去的时候,李知然和简建玟一个在刷牙一个在戴口罩。南舒雨呢?她在从他们冰箱里翻出一盒没过期的哈根达斯。 “念哥?”李知然惊讶地说。 简建玟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要起义啊?” 南舒雨吃着抹茶口味的冰淇淋,完全无所谓。 瞿念就这么出去了。 他走到楼下,继续往外走,就在这一刻,身后传来闷响。 回过头,他看到自己的床铺和被褥被扔了下来。 秦伶恬和单霓分别在大洋彼岸和此岸,由大英帝国出生的秦伶恬提议,私底下给南舒雨起了个新外号叫“伊斯特”,恶搞中译名为《孤儿怨》的经典恐怖电影,成年女人伪装成小女孩被领养,然后谋害领养自己的一家人。背地里正谈笑,南舒雨突然像是第六感超群,竟然突然打来多人电话,三个人被迫连线。 当时南舒雨刚下班,她们一点不显生疏地聊了一阵。视频通讯里,南舒雨抬手按住自己的锁骨链,情深意切得像在演《情深深雨濛濛》:“谢谢你们没有说出去。我是真的把你们当朋友,才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们的。” 就算刚刚还在埋怨南舒雨如何如何讨厌,这一秒的女伴却像触发被动技能,立刻附和:“我们是好姐妹呀。”“你肯定很难过。” 秦伶恬没来由的有点伤心:“我们那时候多好啊。数不完的鞋子,各种各样的甜品,聚在一起就是看包买包,打牌飙车,逗你养的约克夏,叫新认识的男人表演节目给我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