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渣夫也重生了在线阅读 - 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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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伯,您安排就行。”祝暄接过单子,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又还回去,“只是难为大家这几年跟着我受苦,今年应当多给大家准备些东西。”

    方伯点头答应:“夫人盘下来的几间铺子今日收成都还不错,府中积蓄尚足,姑娘也不必担心。”

    “多亏有您,您今年可得给自己多置办点东西。”

    “姑娘过奖了。”

    方伯笑着同她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提及了一事:“姑娘,圣上既已赐婚,姑娘的嫁妆也该早日准备出来。”

    “当年夫人留下来的东西,老奴都替您收着,这几日准备清点了。圣上应当也会给姑娘备下嫁妆,除此之外可要再添置些旁的?”

    祝暄并非真想嫁给谢峥远,这会儿听着自然头大:“方伯,这不婚期还没定下来呢嘛,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方伯却仍旧一脸认真:“姑娘,婚姻是大事,自然要早些筹办。”

    “好,都听您的。”祝暄无奈也只能答应下来,“旁的就先不添了。”

    “反正那人肯定会退婚的……”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差点被方伯听到,便赶忙转移话题,让茗喜将人给送了回去。

    其实自从那日谢峥远带太医来看过之后,侯府每日都有东西送过来,虽是不多,但日日从不间断。

    有时是些珍贵的药材,有时是些供人赏玩的小玩意儿,更有甚时是那人的一些笔迹,或是一首诗或是一幅画,竟能让祝暄从中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

    “姑娘,快来瞧瞧侯府今日送来的是什么吧。”茗喜回时带来个精致的木盒,一进屋便递给了祝暄。

    她接过东西轻掂了掂重量,很轻,又没有珠宝会发出的碰撞声,盒子几乎是个扁方的,也不像是会搁置笔具的样子。

    祝暄猜不出什么,干脆直接打开来看。

    一抹橘红划过眼底,盒中竟是放着两片已经干透的枫叶,叶子被压得十分平整,脉络清晰可见。

    “枫叶?”茗喜都跟着一怔,“平远侯可真是会投姑娘所好,前几日送来的东西您也是十分喜欢,要不……”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祝暄不由拧眉:“什么?”

    “要不这婚就别退了?”

    “那怎么能行。”祝暄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气,只觉得心头发闷,便将那盒子重重关上,往榻上一扔。

    “我说过不会嫁给姓谢的人,所以这婚必须要退!”

    见主子这是真生气了,茗喜赶忙过去哄人:“对,这婚必须要退!要不是姓谢的,姑娘也不会平白受了磕碰,险些毁容。”

    祝暄仍觉得不解气,又将前几日收下的东西都拿出来,一件件地让茗喜搁到别处,眼不见为净。

    冬日里天短,这么一折腾便已入夜。

    祝暄晚饭没吃几口只觉着困,便早早地熄灯入眠。

    大抵是因着睡前还未能消化完心里的气,亦或是那两片枫叶让她回忆起了赐婚那日想起的画面,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一片枫林。

    枫林万里连绵,处处皆是火红的颜色,有风拂过时便能听得接连不断的“沙沙”声,十分惬意。

    而她正站在一棵树下,手边是之前看到过的那个秋千,随风轻轻晃荡着。

    “怎么不坐上去?我推你。”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祝暄回眸,却只见那人着月白色的长衫,身形是说不上来的熟悉,却依旧瞧不清容貌。

    鬼使神差地,她想要伸手去摸那人的脸,却冷不丁看到一团猩红从眼前的衣襟处蔓延开来,那人的心口不知何时被插上了一把匕首!

    月白色被染作一片刺目的红,跟周遭的枫叶相映衬着。

    祝暄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踉跄着,自己却动弹不得,只觉脸颊一片温热的湿润,却也被风吹得发凉。

    那人大手费力地伸过来,冰凉的触感紧贴着她的耳畔。

    “阿暄……原谅我……”

    她无力站在原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可我都不知道你是谁……又该如何原谅?”

    那人似乎笑了一声,吊着最后一口气,声音虚弱到几乎被风吹散。

    “我是……”

    第6章 . 重叠 随我去个地方。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屋里,映得一地金黄,躺在床上的人儿这才悠悠睁开眼来。

    茗喜进屋时只见祝暄怔怔地望着床帐失神,不由唤了两声:“姑娘?”

    躺在床上的人缓慢眨了下眼,才算真正地醒过来。

    她微蹙着眉头坐起身,只觉着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木然问了句:“今儿是什么日子?”

    “二十七了。”茗喜答着将床帐拢至两边,又转身去拿了祝暄的衣裳,“姑娘之前说过今日要亲自出门采买。正好您这几日都睡不好,出去散散心,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她睡不好?

    祝暄后知后觉自己的枕头上又浸湿了大片,被面也被攥得尽是褶皱。

    她皱皱眉头,心想着难怪睡醒仍觉着疲惫,想来是又梦魇了,只是同往日一样记不起来。

    茗喜替她一件一件地将衣裳穿好,又垂眼在腰间别上一枚香囊,啊不住叹口气。

    “姑娘昨晚梦里一直在哭,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些听不懂的话,奴怎么都叫不醒,直到天快亮时才好些。”

    脑海中冷不丁晃过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祝暄眉头紧蹙:“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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